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是一個大院,管碩感覺到了身上不同的感覺,以及腦海中不同的感受。
“阿榮?”
……
沒有人回應,那大概就是真正開始了。
“糟糕……”
“忘記問什么時候才可以出去。”
春風吹起,四周一顧時常有櫻花散落,“吳灣路?”
這是在吳灣路,看來這一場的阿榮進化的是不錯了許多,畢竟自己入夢前來,已經可以做到腦海中有記憶,所謂感同身受,不過如此。
一路走著,看天色十分晴朗,細雨打濕了花蕊,這條是鄉下的路,腦子里同時有著兩個人的記憶:“這就是經理說的胡楊村?”
據說,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胡楊在中國,而中國百分之九十的胡楊在XJ塔里木盆地。
維吾爾族人給了胡楊一個最美的名字——托拉克拉,即“最美麗的樹”。
“三千年的胡楊”: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
那剩下百分之十就有一顆在天目縣下面的胡楊村。
管碩邊走邊感嘆:“這里的景色是真的好,環境棒的不是一點點,看來平時保護的真的不錯。”
吳經理原本是派李明利到胡楊村考察,他是小螞蟻食品公司的銷售經理,李明利老婆難產,緊急情況之下讓他找個代替他去的,李明利這個狗頭王八,硬生生在經理面前把張愉快頂替上來去胡楊村。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頭——”
電話響了,來電:“李明利”:“喂,你到胡楊村了嗎?”
“你還說,這事兒本來就是應該你來,我在這兒瞎攪合什么勁兒?”
管碩的實驗人物的就是張愉快,一大堆事情在腦海里浮現,脫口而出:“李明利,你這人怎么這樣,就你老婆難產!”
“哎!你這話說的,那你不是也知道她身體弱嗎!
大哥體諒體諒,張大能耐?”
李明利在那邊笑臉陪著,旁邊還有嬰兒的啼哭聲,張愉快聽見了這種象征著喜悅的聲音,眉頭一皺,真是不想和他計較了:“生了?”
“生了。”
“男的女的。”
“龍鳳胎。”
……
張愉快現在快要裂開了,但還是在心里無比祝愿:“那你先照顧小孩去吧,聽說產后有,老婆有很多需要護理的地方,新生的小孩兒也是。”
李明利的親戚都在,產房外面喜氣洋洋,電話那邊,一條美麗的鄉間小路只有他一個人。
“啊?你沒生過孩子你咋還知道這么多?”
……
這就是送上門找揍的那種人?
張愉快臉一黑,心里有一千個小拳擊正在擊打著電話那邊的蠢驢。
“你**沒看過電視嗎,電視劇里沒演過嗎!”
“哎呀,行了,你快把胡楊村的任務完成,弄完之后回來還能趕上滿月酒。”
“記得紅包!”
紅你*****,張愉快忍著最大的不愉快含著笑:“好的!”
按掉電話,頓時感覺心中凄涼了……
尤其是剛才打電話的時候聽見的那一兩聲嬰兒的啼哭,還有周圍那么多人的言語,他倒是很多人陪伴,什么都有了,自己呢?
談了四年的女朋友,說分手就分手,走的時候一點都不帶含糊。
昔日美好已經不在,現在想起來當年一起花錢月下,張愉快都覺得自己像個**!
李明利那邊,他老婆生產完了,公司另外一個關系特好的下班去看望了一下。
小關站在醫院走廊和李明利一起透氣:“明利,你就讓張大能耐自己一個人下到胡楊村,不怕他回來把你辦公桌給你拆了?”
李明利站在那兒,今天他老婆生孩子真是讓他吃了一驚。
沒想到生個孩子會危險成這樣!
直到和幾個關系好的陸續通完電話,他才回過神兒。
“怕什么,我怕他?”
“他現在再不找個地方忙一忙,估計都能得抑郁癥!”
李明利在窗口談了下煙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
“哎,也是,但愿他能早點兒挺過來。”
小關想起來張愉快的遭遇,這事兒還真是不好說,他人也挺好,平時也待人不錯,誰知道怎么的,就碰上這種事兒了,還鬧得挺丟人……
前幾天,公司里突然來了個女的鬧事,說是張愉快把她弄懷孕了,現在人躲在公司不回去,算什么東西。
那天張愉快本來在和吳經理談升職的事情。
“老吳那天是不是打算讓愉快當南區品牌的銷售組長?”
小關對這事一直挺好奇的,但是又不敢問張愉快,現在他不在,小關就算是找人答疑解惑。
李明利抽完煙:“你那天不在?”
小關看著這樣子,又是個把注意力全放在張大能耐身上的……
“我那天出去辦事去了。”
“哦……”
李明利想了一下:“反正那位子暫時是泡湯了,我這回給老吳推薦他去,主要也是老吳的意思。”
“嗯?”小關不解,這是幾個意思?
“南區品牌那邊的幾個經理事兒比老吳多了去了,到時候抓著張大能耐的尾巴不放,一直說他私事影響公司形象,那就不值當了。”
小關想到南區的幾個女經理:“確實不是省油的燈。”
“那這位子不是不能空嗎?”
“是,老吳還問了我一次,但他還是想讓張大能耐去,所以和上邊申請再給他半個月。”
小關頓時懂了:“誒!”
他戳了一下李明利的胳膊:“別看老吳平時對人指揮過來,指揮過去,關鍵時候還挺護犢子的?”
“哎,老吳就那樣,刀子嘴豆腐心。”
“阿嚏!”
“阿嚏——”
張愉快打了兩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走到車旁邊,伸手去取保溫杯,打開喝了一口:“誰罵我……”
看著這邊漫山遍野的花,張大能耐的心稍微舒服了一點。
付矜持這姑娘真給他害慘了,這事兒太踏馬的扯淡了。
張愉快是不想駁了付矜持的面子,他一直以為自己多少還愛她。
但是懷孕,還說是自己喝了酒后做的,所以才沒印象!
“真踏馬扯淡。”
他按掉了付矜持打開的電話。
好了四年,姑娘一直說自己矜持,在一張床上睡覺從來沒挨著過,分居了幾個月,說是吵架冷靜冷靜。
一和解,就給自己一個驚喜——分居前最后一天同居,喝多了,發生關系?
我一正常人,做到哪一步我心里沒數嗎?
張大能耐看著天,烏云慢慢照開,但他還是感覺自己巨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