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霓鬧了好一會兒,周圍看過來的人也越來越多,保鏢們因為顧及著她的肚子,也有些束手束腳的。羅華嫌棄她在外面丟人現眼,冷冷地瞪了幾個保鏢一眼。
在羅華的眼神示意下,保鏢強制洛霓回到了病房里。羅華倚在門口歪了歪頭,上前伸手把她按在了病床上坐著,好像很關心她似地說:“你還有十分鐘時間,快點把衣服換了,我們和你的阿熠哥哥約好了。”
羅華說完便淡淡地走出了病房,恰好看到莫里很關心地看著病房里。
“怎么?是你們教的,為了利益可以不顧一切,如今我比你狠了,你反倒高尚起來了?”、
羅華走到窗前,漫不經心地點燃了一支女士香煙:“莫里,大家都是陰溝里的老鼠,誰能說誰毒呢?”
莫里站在那里不說話,任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洛霓一個人在病房里看著滿屋子的琳瑯滿目氣得發抖,可是這回她可舍不得砸這些剛剛屬于她的奢侈品,只好錘著床撒氣,門口的保鏢卻又推門進來,頂著一張面癱臉,語氣毫無變化:
“三小姐,大小姐說了,這個時候動了胎氣可不理智,另外,您還有8分鐘。”
洛霓瞪著那保鏢離開的門口咬碎了一口銀牙:“羅,華!風水輪流轉,我就不信你能一直把我踩在腳底下!”
洛霓看著病房里這些好看的衣服,卻是一件也不敢穿到權熠面前了。思來想去,她還是選擇了一身洗得有些發白的連衣裙。她現在的角色最好是處于劣勢的受害者,有苦難言的可憐形象。
畢竟這個時候權熠是她唯一可以翻身的機會了,先利用羅家得到權家少夫人的角色,到時候她高高在上,要如何對付羅家還不是由著她?
洛霓想好以后,摸著肚子暗自得意:羅華的法子雖然陰損,但只要權熠認下了這個孩子,那這孩子到底是誰的誰又在乎呢?
權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權熠的電腦上正播著一則新聞:
“近日,有網友發現,著名作家夜笙的粉絲團團長白氏千金白歌的微博恢復更新,其隨筆文風像極了夜笙生前的文筆風格,夜笙的粉絲紛紛表示,看著這些熟悉的文字就好像夜笙還活著一樣。更有網友直呼白歌是‘夜笙的再世’。”
聽到這里,權熠伸手關掉了新聞,手上下意識也打開了白歌的微博一探究竟。
這個小姑娘他是有點印象的,前段時間在網上鬧騰得很厲害,叫囂著洛霓是第三者,夜笙是被陷害的,是洛霓冤枉了她......
連權氏的公關部都一趟一趟地往他辦公室跑,洛霓每天看到什么新聞就會跑到他面前來哭。但他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放任著她鬧騰。
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這只蹦跶得很歡的小松鼠甚至沒有等到他出手處理就突然銷聲匿跡了,甚至還發了聲明。
不過......夜笙的再世?這些天,夜笙的名字又一次席卷網絡和媒體,不過這次他們都在介紹另一個女人——白歌。
他們說,白歌是夜笙的再世,是夜笙的延續,白歌微博里的每一段文字幾乎都成了夜笙書迷的寄托。
他倒是記得阿笙曾經提過她,不過也只提過一次。她說:“若是有一天我去世了,白歌大抵是代替她活下去的最佳人選了。”
他是見過白歌的,在夜笙的追悼會上,她穿著黑色的衣服,和其他書迷一樣,站在骨灰盒前說了些悼念的話,獻了一支白菊。
若不是她身形和夜笙有幾分相似,令他一時間混淆了,他是不會多看她一眼的。
但也只是一眼而已,她和夜笙到底是不同的,夜笙是深夜里的霓虹燈,沉靜和熱情完美的結合。這女人像她,卻成不了她。
呵,他想著,又嗤笑一聲,這群人之前還口口聲聲地討伐他,說他負了阿笙,可他們現在卻把一個贗品說成了什么再世。
他突然從心里生出幾分自豪來,他們都覺得她們像,只有他知道他們是不同的,只有他知道!
下一秒,一段文字吸引了他的視線,他怔住了。
“白夜里,燈影猶在更迭,喧囂卻收拾了行囊,居民樓上的燈一盞盞暗了下去。繁華盡落,只余下了一樁孤夢用以獨酌。”
看到這段文字,權熠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似的,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凝固住了:阿笙,阿笙!
屏幕里那段文字像是長了翅膀一般飛至他的眼前,一點點拼湊阿笙那雙冷冷清清,似怨含恨的眼。
他激動地想抓住她,留下他!可那雙眼卻又在一瞬間散去,回到了屏幕里。這段文字,有一個很短的標題——“紀夜笙”。
是啊,夜笙曾是他的繁華,如今,卻只給他余下了獨酌的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