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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能擁抱泡沫的人類

兒時的那個“等一會兒”

總是能擁抱泡沫的人類 朋雪喵 1000 2020-01-27 15:11:24

  .坐在藤椅上,輕搖小扇。

  光線射中孩子的心,亮了眼,咋咋呼呼,他撲向老人,滿是笑意。

  “唉喲喂,爺爺的老腰啊。”老人滿是皺紋的瞼上舒開,輕柔地罵道,輕點孩子的額頭。

  “爺爺爺爺,我要吃糖人。”

  小孩期待地看向老人,抱著老人的手搖來搖去,見老人面露難色,鼓起臉,可憐巴巴。

  “好,好,等會兒爺爺給你買。”老人說。

  “嗯!”孩子樂了。

  突見一只蝴蝶,小孩便伸手去抓,撲了個空,跌在老人懷里,掙扎著爬起來,越跑越遠。

  老人見孩子消失在自己視線,臉色一變,丟下拐杖,邊追邊喊:

  “小源,你在哪兒?”

  “小源,回答我!”

  老人顫抖著身體,身上直冒冷汗。

  眼前出現一個幼小的身影,快樂地在草地上打滾,是小源!

  老人撲上去,緊緊地抱住。

  “爺爺,你干嗎呀?突然之間跑過來。”

  “爺爺?”

  小孩不知所措,老人抬起頭來,臉上猶有淚痕。

  小孩慌了,拿出紙巾,往老人臉上擦。

  “傻小子,干了用干紙巾,是沒效果的!”

  老人笑如向陽花。

  “我只是困了,打個哈欠。”

  “切,大白天的。犯什么困啊?”

  小孩又見老人手空空。

  “爺爺,你拐杖呢?”

  “忘帶了。”

  “啥?厲害了您老。”

  “算了,你孫子扶您,OK?”

  小孩不由分說,拿起老人的手,小心地扶著老人,一大一小在陽光的光輝下漸行遠去。

  “什么?爸死了!”中年男子的臉抽動著。

  “沒,還……剩下一……口氣呢”老婦人抽噎著。

  “爸,您別死,您撐著,做最后的告別,好嗎?”

  “好……讓小源……也來……”老人說。

  男子看向兒子,他正策劃今年去爺爺家的計劃呢。

  “唔,先去小溪捕魚,一定得趁爺爺不在才行,老是這個不行那個不行,然后……”

  “怎么了,爸爸?”

  “你爺爺快死了。”

  “什么?”

  “他叫你去見他最后一面。”

  “……”

  “走吧,快點,快點走啊!”

  小孩急的臉都紅了,眼淚嘀嗒嘀嗒地掉。

  車子疾馳,來到小屋前。

  還是那座小屋,那個老人癱在床上,看見他眼前便有了光彩。

  “小源……”

  “爺爺!你不能死,你千萬不能死,你死了誰來給我買吃的玩的,你死了我怎么辦?!”

  “小源。”

  “啊?”

  “我不會死的。”

  “騙人。”

  “你不知道,人閉死眼呢,就會到天上去,上面會有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什么的。”

  “可是……”

  “爺爺會在天上看著你的,每天晚上爺爺會來你夢中的,爺爺保證。”

  “那我想你怎么辦?”

  “你就想,爺爺等會兒就要來了。”

  老人永遠的閉上了眼,全場一片痛哭。

  只有小孩沒哭,他知道,爺爺馬上就會來見他。

  望著李源海之墓小孩想:“墓是人死了的居所,要讓亡者得以安息。”

  不過,等一會兒爺爺就會活了。

  

朋雪喵

小時候,是否有人會無條件地包容你?   他們,是你的爺爺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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