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個朱惠利跟方功厚訂婚了。”高潔捧著手機剛發出來的朋友圈就發現了,平時小羊給她發個消息她都是選擇性的忽視,見面了來一句我剛才忙,班主任嘛忙,特么的,你忙完了回一個不行嗎,非得是讓小羊在這等著,她說不計較,不是你這個故意的怠慢不計較。
“我聽說那個夏芒花也是訂婚了,都是你們三層的。”小羊說道。
‘真的?我聽說夏芒花的對象是公安局的,那個男的還是咱們學校的一個主任的侄子呢,找著這么好的。’高潔又開始高傲的自卑了。
“聽說是明年五一結婚呢。她還跟我說過對這里不滿意,要考走呢,我這也沒有聽說她這是要走的意思啊。”小羊輕聲一笑。打了個卡就去吃飯了。
“哎,能找到這么好的主,還走不走吧,小羊,你社會閱歷淺,其實到哪里都是一樣的。咱么學校里是奇葩很多。別的學校也是這樣的。你就在這里好好的呆著吧。”高潔又是拿出來那一副自己知道得多的模樣,這樣你死的也早啊。你咋不這么說呢。
“你知道上一個說我閱歷淺的破產了吧。”
“呃。”高潔看著那小羊嚴肅的眼神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不是也上幾天去考了自己家的教師嗎。怎么考上了嗎。”
“你,你知道啊。”高潔憋著眼睛,像是一個被抓住了的賊。
“這又不是秘密,你給好多人說就沒跟我說,別人還說咱倆就跟親姐妹一樣呢。親姐妹的事情我自然是應該知道啊。怎么,有消息了嗎。”
‘沒有。我的成績不好,進了筆試了,面試希望不大,咱這邊也未必會放人,我還是在這里呆著吧。’高潔拱著腰像是一個大蝦。干巴巴的大蝦,身上還有腥味。
“你這女生當班主任很辛苦啊。”洗碗的時候那一個老教師說笑道。“挺不錯的,干了這么久了。能撐下來。”
“我呀就是當了班主任之后脾氣越來越不好了。”高潔還真的是晾開了話匣子想跟老教師聊天呢。
“那說明你本來脾氣就不好吧。”那老教師嘴一撇說道。帶著那絕對的勢力。
還真是老狗不咬人就不舒服。
“咱這里工資高啊。我姐姐也是老師,就在那下面教小學,她都干了五年了還是公積金才二百多塊錢,我這剛來都已經是六百多了。咱這里工資高。”高潔那臉上的自豪竟然是來自于自己的親姐姐。她的姐姐小羊是見過的,那是剛來的時候小羊幫著高潔搬東西。那姐姐打量著小羊就自卑的硬撐著年紀帶來的那么一定點的高傲問,你住哪里。
“我還有一個弟弟。在煙草局。一個月工資都快過萬了。”高潔那臉上還是自豪。
是啊。親人又怎樣,還是衡量價值看看有沒有用的,好的就是給我漲面子,不好的就是給我當墊腳石。
“喲,你這是家里盼兒子才生的一個你啊,你挺多余的吧,就不應該生了你,你家還得多養一個。你這也不是多好嗎,跟你弟弟差了很多啊。”那老教師總能在下面的小姑娘的華話里找到那嘲笑的裂口,還專門往傷口上撒辣椒面。
“我本來是要考研呢,但是我英語不好我才不考的,我爸讓我考研呢。是我自己不愿意考。”高潔一吃飽了就開始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好像剛才在水池邊受的侮辱都順著下水道滾遠了。
好似自卑的人都是有這么一個毛病,好像說自己放棄一個機會就好像是自己曾經擁有過一樣。只是一個機會,僅此而已。
是多么的空虛,把這么虛無縹緲的東西也看作是自己的私有物。
那我不是也可以說我當時想考清華呢,覺得BJ太擠了,不適合養生才沒去。哈哈哈哈哈哈,太賤了。
“啊,是啊。挺可惜的,要不然你都上了研究生了呢。”小羊覺得這二百米咋個這么長呢。她真的是一個知心姐姐,但是不是對于誰都是知心的。她倆頂多只是一個還算是合得來的飯友而已。
一個合格的飯友是除了工作之中的事情不要談論家里的私事,小羊真的是沒有興趣在別人的家務事上浪費生命。也不想把自己的私事成為別人的談論對象。這也是她上班一年的時間都沒有人知道她的住址的原因。真的是沒有必要。但是那些草包子竟然是把能交換家里八卦當成是進一步的標志,現在高潔就是在犯傻。
小羊真的么滴興趣啊。能不能滾開。
“我姐姐特別強勢,我一直被她壓在下面,一家里的三個孩子中間的那一個總是被忽視的那個。我就跟我爸爸說,你給我姐一輛車,給我弟弟一套房子你給我什么了。我爸爸就不說話了。”高潔還有些小激動。慫貨就是對于能給自己的家人發火覺得特別的有成就感。
“對了,我弟弟訂婚了。我這周要回家一趟。還有啊,你知道上次跟我介紹的那個男人嗎。我聽說了一件特別可怕的事情。就是有個外地的姑娘被這里的人介紹了一個男的,后來結婚了之后生了一個女兒發現那男的根本就沒有工作,結婚之前說的話都是假的,這是所有的人都幫著那個男的騙這個姑娘呢,這里的人太可怕了。”高潔一心防備的模樣。小羊覺得你有啥可圖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高潔。咱們發工資了,我是研究生,比你們的都多。”一個胖乎乎的肉球滾了過來。那張臉像是被腳后跟碾過一樣。“小羊,比你們的都多。”舔著臉。要不是特意對小羊說這一句話小羊也不會想著懟她。嘴就是自己的風水,看來這娘們活了這么久還是不明白。
“是啊,我可沒離婚。不用自己養孩子。”小羊看著那張娟的臉抽了一下還是黑黑的沖著她笑了一下。真是賤。看你還敢在我面前尥蹶子。
“高潔,我跟你說個事啊。”一下子就挎過了這黃金搭檔的高潔的胳膊,小羊倒是成了多余的。高潔無奈的回頭看了看小羊。也只是無奈,又不是土匪頭子夾著你,你就是說不她能怎么著你啊,不就是兩邊都不想落個壞人唄。
小羊可不吃她這一套。
“我跟我前夫說,想把孩子的姓改了,他同意了,也沒說同意吧,說是考慮考慮。他肯定是結婚了。而且還是也生了一個兒子,要不然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他們家里就是那種特別的重男輕女的家庭,要不是因為又有了一個孫子是絕對不會放過這一個的。”女人一旦是受傷的時候挖起自己的料也絕對的是掏心掏肺。
小羊走在前面。門反彈回來沒有接住,直接是躲過去了。
“砰”的一聲。身后是那張娟的一聲慘叫聲。
“我先走了。”小羊跟高潔說了一聲就直接回家了。活該。
“你真的應該去宮斗。”高潔看著早已經不是那個軟弱可欺的小羊了。
是啊,她花了一年的時間在找這個制度里面的規則,一直對別人笑臉相迎。竟是讓別人都是以為她好欺負。
她和高潔不用產生這樣的裂痕的。她要的朋友不必經歷大風大浪,嘴巴嚴實一點就可以了。不是知道她的一點秘密就去大肆宣揚。高潔竟然覺得她沒有把小羊的秘密說出去是自己的功勞,完全的忘記了小羊等她花了多少的時間。
現在看著小羊開始成了帶刺的野玫瑰了,竟然是開始尊敬害怕小羊了。
害怕,就對了。
不過,完了。我們早已經不是一窩的了。
“小羊路上小心啊。”張娟捂著鼻子還不忘向罪魁禍首告別。
“小羊,我是不是特別土啊。”美琪電話里跟小羊說話情緒很是滴落。
小羊敷著一個面膜。悠閑的看著那家庭影院。旁邊的鹿琨再跟狗子玩。瀟遠已經是一周沒有露面了。鹿琨起了給小羊監督服用補品的作用。真是比機器人還精準。
“不是啊,你在我的眼里就是仙女,”
“你能不能說實話。我今天到了云南了,張洋的一個朋友接的我們,還是夫妻。”
“他呢,張洋呢、怎么了,你別哭啊。”
“張洋他出去了。把房里的鑰匙都帶走了,這里斷電了,好黑。我好害怕,今天的時候他讓我敬酒,我沒有站起來。而且晚上的時候他們玩猜拳,也要我參加。我不會,跟不上節奏。張洋覺得是我給他丟臉了。剛回來就自己一個人出去了。把我自己留在了這房間里,我哪里也不敢去,我覺得他會把我拋棄在這里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啊。”
哄著美琪一直是等到張洋回來。
“怎么不開燈。我以為你睡著了呢。”張洋一進門的聲音就像是腐爛的臭肉一樣的。
“我,沒有電了。”美琪戰戰兢兢還是故意討好的說著。
“你不知道銀行卡也能插進去有電嗎,你沒有住過賓館嗎。”張洋驚奇的說道。
“哦。我想上廁所,你能幫我開燈嗎。”
“滾。”這近乎于討好的話被張洋一口回絕。隔著手機都能察覺到她的卑微和恐懼。不過已經是好歹是張洋回來了,她不會害怕被拋棄在這里地方了。
“你這裙子都穿了三天了,在我的朋友面前多丟人。”張洋嫌棄的說道,卻是從來都沒有說要給美琪買新衣服。都是點到為止。
“我就帶了這個跟一個長褲子,長褲子這里太熱了。”美琪說話都是小聲小語的,就怕是驚擾了張洋的暴脾氣。
“你猜隔壁的我的那個賣保險的昨晚上是跟老婆一起睡的,還是分開睡得。”張洋猥瑣的在保潔員開門的時候抱住美琪,美琪都不敢躲。“嘿嘿,肯定在一塊了,我能看得出來,我們倆原來是一個宿舍的。他們剛結婚。就指著他自己賣保險養家,他老婆現在也不上班,指著他自己養著老人還要孩子。肯定不好過,你看他的頭發都禿成什么樣了。”張洋嘴上鄙夷又是得意的說著,一揚手沖著那旁邊的房間里出來的一招手。“咱們好久都沒聚了呢。”又是一場久別重逢的好同學的戲碼。
“陽陽原來可是班花呢。那時候一個小學弟開著跑車帶你出去你最后還是選擇了吳戈。現在在家里當闊太太了。有好消息了嗎,懷了嗎。”張洋這裝起正經來還真是無懈可擊。就是美琪都好一會才從那個陽陽的不善的打量的眼神之中回過神來。
“什么啊,我們那時候就是一個社團的。不是約會。啊老公。
陽陽那已經走形跟班花沾不上半點關系的身材和樣貌。看著自己都懶得看她一眼的老公撒嬌道。
“來,嫂子走這邊。我幫你拿。”沾了張洋年紀大的光,美琪比他們小了將近十歲,倒是被稱呼一聲嫂子。
“吳戈,給我拿一下。”習慣了別人這么稱呼。下車的時候美琪直接這么說。
“你怎么這么說話。”去了洗手間的時候她還以為張洋神神秘秘的叫她過來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跟她說。一上來就是緊張的訓斥。“你沒看吳戈剛才都是生氣,臉色掛不住了嗎。”
“他不是叫我嫂子嗎,一直都是他幫我拿東西的啊。”美琪也很是無辜。
“那也不行,人家是當地的額,一會敬他一杯酒。聽見沒了。你要搞砸了,我也沒辦法了,我們家是有頭有臉的人,你昨天已經讓我很沒有面子了,要是讓我二姨知道了。肯定不會讓你進門的,咱么不是馬上就要結婚了嗎,你說你不要彩禮也不會要你的,你也跟我睡了,別人也不要了。”
一直是等著美琪含著眼淚害怕的點點頭,這才算罷休。
敬酒,說一大段自己都是臉紅脖子粗的敬酒詞真的是覺得挺尷尬的。
“哎。”小羊嘆了一口氣。捂著肚子。有些的難受狀。
“怎么了,她男朋友欺負她了?我剛剛聽到了一點。”鹿琨解釋道。
“我生理期。”小羊皺著眉頭。
“表哥在醫院。”被小羊威逼著自己就要碰冰箱的冰塊。鹿琨終于說了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