桃木屋里,小簡燃緩慢的睜開雙眼。他的雙眼很干凈,干凈的像是能一眼就望到了“底”。
他起身,慢悠悠的下了床。也不著急整理一下自己,睡眼惺忪地向屋外走去穿過了正廳來到偏室,看到的是偏室里一個眉目如畫、清雅脫俗的男子正在打坐。
小簡燃一路小跑,跑到男子身邊嘴里呢喃著:“師尊……”。
男子看了下小簡燃立刻把他抱了起來,放到一邊對著銅鏡的椅子上微怒卻又是那種一聽就不是真怒地道:“晨起怎能不穿鞋就出來?”
小簡燃嘟著嘴:“弟子出來沒有看見師尊嘛~”
男子笑道:“沒看見師尊就不穿鞋晃到這,不怕受了寒氣。”
男子拿起桌子上的梳子,給小簡燃梳了起來,小簡燃搖晃著腿看著鏡中師尊的樣子傻傻地瞇著眼笑了起來。
師尊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皺眉威脅道:“傻笑什么?頭發都要束歪了,再這樣師尊便再也不給你束發了!”
小簡燃立刻停住了笑,可掛在嘴角的笑意卻更加深了。
早飯過去簡燃回房溫習師尊交給他的《兵器錄》,師尊也回去打坐一切都是靜謐安好的……簡燃不知不覺便打起了瞌睡。
睡夢中突然有濃煙的氣味鉆進了他的鼻孔,他瞬間就被嗆醒了。
小簡燃立刻睜開了眼,屋子里的濃煙滾滾已經蔓延到簡燃這里了,已經看不見房門了,處處都是濃煙。他躲到屋子的邊角處濃煙蔓延到他這的時候他已經被嗆得快昏了過去。豆子大的淚珠已經落了下來嘴里不停喊著:“師尊…師…尊……”卻因為害怕見不到師尊了,讓他喉嚨阻梗了,只能“嗚……嗚……”地哭著。
突然,他看到師尊從濃煙中沖了出來,渾身濕透了身上好像還受了傷流了血,水和血混雜著順著衣服流下來。他把簡燃抱了起來用濕布一會輕一會重地捂住簡燃的口鼻,簡燃此時也徹底昏了過去。
眼前的世界也隨之破碎。
然當他又一次睜開了眼,眼中已是熟悉的世界。
他走到窗前打開窗,晨曦照了進來,夢中是七年前他與師尊分別時的場景,自那次大火以后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師尊,那天他也被路過的修士救下帶到這里。
這里是瀾國。
滄瀾境最強盛的國家。是天下修士的云集之地,雇傭兵、訓練營。這里的門派三千,帝王見了也要敬畏三分。
璇茨一派,是天下第一大派,帝王見了只能讓他們給自己留個面子。
璇茨弟子雖是眾多,但璇茨派十二門,立根之本卻是這十二門中的璇錦門。
璇錦門又位于瀾國的云汐山,層巒疊嶂。璇錦門并不避世,經常有各國各地的修士到來,聚集在璇錦門的山下,向璇錦進獻以示友好。
璇錦門之所以能成為璇茨派的立根之本主要還在于宗師。
宗師,是百年前璨日之亂中存活下來各門派的門人,如今他們也僅剩七人,且有三名都在璇錦門,百年以來無人超越。
簡燃走出門外,璇錦門的黑鴉突然飛來,簡燃伸出胳膊黑鴉便停在了上面。
說起來也怪明明是一個正當門派卻非要用黑鴉傳信、發通告,雖然不知道這掌門怎么想的,但這樣真的很像壞人接密信要搞事情一樣。
簡燃伸手取下黑鴉腳上的公告嘆息著在心里嘀咕:又是弟子競賽年年都有,像我們這些位階低下的弟子又不會真正的上臺,每次舉行最先通知的卻是我們,怎么想的啊。
面對這些競賽簡燃自然是沒興趣,想看看門派最近的福利是什么,卻看到:所有位階弟子皆必須參加。看到這里簡燃心中更是煩悶,他其實很不喜歡去那種聚眾的地方,因為璇錦門外門弟子到哪除了圍觀又有什么用呢。
不過也非去不可了。
他來到樂妍臺,這里已經堆滿了人,簡燃找了個最不會被注意的地方等待著競賽的開始。
片刻時間樂妍臺上響起了衍鐘的鐘聲。
汶掌門和各長老也各自找自己的坐子坐下了,唯獨留下汶掌門左邊的宗師席遲遲沒有來人。
汶掌門也皺了皺眉頭道:“先查人吧。”
臺下便有弟子答道:“是。”
隨機揮手讓靈力散開,凝神靜等了一會向汶掌門俯首道:“全部已經到齊了,不過……”
汶掌門施了法與查人的弟子單獨說,那弟子道:“青鶴宗師似乎是……”汶掌門聽著那弟子的話不耐煩道:“是什么?為什么不一次說完?”那弟子苦笑道:“弟子愚鈍,青鶴宗師可能是睡著了,開了結界傳通告的黑鴉被封在了結界外進不去。”
汶掌門眉頭緊皺,收了結界,心里疑惑道:這青鶴是怎么回事?明明三日前告訴我要我召開弟子競賽,今日又為何遲遲不到?
已快正午了,汶掌門高聲道:“今日弟子競賽延遲到下午,重弟子午后二時再到此集合”
臺下便開始了紛紛議論:
一堆走在一起的弟子其中的一個說道:“這青鶴宗師不來,這整個競賽都不進行了?”
立刻就有人接上了話:“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掌門留吶~”
“哎~我之前聽樂意殿的人說是這次弟子競賽根本不是為了咱們競選首弟子,不過就是青鶴宗師想收個徒。”
“哎!?這青鶴宗師要收徒,他收不收女修啊?”
一旁的弟子笑道:“就算收,又有幾個女弟子敢去青鶴宗師啊~就是個可望不可即的穹頂之花。”
“之前有女修趁著青鶴宗師沒開結界,私闖了進去結果被青鶴宗師用靈力幻化出的巖鞭抽的那是體無完膚,那幾個女修到現在都不敢見人吶。”
“哎~青鶴宗師真是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像我們這樣的想憐香惜玉都不行,青鶴宗師居然還那么嫌棄。”
說這些話的弟子們完全不知道此時簡燃正一臉八卦的在他們后面聽著。
身后突然有人在叫著他的名字:“阿燃!哎!你等我一下”
簡燃轉身,是臺上查人的那個弟子,也是他的哥兒。
他跑到簡燃面前手搭在簡燃肩上氣喘吁吁道“真是男大不中留啊!散場也不等等哥兒。”
簡燃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推下去,翻了個白眼嗔怪道:“還不是你不在臺上好好站著,非要跑去偷懶,整個璇錦門可是都知道你只要偷懶神仙都找不到你,活該你這樣差的體能,天天偷懶。”
哥兒撓了撓頭道:“哪有~我是去偷懶了的話,還會有這些寒冰。”
說著從袖口里掏出了個小袋子。
又道:“如今正值三伏,四處都是能把人烤化的烈陽,雖說這寒冰不是多少但放在屋子里也是能熬過這個三伏了。”
簡燃瞥眼道:“你會那么好心?”
哥兒立刻道:“別介,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呢?再說了我要是去偷懶不說別人能不能找到我,您這小少爺怎么能找不到呢?你說是吧?”
簡燃也是有些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哥兒道:“信你一次。”
然后對著哥兒笑了起來。
又嘆氣道:“哎~沒想到你也會好心吶。”
青翠的梧桐樹,被烈陽照射著投射出一片陰影,卻有幾個調皮的光點頭穿過葉子之間的空隙照射下來,正好落在了哥兒拿著寒冰的手上。
簡燃接過裝有寒冰的袋子,那束光隨著風兒的掠過又落在了簡燃的笑顏上。
像極了袋子上繡的那個立在枝頭鳴叫的黃鶯。

魚姐姐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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