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不管是不是一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計策，他李余亮都成功了。這藥非常難調，解藥也是，用在鄧當身上，他不知該不該惋惜。

　　鄧當一路上安安靜靜保護他，兩人絲毫沒有因為這件事搞得劍拔弩張。其中主要原因其實是諸葛亮時不時嘮叨自己的過往，用來磨時間。

　　“你到底去過幾次長安？”

　　“嘻嘻，一次呀。”

　　“那你怎么能保證剛好七天到長安？”

　　“因為，我是被繞路綁架過來的，繞路差不多十天，還是帶兵的情況下。”諸葛亮揚揚得意道。

　　別說，小孩子——尤其是那種好看聰明的，都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只要沒做出殺人之類的極度變態事情，一個不經意的笑容就可以讓一個大人憋回去惡意。

　　“那個郭嘉我聽說過，好像是個殺人不見血的武夫，因為張魯那里人才短缺所以他兼職軍師順帶一些后勤。他推薦的那個狂人戲志才，又唱戲又自傲的，張魯哪怕反對也沒有效果，只得也將他納入營中當軍師。”

　　諸葛亮疑惑道：“不是的，祭酒很善良的，他以前在潁川時經常給我做早飯，還讓我采藥。”此時諸葛亮已解釋“祭酒”一外號由來是郭嘉特愛喝酒，鄧當信了。

　　鄧當聽到此句，又看著亮子堅定的眼神，道：“鐵漢柔情。”

　　諸葛亮：“？？？”（郭嘉在遠方：“？？？”）

　　一直到長安，兩人都是這種狀態。

　　剛好七天。諸葛亮如約把藥瓶遞給他，他解完毒后，感覺全身十分暢快。諸葛亮怕還有后遺癥，于是將所有藥都送他了。還遞給他一封信，說是一封給孫策周瑜的道歉信。

　　先找子堯吧。

　　諸葛亮順著記憶的路線，一路摸到子堯的住處，卻發現早已物是人非。

　　“找誰呢？徐子堯？”賈詡友善的聲音冷不丁出現了。

　　諸葛亮點點頭。

　　“跟我走吧，你最近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計策用的挺好，硬是在被發現的情況下坦然送情報，幫助不小。”賈詡帶他繞過幾條街，不久就找到徐子堯家門口。賈詡敲敲門，子堯一下子開門，道：“文和，和孫堅打仗怎么樣……唉？李余？”

　　諸葛亮點點頭，賈詡笑道：“他都回來了，你覺得打的怎么樣？”

　　“險勝。”

　　“哈哈，確實是，你們聊吧。我還有事。”賈詡把他往徐子堯身上一推，隨后突然想到什么，快步走了。

　　……

　　“子堯，我被綁架過去好幾個月，消息閉塞，你能給我講講最近長安，乃至整個戰局的變化嗎？”

　　“綁架？”子堯狐疑，先遞給他一個畫本子，繼續道：“近幾月，那十八路諸侯取得不小勝利，現在開始沾沾自喜，大張旗鼓擺慶功宴。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呢，因為華雄之死，代替了他的職位，每次上戰場，真正能稱為對手的，也只有曹操、孫堅、還有那個縣令劉備的隊伍了。昨天孫堅還戰死了。”

　　“啊？”

　　……

　　荀攸這幾日變得不像剛入獄時的些許志在必得，面對更明朗的局勢，他反而害怕起來。賈詡日常去套他話，也無功而返。使用激將法，也毫無作用。他常常望著外面變幻莫測的天，漸漸更加沉默寡言。

　　“會改變嗎？”這是他今天唯一留給賈詡的話。

　　“我怎么知道？但是光靠曹孟德一力支撐怕是不行。”其實賈詡也不是很明白他在說什么。

　　話一說完，荀攸繼續憂郁地看著他，嘴死機了。

　　后來迫不得已，徐庶被允許進來看他。荀攸似乎憋了好久，見徐庶進來，猛地把他往自己這里一抓，對他耳語道：“董卓已經不過是個幌子，他就像一條長江，慢慢在變道的過程中衍生出許多分支。”徐庶“哦哦”答應幾聲，一時沒反應過來。荀攸開始著急，道：“春秋。”

　　“戰國？”徐庶脫口而出。

　　“嗯，除非一個和漢高祖不相上下的天縱之才，甚至還得更勝一籌。”

　　賈詡聽到了，可能是荀攸故意讓他聽到的，于是心道，跟我說甚？這人還沒見到呢。嘆口氣走了，他感覺荀攸的觀點沒有錯。

　　明哲保身要緊。

　　……

　　“子堯，你確定……以你現在的實力真的能打那么多人嗎？”

　　“唉，你還說呢。我不是曾經告訴你我是游俠嗎？我以前幫過華雄小忙，和他聊過天。他當上將軍之時，我因為家里境況不得不參軍，立功領些補貼家用的軍餉。”

　　“他呢，一次在表彰時認出我了，于是讓我當他副將。我便一直跟著他。在此后差不多一個月——你，來了。文人的筆墨紙硯，你全帶了，經常在我房間中寫字。”

　　“這導致大家給我冠上尚文的帽子。我常隨華雄出戰，又立下不少戰功。還被太師親自表彰過。于是我們之間的友誼慢慢出現裂痕。”

　　“那日我一早起來，他就親自給我端上一碗粥。我喝完后感到全身很沒力氣。把你帶上，也有當肉盾的想法。”兩人都知道這是玩笑，不免樂呵起來。

　　“好吧，你身上的藥香能緩解我的無力。緊接著我出戰孫堅，他一直讓著我，我不知道為什么，當時腦袋暈乎乎，聽著你的指導，我感覺能勝。直到他憤怒地把你抓走……我才明白原來是惻隱之心。”

　　諸葛亮聽后五味雜陳。

　　子堯接著講：“自從我知道他要害我死時，基本無法原諒他。最后他真被孫堅斬殺時，我還是有些難受。因為我一副將比主將存活率大，所以我代替了華雄。”

　　“對了，跟你說個好玩的事情。有一次我行軍打到兗州，正好打到曹操的地盤，這次守城的人居然成了一個文人。我問他誰，他說——”

　　“荀彧？”

　　“聰明。我聽到后陡增好奇，叫他下來和我談談。他立馬下來。好巧不巧，他身上也有香味，很濃。接著我們直接開始隱晦地聊調香……”

　　哈，哈哈。

　　“接著呢？”

　　“接著他們援軍到了，我撤軍走了。”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這兄弟長得那個出水芙蓉的樣兒，品性也高潔地很，聽他說話就感到十分狡詐，老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