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內
街道上到處熙熙攘攘,叫喊聲,談笑聲絡繹不絕。賣包子的,賣胭脂的,連這里的青樓都比其他地方的熱鬧。
唯獨一家招牌上寫著《忘憂酒館》的店里冷冷清清,里面的貨柜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酒壇,柜臺前站著一個女子,正拿著一本賬本手上撥弄著算盤算著賬目,這女子便是這酒館的掌柜,夢朔。
一個長相極為清秀的小生在各個角落里忙碌著,眼睛時不時望向在一旁算賬的夢朔,卻正好被轉身的夢朔撞見,便連忙收回了目光雙臉通紅的背過身去。
夢朔見了捂嘴一笑,故作嚴厲地說:“唐胡,休要想偷懶,我可時時盯著你呢,再不好好打掃就扣你工錢了?!?p> 唐胡聽罷,臉上更紅了,連忙低頭更認真的打掃衛生。
在柜臺不遠處有一張小桌子,兩把椅子,一男一女正在交談著,那男子身著一襲白衣,齊腰的長發懶散地披散在身后,一只手撐著桌子,一只手扶額,俊俏的臉上帶著一抹笑意。
男子對面的女子穿著鮮紅的衣裙,翹起得二郎腿正好露出一只白皙的小腿,盤起的頭發下面那張臉戴著面紗,眼神一直死死地盯著對方。
突然,那女子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對著男子說道:“確定不說?”
男子卻絲毫不在意,只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那女子,笑著說:“怎么?南宮姑娘,這就沉不住氣了?!?p> 這時,在一旁低頭掃地的唐胡聽罷,即刻向那被自己老板稱作南宮姑娘的女子看去,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那女子。
隨即又小跑到夢朔旁邊,低聲問到:“朔姐,這…這…這南宮姑娘不會就是臨安城第一舞妓南宮彩虹吧!?”
夢朔繼續撥弄著手里的算盤,只往那兩人方向瞟了一眼:“小屁孩別多管閑事。”
唐胡一臉委屈的低下了頭,小聲的嘟囔著:“我早就不是小屁孩了…”
南宮彩虹見獨孤劍執意不說,便也不著急問,轉身看了看這滿屋的酒壇,嫵媚地笑了一笑,直徑朝那些酒壇走去。
邊走邊說道:“早就聽聞獨孤劍酒館里的酒與眾不同,只是不知道這酒究竟有何玄妙?”
獨孤劍把玩著胸前的頭發,頭也不抬,輕聲說:“姑娘既然如此好奇,不妨親自嘗嘗?!?p> 說著便站了起來,走到南宮彩虹身邊,從她身后拿起一壇酒,放到柜臺上,夢朔停下撥弄算盤的手,從后面拿了一個酒杯,放到臺上便低頭繼續算著。
獨孤劍拿起酒壇,倒了一杯,然后遞到南宮彩虹面前,笑著看著她。
南宮彩虹看了看獨孤劍手中的酒杯,卻沒有伸手去接,自己修為遠不及獨孤劍,若這酒有詐,那今天怕是連這酒館都走不出去了。
“怎么?不敢喝?”獨孤劍放下酒杯,擺弄著剛剛被弄皺的衣角,“我這酒,除了我這家,天下可無二家了?!?p> 南宮彩虹聽完突然笑了起來,用手捂住被面紗擋住的臉,一雙眼睛都瞇了起來。
“可您這酒館也開了好些年了,也沒見賣出去過一壇,若真如此,豈不是笑話!”說完南宮彩虹又笑了起來。
獨孤劍聽罷,也跟著笑了起來,他拿起方才被自己放到臺上的酒杯,邊搖邊笑著,隨即便看向南宮彩虹,南宮彩虹看著獨孤劍,雖然在笑著,卻讓人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南宮彩虹被盯的不知所措,卻也不敢在再說些什么。
許久,獨孤劍的目光才重新回到手中的酒杯上,臉上笑意全無,眼里似乎也多了一絲傷感。
“這每一壇酒,都是一個人的故事,故事的主人不來,這酒別人就是想喝,也喝不到?!?p> “故事?”南宮彩虹疑惑得看向獨孤劍。她看向那杯被獨孤劍不知搖了多少下的酒杯,還想開口說什么,獨孤劍未等她開口,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忘憂酒館,每晚亥時開業,只接收一位客人,一個故事,以訴代思,以酒表念,把他們所思,所念,所憂,釀在酒里,除了自己,別人永遠無法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