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是這么說的,“我猜中了故事的開頭,沒有猜中故事的結尾”。而荷是既沒有猜中開頭,也不知道有沒有結尾。
一場飯局,讓這個連名字都不記得了的男生,就這樣在荷心底里留下一顆種子。還是大冬天,這種子就開始吸收荷的養分,就預備著好像是迫不及待地要生根發芽,甚至開花結果了。
飯局還沒有結束,荷已經實在是忍不住了。此刻她糾結著要不要和大家說一下呢,但是好像又都不熟悉。“哎,沒必要了。”這句話荷不知道是說出來了,還是僅僅留在了心里。就慢吞吞地,緊張兮兮,神經兮兮地起身,從紳士男的背后不緊不慢地掠過,身體和他緊靠的椅背挨近。像是舍不得,又像是重新激起了那份悸動,使她不得不慢下來,小心翼翼地開門,然后在關門的剎那奔向衛生間。
此時的荷突然覺得連衛生間都不一樣了似的。似乎更明亮了,明亮到連上廁所都覺得不自在,明亮到似乎背后一雙眼睛緊緊跟著,明亮到她站在廁所里對著墻壁發呆發愣,一動也不動地站著軍姿。只聽到耳邊似乎有一只鬧鐘在回響“滴答滴答。。。”又像是一水龍頭在滴水“滴咚!滴咚!滴咚!”不,又好像只是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而已。她迷亂了。
終于走出了廁所呀,可又在洗手池邊發起呆來。上帝估計此時都拿這個女人沒辦法,拖不出來,叫不醒,因為她聽不見了啊!打開水龍頭,像是第一次接觸到水的海倫凱勒,先聽聽水的聲音,再用手小心翼翼地碰一下它,生怕一用力,它就沒了。好不容易關了水龍頭,習慣性地抬頭,卻看到了鏡子。呆愣了好久好久,似乎在問,“鏡子里的是誰呀?我怎么辦呀?不過去了成嗎?可我又想過去,怎么辦呀?”
一步步眼看著要挪到門前,又看到一張椅子,想也沒想,順勢就坐了下去。“不好,有人出來了。”聽到開門聲,荷瞬間彈起,像是之前聽到“吃飯”這兩個字一樣。生怕這些字眼,這些聲音背后那些好不容易隱忍起來的傷痛再次在縈繞起來,揮之不去。走出來了一個不認識的人,又好像是認識的,因為剛才明明有介紹過,但憑荷的腦袋,和沒介紹又有什么區別呢?除非這個人的名字前面加一個名號“玉皇大帝”或者“孫悟空”什么的。那可能也只能記得名號,還是記不住人名。
還好這人邊接電話邊走出來,就算是看到這墻邊的小人兒,估計也以為是服務員了。被打斷了思路的荷,重新繼續想著原先的問題“去還是不去”“回還是不回”。門又來了,這次荷沒半點猶豫,轉身飛奔躲廁所。人走完了,她回來拿包,拿鑰匙,拿手機,走人。
這哪是吃飯呀!荷感覺像是穿越了一次唐朝,或是剛演完一場槍戰片,或是。。。
雖然人生苦短,但這樣的動了又動還是能少一次就少一次吧。荷的內心是再也禁不起折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