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的大難不死,讓馬偉雄難以置信。但事實就眼前,不教人不能相信。
“馬員外……”蕭云見馬偉雄走向自己,急忙上前迎接。
“你們去了哪里?害得我擔心了半天……”
“你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馬偉雄還是不相信。昨天夜里那樣兇險,怎么可能連一點傷都沒有呢?
“員外放心,我確實沒事兒……你不要看我身上的血,這些都是那妖獸的……”
馬府的降妖師小迪不可置信道:“蕭云,你實在太厲害了。那樣強大的妖獸,你竟然能夠全身而退?”
小鐘道:“蕭云,你也給我們說說,你是怎么打敗那妖獸的?”
馬美山聽著幾人的對話,才相信蕭云確實是城主府降妖師。
馬偉雄道:“蕭云,你過來,我給你把把脈……”
蕭云有些遲疑,馬偉雄道:“你不用疑心,我只是怕你受了內傷。雖說我的醫術不算高明,但自認為還是不錯的……”
馬美山道:“你還愣著干嘛?還不快過來讓我祖父看看……你可知道,在這平陽城,能得我祖父照看的,可沒有幾人?”
蕭云見馬偉雄眼中露出真摯的關切之情,便上前伸出手來讓馬偉雄把脈。
當馬偉雄朝他輸入真氣時,發現在蕭云的身體里蘊藏著大量的濕氣濁氣。這些濁氣將奇經八脈,堵得水泄不通。他真氣根本就無法深入。
馬偉雄不知就里,于是說道:“身體沒什么大礙,只是有些疲乏(這一說,他是根據蕭云的氣色得來)”。
蕭云沒見到歐陽生,便問道:“城主去哪里了?”
馬偉雄道:“歐陽兄先回城去了,蕭云,你現在可會御劍術?”
蕭云搖搖頭,有些喪氣道:“不知怎的,我竟然不會飛行術了……”
“不用擔心,或許只是暫時的。這樣,我們先回去。然后我再修書一封到三仙山,為你查明法力失去的原因。”
蕭云聽如此,以為他還有希望,便感激涕零道:“多謝員外,你的大恩大德不知道怎么來報答?”
馬偉雄擺手道:“不用如此,先回去再說。”他以為蕭云只是與狼妖搏斗,受了內傷,導致元氣受損,真氣不足,致使濁氣趁虛而入,將奇經八脈堵住了。
他親自帶著蕭云,身后跟著馬美山,府上的降妖師回到城里。
天黑之時,一行人才回到馬府。馬偉雄派人將蕭云還活著的事情告訴給了歐陽生。
第二天,城主歐陽生一大早便去了馬府。同行的還有一個人,就是歐陽生在三仙山的師父,名叫譚德明的外門長老。
歐陽生得知道蕭云沒有死,大感意外。又聽說他的修為盡失,也是不明所以。本想當天晚上來看個明白,但又考慮到天色已經晚了,蕭云也需要休息。
而且恩師在府上,也不好撇下去看他一個廢了的降妖師。
譚德明下山,主要是為了馬美山。因三仙山聽說馬美山想要修道,經常出入各種險境去歷練。因此,為了達成她修道的夙愿,決定提前召她進入山門。
當天上午,譚德明就已經到了平陽。下午的時候,歐陽生先于馬偉雄回城。兩師徒多年不見,自然有許多話要說。
及至聽歐陽生說新近雇傭的降妖師,能在不用御劍的情況下可以熟練得應用飛行術,譚德明便以為蕭云是一個強者。
因為只有強者,才會人劍合一。才不會在飛行之時,時時拿出御劍。
但當歐陽生說蕭云與狼妖搏斗,死于非命時,并尸體葬身火海。這個三仙山的長老還為他可惜了一番。
但如今,聽說蕭云還活著。譚德明說什么也要去見上一面,順便討教修行之術。
譚德明見到了蕭云,但在看到的第一眼,便有些讓他失望了。
不過為了謹慎起見,譚德明提出要為蕭云測試,看他是否是天生的道種。
測試的結果是蕭云即沒有作為天生道種的靈體,也沒有作為一個修道之人應有的靈根,似乎連一個普通人的靈力也不足。至于強大的修為,譚德明沒有感覺到。
換句話說,如今的蕭云,只不過是個徹徹底底的廢物罷了。
當時蕭云懵了,腦子里一片空白。他從來沒有想到,修為會離他而去。
看來,這不經努力得來的,始終不長久。
歐陽生怕測試的結果不準,但他師父一直是三仙山對外招募弟子的長老。對于測試一個人是否有靈體,向來不會出錯。
現在,蕭云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就在他要收回降妖師令牌之時,蕭云告訴他,令牌已經沒有了。
于是歐陽生又想到一種方法,可以進一步證明蕭云的修為是否真的盡失。
當即在馬府沐浴更衣,做起法來。不過,他可沒有召回蕭云的降妖師令牌。
歐陽生是個現實的人,對于無用的東西,在他眼里就什么也不是。
因此,此時蕭云的處境可想而知。
開始有多器重蕭云,這時就有多嫌棄他。
歐陽生見蕭云還站在原地,便不客氣道:“怎么?你還想賴在馬府?”
蕭云見歐陽生的態度與之前大相徑庭,不由得怒火中燒。
“看城主之意,是要放棄我了?”
“不錯,你對本城主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怎么,你還想繼續留在我城主府內?”
蕭云看著四周的一切,這些人臉上所露出的嘲諷,鄙夷,讓他頓時覺得這個世界的殘忍來。但他想到,造成今日的后果,完全是因為歐陽生城讓他前往轎子山。如果沒有這一行,他也不會受到這樣大的損失。
于是,他向城主提出了賠償。
賠償的條件如下:一,賠償金幣兩千個;二,要為他在平陽城建造一座像城主府那樣大的住宅;三:以后所有的開銷,城主府得承擔一半;四;城主府的降妖師,得劃撥給他三分之一,用來保護他的人生安全。
歐陽生一聽,皮笑肉不笑道:“蕭云,看來你是沒有看清楚你的處境呀?”
“處境?什么處境?”蕭云不明白他的意思。
歐陽生笑道:“你是以什么理由來讓本城主賠償你的損失?”
“就憑我曾經是城主府的降妖師,我們可是簽訂了雇傭合同的……”
一提到雇傭合同,所有人都笑了。他們嘲笑他的無知。
歐陽生似乎打定主意要讓蕭云難堪,說道:“不錯,你我是簽有雇傭合同。那你拿出雇傭合同來,我就會照價賠償……”
這時蕭云才想起來,當時與歐陽生簽訂的合同,是用兩道黃符。兩人都摁了血手印,并且兩道符紙都融進了降妖師令牌里。
現在令牌已經不見了,他與城主府的雇傭關系也就不存在了。
馬偉雄見他木呆呆地站著,想到他在轎子山與狼妖殊死搏斗的事情。如果不是他蕭云,他與歐陽生還有二十多個降妖師,怎么可能安然無恙地回來?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蕭云惱羞成怒道:“那……那我的妖獸獸骨呢?之前所有的獸骨都交與了你……”。
“獸骨?你丟掉了本城主的降妖師令牌,你還好意思索要獸骨?”
“你……歐陽生,你竟然過河拆橋?我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