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顧清歌的生辰沒有大辦,宮中剛出了許多事,如今大肆慶祝只會落人口舌,再加上封后大典也才準備中,今年比往年要冷清許多。
按理說,夏瑜已經下了圣旨,顧清歌就是皇后,今年的生辰,后宮嬪妃都會前來拜賀,顧清歌卻已身體不適,便取消這次的宴會。
中午也只和孩子們,白茗一同用膳。孩子一多,嘰嘰喳喳的,倒也平添了許多樂趣。
“姐姐,每年都不知道該送你什么好,今年也是自己做了些衣裳,姐姐別嫌棄。”
白茗的眼角也有了一些細紋,看起來,似與顧清歌差不多大小了。
“茗兒,這些年在宮中,是不是委屈了?”
顧清歌接過衣裳,小心的交給紅琳,嘴里問的,卻與衣裳無關。
“姐姐,快別這樣說,妹妹過的很好,雖說見皇上見的少,但平日里有孩子相伴,時不時來看看姐姐,比許多人都過得好呢。”
顧清歌看在眼里,卻是疼在心里。
那一個女子,不渴望得到自己心愛男子的真心。
“也不知道究竟是救了你,還是害了你。”
雖說當年有各取所需的原因,可這么些年,顧清歌心里總覺著欠著白茗的。
“姐姐,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遠大的抱負的,像我,我就沒有,我只愿過這般平平淡淡的生活,想要的事都做好了,還要什么需求呢。”
白茗笑的很真誠,臉上看不出一絲不悅。
“好,依著你,你別總憋著,有什么事,只管來找我。”
白茗點著頭笑。
她與顧清歌這般交好,在宮里會有誰給她不快呢?
姝皇貴妃向來本分守己,從不為難人,若說以前德貴妃偶爾會有些刁難,如今也都不存在了。
宮里的人都說她運氣好,這么些年,顧清歌就只與她一人交好,在宮里也有了這地位。
可其中的苦,卻只有她自己知道。
這么多年,她對顧清歌一直感恩,從不曾做出任何對顧清歌不利的事。
皇上當年的命令,她時時記在心里。
“白茗,清歌在這宮里,只認你一個姐妹,朕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做出令清歌失望的事,否則,朕不會留情。”
“是,白茗謹遵皇命。”
其實若是皇上不說,她又怎會不這般做。
這樣一說,她似乎也只是個高級一些的奴才罷了。
這宮里,表面上她也是個主子,可事實上,她只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奴才。
“姐姐,再晚些皇上便要來了,我先回去了?”
“別走了吧,皇上來了也無妨,一同用晚膳。”
“姐姐,你的生辰自是要跟皇上單獨過,妹妹明日再來看姐姐。”
見白茗執意要走,顧清歌也便不再留。
望著她出去,心里還是有些心酸。
“紅琳啊,這么些年了,白茗她總是這般唯唯諾諾,我看著也難過啊。”
“娘娘,那不是唯唯諾諾,白主子是個善人,知感恩,對娘娘是尊敬了些,心也是真真的好。”
“是啊,她這般傻,若有一天,我不在了,誰又能護著她呢?”
“呸呸呸,娘娘,今日可是您的生辰,怎能說這般大不敬之話。”
顧清歌看著紅琳對著神靈說什么,無意冒犯,還望神靈不要聽進去。
這世上若真有神靈,那便也就不會有那么多苦命的人了。
夏瑜來的正合適,白茗前腳剛走,后腳他就到了。
“清歌,猜猜,今年我為你準備了什么生辰禮物。”
“你送我的禮物還少嗎?大的小的,貴重的,精致的,庫房都快放不下了。”
“那是自然,我要把所有的我覺得好的東西都贈予你。”
“好,你送什么我都歡心。”
“走吧,我帶你去瞧瞧。”
“去哪兒?”
“出宮。”
顧清歌心里有些驚訝,夏瑜他許久不曾帶她出宮過了。
從出宮門,又坐了好一會兒馬車才到。
不是鬧市,卻也還算繁華。
“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是要帶我逛小攤嗎?”
顯然,顧清歌是很欣喜的。
“小攤可以逛,但還有更重要的事。”
顧清歌有些疑惑的走在夏瑜身邊。
他們在一處學堂面前停了下來。
“清歌,我知道你總想為天下人做些什么,這是如今京中最大的學堂了,接納那些上不起學堂的貧困子弟。”
顧清歌眼都不眨的盯著眼前的建筑,她的心里無比震撼。
“夏瑜,謝謝你,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了。”
“你曾經說過,人是需要從小受教育的,若是這般,或是會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顧清歌依偎在夏瑜身邊,,滿臉都是笑容。
只不過,她看不見在遠處保護他們的葉安。
今日夏瑜帶顧清歌出宮,隨行保護之人便是葉安。
顧清歌不知道,也是因為夏瑜說隔遠些,不要影響到她的心情。
葉安看著顧清歌臉上的笑意,心里有些落寞,的確啊,顧清歌,很幸福。
他也記得她的生日,每年也都備好了禮物,只是從未送出去過。
如今看來,以后更是連準備都不用準備了。
夏瑜陪著顧清歌逛了整整一個時辰,買了許多小玩意,顧清歌的臉上滿是笑意。
夏瑜看著她,也滿臉笑意。
快到日暮了,他們才回宮。
晚膳時,顧清歌用的也比平日多一些。
“清歌,若是每一天我都能給你這般歡樂就好了。”
“這樣很快樂,像一對平凡夫妻一樣,但在宮里,也有宮里的歡樂,這兩種是不一樣的。”
夏瑜聽著顧清歌的話,把她緊緊的環在臂彎里。
他只要這般擁有著她,就是他的歡樂。
一歲一禮,一歲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