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會傷懷,因你未曾及時抓住的衣角?有多少被忽視的瞬間會在未來突然變成刀子?我們都不知道,一如那杯因等不及你而涼透的茶。”
——笙歌
“阿笙......”在江城最有名的酒吧頂樓包間里,權熠爛醉在沙發上,恍惚間,他好像看見了夜笙端著一碗粥溫柔地站在他面前,眼里俱是疼惜,仿佛是當年新婚時的模樣。
“阿笙,你別走!”
“權哥,你不能再喝了。”慕子凌是和權熠從小一起長到大的,還從來沒見過他這么頹廢的樣子。當年權熠娶夜笙的原委,夜笙不一定清楚,可他們兄弟幾個都知道那只是為了夜家的支持,畢竟那時候權家出事,能救權氏的只有夜家。
夜父知道夜笙喜歡權熠,暗中與他達成了交易。這件事慕子凌從一開始就不看好,他太知道權熠是個什么樣的人,在那樣的背景下,與夜笙的婚姻就好比是他當初無能的見證,這樣的婚姻怎么會幸福?他知道,夜父也知道,只有夜笙嫁得飛蛾撲火......
“子凌,不是她,我信了,不是她!”權熠抓著慕子凌的手,聲聲喑啞,一如那晚夜笙孤注一擲地講著往事。封霖找到了當初夜笙做甜品的那家店,才知道不僅是她臨死那天,在洛霓被刺傷那天夜笙也在那里做了一整個下午的蛋糕。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見洛霓。當時洛霓出事的監控被人調走了,可是那家甜品店的視頻還在!
他真的冤枉了夜笙......
那天,是他們的紀念日,她做好了蛋糕等他,他卻一晚上沒回去,先是和洛霓約了在餐廳,后來又因為洛霓被刺傷的事情在醫院陪了她好幾天,一回到家就是對夜笙興師問罪......權熠下意識給了自己一巴掌,他都干了些什么!
“妒忌,爭風吃醋這種掉身份的事,我是不屑做的。”耳畔又回蕩著那天保鏢匯報回來的話,權熠的嘴角溢出了苦笑:阿笙,高傲如你,卻被如此冤枉,你若是在天有靈怕是要恨毒了我。
可是......哪怕恨我也好,你再來夢里見見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我好想你......
“權哥,如果真的對夜笙愧疚,為她做點什么吧。”慕子凌不想再看到權熠這個樣子繼續下去,不由勸道:“不是說夜笙是無辜的嗎?那就把清白還給她。”他倒不是真的指望能查出幕后黑手,還夜笙清白,他只是想給權熠一個目標,畢竟他這副樣子太可怕了。
慕子凌的話讓權熠一下子抬起頭來,對,他要把小笙的清白還給她,“封霖,去,把夫人那天一直在甜品店的消息放出去,連同證據一起交給媒體!”
“好的,總裁。”封霖應過之后放下了電話。夜芙在一邊喝著咖啡,紅唇輕勾:“倒是我小人之心了,權熠同意放出去就好,也省了我的事。”夜笙出事之后夜家便一直都在調查,她不在意誰是兇手,她只在意她家小笙的清白,因此把重點放在了小笙身上,不然以小笙那個上哪都不用人跟著的性子,想發現那家甜品屋還真是難上登天。
“那家店的老板還是什么報酬都不要?”夜芙挑挑眉問他。
“是的,他說是為了真相,所以不要報酬。”封霖點點頭,面無表情地回復道。
“呵,”夜芙又笑了:“一個巷子里的甜品屋,有必要留著三個月前的監控嗎?真相?那小笙都被罵了3個多月了,他早干什么去了?”
“夜小姐的意思是,那個老板有問題?”封霖一下子便明白了夜芙的意思。
“那家甜品店的老板已經出國了,不知道是怕被報復,還是躲著我們。”夜芙把杯子款款放下,轉頭看向窗外的車流,“你呢?封霖,你是權熠的人,為什么幫我?”
“只是我們的目標一致罷了。”封霖只是為了證明夜笙無罪,“夫人曾與我有恩,只當是報答她了。”
夜芙不再追問,兩人只是短暫的合作,他到底是權熠的人,日后就再無合作的可能了。
第二天,夜笙無罪的消息再一次在網上掀起軒然大波,那些曾經在網上詆毀夜笙的聲音也都消失了,大家自發地在網上開始為夜笙祝福,哀悼,一股懷念夜笙的思潮又開始在網上漫延。
權熠捧著夜笙的舊照一遍一遍看著:“阿笙,我把清白還給你了,你不要再怨我,好不好?”
“總裁,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封霖看著權熠,猶豫著吐出一句話來。
“你是想說洛霓的事?當時的那個場景,她應該能看得到那人的正臉才對,她一定知道那個人不是阿笙。”權熠接著他的話說下去,從上次記者發布會上的事情之后,他就知道了洛霓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單純,“查,暗地里查。”
權熠的話讓辦公室外的洛霓一下子就慌了,她在網上剛看到消息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看樣子她再如何解釋也不行了,洛霓快步向外走去,她得想個辦法,解決眼下的困境才行。
夜芙坐在電腦屏幕前,看著網上的那些留言,無悲無喜。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樣的表情,就因為這樣一場鬧劇,她的妹妹再也無法跟她撒嬌去買好吃的,夜家少了一個愛看書的二小姐。前些日子她還看到母親望著院子里的秋千出神,她知道,其實真相如何,也都不過是給活人安慰的,她的小笙再也看不到了。
云州
“你看到網上的消息了嗎?你平反了!”夜笙剛剛下了課,便接到了遲炎的短信,一時間還有些怔忡,忙打了電話過去。
“消息是權熠發出來的,你說他怎么就突然良心發現了呢?”遲炎的語氣明顯有些幸災樂禍,想想權熠當初那么篤定地護著洛霓的樣子,他就好像看看那人追悔莫及是什么模樣。
“......遲炎,別再提了,以后,我就是白歌。”夜笙在心里唏噓了一番,輕輕開口。夜笙的清白回來了,她對于那個身份也就再沒了什么眷戀,只是舍不得父母和姐姐,以后有機會再相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