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
千弈握著黑刀,掃了一眼辦公室的整體布局。
一張大辦公桌,一臺靈璣公司產的符機,一面書墻,幾張沙發和小幾。
他輕聲笑了一下。
“還和以前一樣呢?!?p> 反手關上門,反鎖住。
真到了這時候,反而不那么急了。
都是殺手的習慣了。
急不得。
但是這一次并沒有靜悄悄地行動,而是大張旗鼓。
千弈在辦公室內昂然出聲:
“躲好喔,我來找你了?!?p> “你不是一直派人殺我嗎?”
“你不是想抓人來威脅我嗎?”
“你不是喜歡抓我嗎?”
“我來了喔?!?p> 千弈踱步前進。
看到了符機屏幕上的監控畫面,千弈停住了腳。
“嘖嘖嘖,給門口加了監控……劉總的就是要聰明一些……要不怎么能把楊氏給侵吞替代下去呢?”
他走到書墻面前。
黑刀猛然劈下!
書架轟然破開,書籍散落一地。
墻上出現了幾道細縫和一個小細小的鑰匙孔。
千弈將黑刀刀尖刺入鑰匙孔,狠狠一插。
整個鎖都破開來!
“看來它的下一任主人又得換鎖?!?p> 千弈打開門,看著坐在床邊臉色煞白的劉恤,微笑道。
劉恤驚恐萬分,身體微微顫抖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千弈笑道:“殺手唄,還能是什么……你記得這棟大樓的前一任主人嗎?”
劉恤還沒回答,千弈就先說了。
“楊氏的老總……我殺的,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p> 劉恤連連點頭,趕緊附和道:“那姓楊的的確不是什么好人,為了錢把壞事做了個遍!”
隨即他又急道:“千同學啊,可是老劉我可不是姓楊的那種人啊,我除了兼并其他公司殺過一些人,可是從來不作惡的呀!”
“就連姓楊的那畜生兒子,也是我干掉的??!”
“挾持你那女朋友的主意也是孟烈出的??!”
“我從來不殺害無辜!我還做過好多慈善!我……”
千弈輕輕一笑,打斷他道:“停!該我說了?!?p> “強占土地,致使千百家人無家可歸……”
“搶走七個花季少女藏在家里……”
“趁饑荒的時候大肆屯糧高價售賣,餓死無數人……”
“放高利貸,用假合同騙簽字……”
“……”
千弈念出劉恤的一條條罪狀,如審判官宣讀。
震驚得劉恤大臉越來越白。
這些有很多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他保密得很好,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絕無可能!
千弈握著黑刀緩緩走向劉恤。
“一共三十七條罪狀,我給你三十七刀?!?p> “不要!不要……千同學!我把錢都給你,你放過我!放過我……”
劉恤神色絕望,慘嚎道。
“我又不傻……放心,我刀很快?!鼻м奈站o黑刀步步緊逼。
此時大樓的電梯里,孟烈恨不得能一躍躍到二十五層。
身旁的手下安慰道:“老大,那小子不可能直接就找到老板的!”
“還是得以防萬一啊?!泵狭疑钌钗艘豢跉狻?p> 劉恤辦公室密間內。
千弈左手拿著把靈磁手槍,右手握著的黑刀正在淌血。
床上的劉恤疼得翻滾,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他少了一只手。
千弈站在他身前,松了口氣。
“我就知道你會藏著槍……你這么奸猾的人,我怎么可能不防備。”
其實剛才劉恤開槍的時候他還是嚇得身子顫了一下,但是現在是裝逼的好時候。
猜到了劉恤可能藏著陰招,所以千弈雖然一直在裝逼閑侃,但是一直都警惕著。
在劉恤手一動的瞬間,他揮刀砍下了那只手,子彈擦著衣服飛了過去。
確實有些危險。
但是也沒了最后的威脅,可以為所欲為了。
“啊啊啊你等著,孟烈會把你撕碎喂狗的!”
劉恤尖叫著,傷口傳來的劇痛讓他聲音和表情都變了形。
千弈手中黑刀上下翻飛,將劉恤身上五肢、耳朵、鼻子、眼睛全都卸下……
孟烈撞開房門,沖向了密間。
他一進去就看到了支離破碎、奄奄一息的劉恤和站在小窗邊微笑的千弈。
千弈左手握著一根黑色繩子,右手拿著手槍對準劉恤腦袋。
“不!”
孟烈怒吼。
扣動扳機。
劉恤的腦袋掀翻大半個天靈蓋。
燦爛的紅白花朵盛放。
千弈揮揮小手,往后一跳,破開玻璃,抓著繩子墜落。
下到二十四層,千弈破開了玻璃,跳進這一樓。
收了竊石變化的黑繩,千弈疾步離去。
站在紅光閃爍的大樓內。
窗外是漫漫黑夜。
千弈張開雙臂,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孟烈看向劉恤的尸體。
實在慘不忍睹。
一地的散碎。
肚皮上深深刻著四個字。
“劉恤當死”
死一般寂靜。
身后的手下忍不住嘔吐起來。
孟烈撇過頭去看向窗外。
“這到底是多變態多殘忍的一個人吶!”
千弈在夜晚熱鬧的街道上閑逛。
高中結業考試還有兩天,也就是明天原定的一中參觀環土公司過后的日子。
但是沒有多少人在意這場考試。
不論多少分,不論考不考,他們都將畢業。
他們中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沒有機會進入大學的校門,這場考試,只是一場告別儀式。
所以最近的晚上,有很多高三學生跑出來釋放自己。
眼中閃動著光芒的他們,是每年這時候最吸引人的風景。
因此千弈每年都會這時候跑出來看這些學生醉酒打架,表白訴情……
其實,他還挺喜歡看熱鬧的。
只是不喜歡自己被別人看熱鬧。
可是熱鬧今年也輪到了自己。
千弈想到這次高考,惋惜道:“可能也沒有機會參與了吧……”
接下來必定會遭到全城通緝,三年學習的最終考試,終究是要錯過了。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易歡家樓下。
易歡住在四樓,房間燈還亮著。
少女的身影投在窗簾上。
戴著耳機看書呢。
千弈心臟突然一蹦。
易歡拉開了窗簾。
掃過千弈所站的陰影處,她并沒有看到人。
可是為什么突然就覺得他來了呢?
易歡奇怪地探出窗外去找千弈的身影。
自然是找不到的。
千弈當然知道自己站在陰影中。
他就這么看著易歡傻乎乎地探頭探腦,笑了起來。
手機震動了一下。
“千兒哥,你在哪兒?”
“家里,睡了?!?p> “額,好吧?!?p> “晚安?!?p> “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