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鐮第一個就想到去找父王,但隨后就否了,父王不能碰這種事,藩王與軍馬兵權牽扯不清,就算這是在為國干事,事后也會被朝廷忌憚。故而,這件事,最好他的父王全然不知情。
朱鐮又想到自己的殖民公司,里面有一支軍馬,然而這支軍馬只能留在漠北草原,入不得長城,而且也沒有披甲,上不得堂堂戰陣,只能用來草原上游擊,四處抓奴隸來賣。而且他也僅僅只是股東之一,很多事情并不能獨斷。
哎,朱家的江山危在旦夕,我身為朱家人卻明知如此,還不能有所預備。朱鐮忍不住嘆息,朝廷對宗室的防范太過了,以至于兵權都落入了亂臣賊子手中,武人擁兵自重起藩鎮之禍,文官偷奸耍滑,也與武人勾結,他們合起伙來慢慢腐蝕了大明的根基。
朱鐮越想越氣,又見陳純白在下面巴巴等著,便沒好氣道:“這件事情,即便如你所說,又如之奈何。”
陳純白皺眉想了好一會兒,終于臉色十分為難的說道:“公子待我不薄,可我區區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唯一能報效公子之處唯有一腔忠誠。”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他很擔心大同城起兵禍,被殃及池魚。自己沒了朱鐮這根大腿,以后可怎么在亂世中活命,這根大腿必須要保住啊。
“嗯,很好,還有何事盡管說吧。”朱鐮的言外之意是,你有屁就放。
“我以為,神甲營死了王樸這個大頭目,剩下的小頭目們一定會爭起來。”
“對啊,對啊,這是個辦法。”朱鐮拍案叫絕,神甲營畢竟是一支剛剛才組建不到兩年的軍馬,根基不穩,如今死了主帥,余下的諸將還能不為了好處互相打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