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打更人也是記不得走了不知多少趟這樣的路,只覺得今日的風兒吹的格外的喧囂。即便知道是個夏天,仍把那破舊的衣衫摟緊了些許。
再說員外的毫宅,這同門師兄弟兩人在院子里完成了這次偷摸的加餐。在吃飽喝足后,經文很快便被胖頭陀給拽進了房間,熄燈睡覺了。
“嘿,師兄……咱們不出去看一看嘛?”
黑燈瞎火,經文拉著胖頭陀的衣衫,小聲的問了一句。
“快睡吧……明兒還要趕路,那來這么多精力。”胖頭陀翻過了身,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哦……”經文見胖頭陀不情愿的樣子,自己也翻了過身。
還沒一會,又翻了回來,繼續在胖頭陀耳邊嘀咕著:
“他們兩個看起來好生厲害,看是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之類決戰,你我現在過去看來學個一招半式的,不是武藝大增?到時候別說當個咱們廟的掃地僧,跑去武當少林那些武林大派里,還能……”
“咱們是佛門弟子……成天學這些打打殺殺的東西,不是擾了佛門的清規?快快睡了……”胖頭陀本便快入了夢境,耳邊又傳來一陣雜碎的聲音,身心不由厭倦道。
“哦……”便沒了吱聲。
半餉后,經文便再次翻了過來,窗外變的少許的安靜,已經聽不見入睡時一些人家的悄悄話了。
經文輕輕拍了拍胖頭陀,低聲問道:“師兄,還沒睡嗎?”
“……”沒吭聲了,不過隱隱約約還能聽到鼻息聲,應該是睡著了。
經文又輕輕的在這家伙的腦殼摳了會,仍舊沒回應,便躡手躡腳的從鋪上翻了出來,悄悄摸摸的穿上了自己的小鞋,出了門去。
門外,經文站在一處院子外,抬頭仰視這高聳的圍墻,這員外家的圍墻著實是有些高的,既能防得住外賊,也能防的住家賊。如今自己個頭才一米出頭,就算搭人墻,也要得會那鳴人的影分身術了。
“哎呦,是個大問題啊!”經文看著這高聳的圍墻,不禁皺起了眉頭。沒一會,自己又悄悄咪咪的走來大門處,見這地早已被一把胳膊粗的大鎖給鎖上了,門外的兩個家丁也不見了蹤影,倒能聽到不遠處的守夜人還在打著呼嚕。
“嗚呼!天亡我也!”經文不禁一聲悲鳴,圍了這宅子繞了一整圈了,愣是沒一處能越墻的地兒。
就在經文心灰意冷準備回去洗洗睡了的時候,圍墻外突然迸發了一股強大的氣流,只聽轟隆一聲,一根實木從半空中摔了下來,飛進了宅中。
守夜人驚呼一聲,家丁房很快便有了動靜,幾聲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后,原先門外那幾個壯碩的家丁急忙沖了出來,見只是塊木樁,又紛紛道怨了幾句,也沒處理這塊木頭,話語中大概是說了推卸給明日這些話題,便回了房內。
經文見狀大喜,把自己的身體掩藏好了。見家丁們一一回了房內,而木樁則還擺在了院中的位置,自己躡手躡腳的把它抱了起來,直接架在了圍墻上。
這木樁看上去是被人專門打磨過的,大概能猜到是鎮子上某個房屋的棟梁,能被拆了還被刮到這個地方,怕是那兩位盤旋在半空中高手的杰作了。
而自己心中又多幾分仰慕。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經文總算從三米高的圍墻里爬了出來,借著胖頭陀先前教的幾手氣功,三米高的圍墻跳下來倒沒落的有多大響聲。
圍墻外,幾里路內,不少小百姓的房屋樓頂已經被掀了蓋,周圍時不時刮來幾道凜冽的大風,把一些用作蓋屋頂的茅草吹了過來,有些大草原的那味了。
“我滴乖乖,這世界的高手是這樣牛批的嗎?”經文見此情形,心里感慨了一句。想罷,兩腿快步,自己繼續往半空中兩道身影的地方跑去。
很快便到了小鎮的邊緣,經文揉了揉眼睛,大抵能見著那兩個盤旋在半空中的鳥人了。
借著月光下,兩人的面容大概是看不清的了,一人身穿渾身黃衣,模樣容光煥發,發飾整齊的扎在了后背,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反觀另人,則是一個反面的對比,黑色的上衣破爛不堪,渾身披頭散發,半空中的褲頭還吊著一條帶子,不少地方直接露了出來,有些少兒不宜,看上去著實是有失高手的風范。
兩人的斗法范圍離自己的小鎮還算有些距離,不過周圍的房屋卻多少被這兩人波及到的,在自己來的路上,還能見著一些拖家帶口逃命的人,再加上之前被掀到員外家的木樁。
顯然這神仙要打架,凡人就得遭殃。
“孫龍,到了這幅田地你還想跑到哪去?你真以為殺生玉能保你一世的平安?”
黃衣是飛的比黑衣人高,帶著俯視的眼神看著黑衣,淡淡的說道。
“殺生丸?莫非是什么變狐貍的法寶不成?”經文躲在了一處破舊的屋房內,大概能是聽得到一些兩人的對話,不由大為好奇。
“呵,不愧是二殿下的好狗,居然為了殺生玉能追到這兒。”黑衣冷的一聲,手上聚起了一把半實體的束狀錐體,大呵一聲,椎體便朝著黃衣方向疾馳而去。
真正的高手打架就是和電視劇那般不同,這招式名字都沒喊出來,這氣勢便打了出去。經文點了點頭,是認可了他們的這般作風,日后自己打起架來,大概不用一字一句的把招式全喊了出來。
黃衣修長的衣袖面朝黑衣一張,成面的風墻順勢而出,與先前的風錐砰在了一團,一道破鳴聲隨之發出,四面因此又刮起了陣颶風。
“這般冥頑不化!落得這幅田地,還不知悔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那殺生玉便給你作了最后的遺物吧。”黃衣講完這段話,把那黃色華麗的大長袍褪去,露出白色的襯衫。自己的雙手還在不停的擺著架勢,看上去是準備放大招了。
“唉,反派死于話多啊!這逼怎么就不懂呢?”經文看這架勢,黃衣是準備立falg了,便在下面嘀咕了一句,有些期待黑衣會用什么反制的招式。
“咚!”
經文還看的過癮,自己的腦袋突然被狠狠的敲了一下,回頭一看,是胖頭陀的面孔,只見這家伙瞪大了個眼睛的看著自己,帶著冷冷的語氣說了一句:
“看別人打架好玩嗎?”
聽起來是帶了點怒意,經文嚇得便不敢吱聲,只好乖乖當做認錯的樣子點了點頭。又想起這家伙的語句,便搖起了撥浪鼓。
“轟!”
沒等胖頭陀說下一句話時,空中的戰場是只聽炸響一聲,強大的風流從半空直落下來,即使離這近百米的位置,經文的整個身體還是感覺像是被頂了千百斤的重物,壓的喘不過氣來。
胖頭陀搖了搖頭,這般強大的風勁卻像個無事的人兒一樣,朝著空中打了道手勢,瞬間,經文身子那壓力一下被放空,差點還被反彈了上去,好在胖頭陀及時抓起了這家伙的肩膀,穩了一下身子。
過了這般來回的動靜后,經文再朝著半空看去的時候,黑衣此時襤褸的衣物已不見了大半,大概還剩下一條褲衩,而身板是弓了起來,樣子是受了重傷。
夏日的夜晚多少帶了些干燥,經文口角又有些干吧,想找個地兒買桶爆米花,要是還有瓶18年的可樂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