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弈就是個悶騷怪。
當初老爹還在的時候,是個明騷的調皮蛋,后來就收斂了許多。
以致于高中三年,千弈在大家眼中有了個冷漠無情,沉默寡言的形象。
曾襄幾人有時還會被千弈突然而至的騷給閃斷腰,但是對千弈整體的形象也沒有太大影響。
可是今天聽到易歡一席話,幾人可是被雷得外焦里嫩。
原來千弈小學時把學校里花草霍霍了一遍,還栽贓給了一個老師的孩子。
千弈文具盒被人放了蟲子,他第二天給人書包里塞了一包蟲子。
千弈的肉被鄰居狗搶了,他追了好久,不小心摔進糞坑,結果那條狗放棄了肉不要,跑來舔他……
正當幾人笑得肚子疼的時候,在門邊偷聽的王馥也笑得肚子疼。
哈哈哈哈,沒想到你這小子居然是這么個人。
臨近高考的時候被我聽到了這么多糗事,要是能早點知道就好了,也不會被這小子拿捏那么久了……
易歡講千弈的糗事,講著講著曾襄發現不對。
今天易歡怎么突然就講這么多千弈的糗事?
這一切的變化好像都因為知道千弈混進了古洲來的仙女群啊。
腦子中電光一閃,曾襄突然義正辭嚴道:“易歡,你看你這么好看,千兒哥還彩旗飄飄的,實在應該批評!”
“你可別生氣了,回頭我們去給千兒哥做做思想工作。”
突然反應過來的陳子初和大立趕緊道。
“對對對,可別說了。”
他們幾人突然想到了千兒哥生擒青夭的可怕身手。
易歡要是再多說一點,沒準兒到時候千兒哥惱羞成怒,嫌他們知道得太多了……
齊齊打了個寒戰,三人連連擺手,表示不想聽下去了。
知道的越多越危險,影視劇里都是這樣的。
易歡道:“我可不是生氣,也不是吃醋,是因為這些糗事我憋了太久了。”
“憋得我太難受了。”
“你們放心,他不會說什么……他現在指不定就在給那些仙女姐姐講呢!”
……
“對啊,當時的我害怕極了,這狗丟了肉就往我這沖,我還以為它要咬我,結果伸出舌頭大舔特舔起來!”
“哈哈哈哈……”
靈桑山一眾女子笑出了淚花,千弈講的小時候的故事實在太好笑了。
就連一直冷面的清霜師姐嘴角都微微勾了起來。
附近的好些男子面露羨慕之色,看得咬牙切齒。
這眼熟的小子是誰?
憑什么能有如此福氣?
我哪點不如他?
不對,這小子怎么越看越眼熟呢?
……
“師弟,之前你說的動物園是什么啊?”洗晴好奇道。
千弈愣了一下,古洲沒有動物園?
他正要說話,木言貍搶斷:“就是里面有好多的動物來供人們觀賞。”
洗晴眼睛亮亮的:“那我們去動物園看看吧,還沒怎么見過天洲的動物呢。”
沒想到第一個表示贊同的是那個總在沉思的沁玉:“我贊同。”
“那就去看看吧。”
“我也有些好奇呢。”
“閑來無事。”
“時間還早。”
“……”
眾人紛紛支持。
木言貍也沒有看過,催促道:“那我們就去看看,快點帶路。”
千弈不爽道:“催什么催?又不遠。”
烏城政務大樓。
幾個人跪在九樓一間辦公室外,痛哭流涕。
辦公室的門口站著兩個持槍的士兵,不論幾人怎樣哭號,也不讓開一點。
而此時隔音效果極好的辦公室內,坐在辦公桌后的人正細細品茶。
他桌前站了好幾個人,都是烏城政務要員。
辦公桌后的人名叫劉仄,就是烏城市長,完全掌控一城的軍政。
他放下茶杯,愜意道:“讓他們哭唄,一個死了的廢物,與我何干?”
桌前一長須男子神色猶豫,道:“可他們畢竟是您的親人,我也不好趕人。”
“等他們哭,哭夠了就走了。”劉仄笑道。
一個身高近兩米的猛漢聽到這話,道:“市長英明。”
他身著易國守備軍的軍裝,肩章有一道金紋。
烏城守備軍軍長恒戟,率軍一夜殺匪六百人,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堂堂正正的散云境修者。
劉仄聽到馬屁,對恒戟問到:“對了,你覺得這些地魔到底有沒有威脅?我看還是注意些好。”
恒戟笑道:“市長英明!不過這些地魔實在太弱,一發靈彈炮就炸碎了。”
“還是要注意些,最近在城內加駐兵力吧。”劉仄道。
恒戟點頭道:“是。”
“行了行了,散了吧。”劉仄揮揮手,笑道:“我打會兒游戲。”
這時,那個長須男子忍不住道:“市長,那個高中生殺了您的堂弟,就這么放過他?”
劉仄瞥他一眼:“你想殺他,你自己去啊。”
“我……”長須男子語塞。
恒戟哈哈大笑,拍了拍長須男子的肩膀,和其他幾人開門離去。
長須男子看向門外的幾人。
哭得眼睛都腫了。
他們聽不到辦公室內的談話,看見門開了,抬頭望了過來。
恒戟巨人的身影覆蓋過來,見他們擋路,霸道地一腳踹開一人,跨了過去。
后面幾人趕緊跟著離去。
長須男子走了出來,搖搖頭。
跪著的數人聲嘶力竭,頓感絕望。
就連孟烈都已經放棄了去找千弈報仇的想法,他們找不到人幫忙了。
劉恤一倒,劉仄立刻扶植了另一家公司代替環土公司。
環土公司頃刻間倒塌。
劉恤的家人只剩下錢,但是連孟烈都不敢招惹的千弈,他們哪能找到厲害的人去報仇?
現在劉仄也如此態度,他們真的只剩下絕望了。
幾人相互攙扶著離開。
在離開政務大樓大門的時候,長須男子忍不住走了過來。
“先生,真的就沒有辦法給我家劉恤報仇了嗎?”
劉恤的母親聲音嘶啞道。
長須男子微微皺眉,道:“確實有辦法,但是需要花很多錢。”
“快告訴我,多少錢我們也不怕!”
“烏州一直橫行著一個刺客,成名很久了,散云境修為……”
聽著聽著,劉恤的幾個親人目中光芒越來越亮。
千弈正給靈桑山的漂亮師姐們發糖畫,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這是洗晴師姐的小龍糖。”
“嘻嘻,謝謝小師弟。”
“這是沉櫻師姐的小羊糖。”
“謝謝。”
“這是鴻雪師姐的……”
等千弈發完,木言貍瞪眼道:“我的呢?本宗主的呢?”
千弈一拍腦殼,道:“我忘了。”
“你!”
木言貍看他那樣子,分明就是在故意氣人,于是對清霜道;“清霜,給我宗規伺候!”
清霜伸手摸劍。
千弈連忙道:“不行!宗規只針對下輩弟子,我現在可是和你平輩的!”
說完,他笑嘻嘻道:“要是開宗立派,說起來我怎么也算是個長老咧。”
“我靈桑山怎么會招你這樣的無賴!”木言貍氣惱。
洗晴她們看著兩人斗嘴,忍不住笑起來。
這時,一個十來歲的男孩笑嘻嘻沖過來,一巴掌拍向鴻雪的屁股!
鴻雪略有所感,身形閃動,小男孩撲了個空,摔了一跤。
只見他立刻坐在地上打起滾來,邊滾邊哭。
“嗚嗚嗚嗚她們打我,媽媽……媽媽……”
幾米開外,小男孩的媽媽趕緊沖了上來,一把抱起小男孩,母獅般吼來:“是誰打的我兒子?”
她一眼就瞅中了鴻雪,朝鴻雪氣勢洶洶而來。
千弈不爽了,上前擋住她,道:“阿姨,你這就不對了,明明是這小子想占我家鴻雪師姐便宜,自己撲空了摔倒的!”
眾師姐齊齊點頭,木言貍本來想上前“講道理”,被漱月拉住小聲道:“讓小師弟來,我們不能和當地群眾鬧矛盾。”
木言貍微微皺眉,點了點頭。
男孩媽媽怒道:“小孩子會占什么便宜?分明就是你們欺負他小!”
她手指一個個點過眾女,唾沫飛濺:“看這一個個的,誰知道是不是站出來勾引男人的腌臜貨……”
“住口!”千弈怒聲吼道。
男孩媽媽嘲諷道:“難道你還想動手不成?小子,咋易國可是法治社會,你敢動手,就等著吃一輩子牢飯去!”
千弈腦仁有些疼痛。
一些舊時的畫面突然浮現出來,和這女人重疊在一起。
“看這野狗樣,以后不是個殺人犯就是強奸犯!”
“吃一輩子的牢飯!”
“像條野狗一樣,這女娃還有幾分姿色。”
“這幾個就是腌臜貨!”
“狗屁的姿色,以后長大也是個出去賣的!”
“你動手呀!動手啊!”
千弈死死捏著指節,手掌間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柄黑色刀刃。
一向沉默的淺云眼尖,趕緊抓住千弈。
“師弟,冷靜。”
千弈眼中的陰翳消散開來,他看向淺云,如同剛從噩夢中走出來。
我怎么會被罵街潑婦影響?
這些記憶是誰的?
我怎么會有這些記憶?
他搖了搖頭,似是想把這些記憶給甩出去。
木言貍看他狀態不對,忍不住道:“千弈,我們走吧。”
千弈點了點頭。
“走什么走?給我兒子道歉!”男孩媽媽怒吼,一把抓向千弈的肩膀。
一旁的潤箐纖指在空中輕輕一彈。
男孩媽媽的手抓在一堵無形的墻上。
“怎么回事?這是什么妖法?”她看著幾人走遠,狠狠超前捶了一下。
見走不過去,她朝著幾人背影唾罵。
“腌臜貨!呸!”
走遠了的幾人停了下來。
“千師弟,你剛才怎么了?”鴻雪率先開口道。
剛才千弈站出來維護她,無疑在她心中增加一份對這個新師弟的認同感。
千弈搖搖頭,道:“不知道。”
見幾人擔憂的眼神,便笑了起來,道:“也許是覺得沒吵過那女人,氣惱過度。”
“沒事就好。”
洗晴道。
剛才他都以為又要犯瘋病了,結果突然就給弄清醒了。
若是犯了瘋病,后果不堪設想。
想到犯病的情況,千弈對淺云道:“謝謝淺云師姐叫醒我。”
淺云嘴角微勾,看向沉櫻,道:“還是感謝沉櫻吧,其實是她給你了一些靈桑樹的清氣來驅怔。”
沉櫻的臉色浮現兩抹淺紅。
千弈趕緊道:“謝謝沉櫻師姐助我!”
“嗯。”沉櫻點了點頭。
幾人沒了再逛的興致,說著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