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寒冷。
只是稍為凄清,安靜。
王婉兒靠在窗邊,是啊,如今,她已經不是皇后了,身邊也空無一人了。
也不知為何,只活了短短三十年不到,這一生,盡顯得這般漫長。
此時,心里很平穩。
不去想父母家人如何,不去想兒女如何。
更不去想自己如何。
就讓時間這樣一直慢慢的吧。
“娘娘,章華殿的人都審問過了,招了不少,卻沒有跟小皇子有關的。”
紅玉進來稟報的時候,顧清歌正在翻看著手里的經書。
這些日子,各宮人心惶惶。往日與皇后交好的此時都如坐針氈。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顧清歌合上了經書,陷入沉思。
卻是不應該啊,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夏瑜這邊也忙的一團亂,王家的人雖都控制了下來。
王業這些年在軍中也有不少威名,雖坐實了謀逆之罪,卻也依然有不少黨羽企圖劫獄。
“李忠,去問問上官肆,王家眾人此刻的情況,還有可都招了些什么。”
夏瑜撫撫額頭,有些心煩。
他心里自是知道王世文有異心,只是藏的太深。
整個丞相府,一點與其他官員相通的證據都沒找到。
況且他顧念舊情,對王家的人都還未用刑。
王婉兒他更是未去看一眼,他不愿相信,自己眼中的白月光,竟是這般惡毒之人。
想了許久,還是只有嘆氣。
眼前的奏折也是越看越生氣,平日里沒見這些大臣如此好心,此刻都上書還請開恩。
“來人,去伊人殿。”
夏瑜到伊人殿的時候,顧清歌還在沉思,也不知在想什么。
“清歌,這些天冷落你了,前朝的事,忙的頭暈。”
聽到聲音,顧清歌才抬起頭。
才兩日未見,夏瑜的臉上竟起了一些胡茬。
“我沒事,倒是你,這幾天怕是又沒怎么休息吧。”
“前朝這些大臣真是讓人寒心。”
顧清歌自是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這個時候,誰也不知道會被牽連進來。
心里大都該害怕著。
顧清歌摸了摸夏瑜的手。
“有些事,我們本不愿看到,但卻又沒辦法不去面對。”
“我明白,清歌,讓我歇會兒。”
該是真的累了,夏瑜一俯在顧清歌的腿上就睡著了。
望著眼前男子的睡顏,眉頭微微皺起。
顧清歌的腿有些酸痛,卻是一直沒有動。
也只約莫過了三刻,夏瑜便醒了過來。
“清歌,你怎么也不叫醒我,腿酸了吧。”
夏瑜直接把顧清歌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的揉著。
“好了,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今日也不早了,用了晚膳就不要去管那些煩心事了。”
“好,都聽你的。”
二人早早的上了床,也吩咐不許打擾。
接到消息的李忠,此時來來回回的踱步。
“這可如何是好,又不敢進去打擾。”
“公公,這好不容易有了一些消息。又不能稟報,咋們做奴才的又不敢耽誤。”
“先這樣吧,皇上吩咐了不能打擾,大人您先回去復命,先把人好好看著,明日一早我就上報皇上。”
“行,也只能這么辦了。”
李忠今晚一晚都沒睡著。
據絲制采辦的人的說辭,之前那批進貢的絲綢,有問題。
而且這問題不在于皇上,可能與小皇子有關。
如今也只是猜測,不敢貿然說出。
夏瑜這一晚卻是睡得很好,或許是有顧清歌在身邊,怎樣他都很舒適。
次日清晨,顧清歌還沒醒,夏瑜先出了房門。
李忠即刻稟報。
聽到消息的夏瑜心中有些慌,“可是真的?”
“回皇上,太醫昨晚上就過去了,還在查證。”
夏瑜心里惶惶不安。
“此事先瞞著,別讓清歌知道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