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夏瑜都是非常的忙碌,連清月臺都是極少來。大軍剛剛出征,對各地兵馬的調動,以及夏王朝都城的鞏固,都需要他與大臣商議。為保黎明百姓安寧,他也確是下了不少功夫。
夏瑜十六歲便登基為王,后娶丞相之女鞏固政權,在這高位多年,從未交付真心,也從未敢與人敞開心扉。如今他登基也已十多年,大概唯一的罵名便是當初迎顧清歌進宮吧。當初,他太自負,想給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可若不是顧清歌當讓他迎后宮嬪妃回宮,如今這個局面,若沒有后宮嬪妃母家的支持,他又該如何是好。
每每想到這些,夏瑜都要緊鎖眉頭。為了不讓戰(zhàn)場上的兵將寒心,他也不得不時不時去皇后宮里坐坐。這樣一來,也就冷落了顧清歌。甚至,他感覺自己如今似是沒有顏面去見她。
清月臺中,顧清歌逗著小皇子,心里卻也高興不起來。她又怎會不明白夏瑜的難處,只是他當她為妻子,每到這些困難時刻,她都沒有辦法。
“君需妾助妾無能,妾愿君心似我心。”近兩天夏瑜都只是在清月臺用完晚膳就離去,晚上顧清歌也睡不著,一時間竟覺得自己有些悲涼。她自也看得出來,夏瑜是在躲著她。
或許她與他本就不是一路人,想到當初,除了自己這張臉,她也想不到任何讓夏瑜傾心的東西。可這天底下,什么樣的美人沒有,她顧清歌又算得了什么。不由得苦笑了一番,如若有一天她容顏逝去,他待她又當如何。
這一月,顧清歌過得甚是百無聊賴,夏瑜雖每日都來,也看得出顧清歌的不開心,但卻也沒多說,只是讓她照顧好自己。她也點頭致意。這日子似與顧清歌剛進宮時有一些相似。
一個倔強不肯說出心中委屈,另一個又對自己感到無奈。相聚時,竟成了無言。
“清歌,你等我,這一段時間過后,我一定來負荊請罪。”夏瑜在心里暗暗發(fā)誓。
“娘娘,您這樣是不行的,有什么事您都要與皇上說呀,您這樣悶著,對肚子里的寶寶也不好啊。”如今顧清歌身邊也就只有暮云能說上話。
“暮云,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如今這房里的事物竟都成了回憶,一時間竟落下了眼淚。這么多年了,上一次這么傷心,還是因為有溪吧。她心里,也是真的早已把夏瑜當成了家人。可如今,連為什么變得如此冷淡都沒有緣由。
“皇上,問過了,今日娘娘也沒怎么說話,用的東西也少。”李忠跟在皇上身邊多年,看著他們如今這樣,他心里也是不舒服。
夏瑜嘆了嘆氣,他何嘗不想把這些告訴顧清歌,可如今牽連了許多嬪妃在里面,他怕她又想多。雖每日都有下人上報她的日常,有時候晚上也會走到清月臺門前去,看著里面的紅燭還亮著,夏瑜想進去,卻沒有進去的理由。
“叫人好生照料著,清月臺一切事務都要放在首位。”
大軍也已到了北境,夏瑜也是在焦急的等待戰(zhàn)況。
顧清歌今日早起便覺得有些不適,卻又說不出來哪里不舒服。如今有身孕,卻也疏忽不得。“暮云,去請孫太醫(yī)來一趟,我今日有些不舒服。”顧清歌揉著頭,在丫鬟的攙扶下坐在了椅子上。
“娘娘,您堅持住,奴婢現在就去。”
暮云看著顧清歌蒼白的臉色,讓人趕緊去請皇上,自己急忙跑出去請?zhí)t(yī)。
一路小跑,卻在太醫(yī)院門口撞到了皇后的侍女天煙,藥也灑了一地。暮云來不及道歉,便急忙站起來準備朝里面跑去。卻被天煙攔住,“暮云你怎么回事,別以為你主子得寵,你便可這般無禮,這可是娘娘的安胎藥,如今娘娘臨盆在即,你怎擔待的起。”
“此刻我沒時間跟你廢話,若是誤了娘娘的診治時間,小心你的性命。”說完急忙跑進院內。
天煙見暮云這般模樣,也沒敢再說什么,畢竟這皇宮,以顧清歌為主。只得自認倒霉,重新回去拿藥。
“孫太醫(yī),娘娘不適,請您緊忙去一趟。”暮云連氣都來不及喘勻。
孫太醫(yī)聽到此話,也是急忙放下手中的藥,隨暮云快速趕往清月臺。
可剛到清月臺門口,便看見奴才跪了一地。暮云跟孫太醫(yī)都是心下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