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木徑走上前去,觀看寫有字的招旗,又看向卦攤后有著三縷長須,手搖羽扇,看起來一派仙風道骨的賽半仙。
“鐵嘴直斷?”
火木看了看旗招,又看了看道貌岸然坐在那里的賽半仙。
“這位小兄弟,我觀你眉間暗晦,印堂色淡,未來好像不太明朗。”
賽半仙本是通靈學院的弟子,于人群中早早就認出了閑逛的火木。
火木現在可是通靈學院的名人,當然,在賽半仙眼中也是位多金的主,她早就知道前段時間火木設擂可是賺了不少的錢。
“怎么講?”火木曾經在這卦攤上算過卦,不由得多看了賽半仙一眼。
賽半仙將手一伸:“請坐,讓我為你算一算,如何?算不準,不收錢。”
火木老實不客氣的坐到了卦攤前,上下打量了下賽半仙,總感覺此人身上有股熟悉的氣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并不是他沒有見過這賽半仙,而是覺得這人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與通靈學院的某個學員相似,但又想不起來是誰。
賽半仙輕咳一聲,將身子側了側。
她本來就是易容成算卦先生,被火木這樣盯著,感覺渾身不自在,怕被看穿。
心想:“這家伙該不是發現了什么吧?”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自己的易容術可是家傳絕技,屬于一種很高層次的密術,不是一般易容術可比的,不僅可以改變相貌,而且氣息聲音也已改變。
“這可是你說的,算不準不收錢。那就請你開始算吧。”
火木端坐,好整以暇,讓對方算來聽聽。
賽半仙將手中羽扇搖了搖,手指在下頜長須上滑過,眼神微閉,神態自若,任誰也不會懷疑她其實是通靈學院的一名女弟子。
她將手指虛掐,故弄玄虛似的念念有詞。良久,賽半仙才睜開雙目,言道:“從面相上看,你應該是通靈學院的學生,最近應該是有所困擾,前路不清,后退無路。我所說這些,可否屬實?”
“你所說的這些,從我的衣著上就能看出,算不得本事。所謂前路不清,后退無路,也說的含含糊糊,也作不得數。”
火木指了指身上的月白院袍,這是通靈學院的院袍,是身為通靈學院學員弟子的標志。對于賽半仙所言,并不買帳。
他身上帶著不少金幣,但也不會因對方的三言兩語而付錢。
同來自通靈學院,賽半仙自然對于通靈子火木最近比較火的傳聞知道一些。
她又道:“我說的前路不清,后退無路,是指你身負重任,將去一危險之地,不去又不行,因你可能被一種印記給下了詛咒,若不去那個地方,印記發作,你將生不如死!”
“呵呵!”
火木聞言,不由得哂笑一聲。
賽半仙疑惑:“你笑什么?難道我算的不對?”
“我笑你這招搖撞騙的賽半仙,料想你早已知道我的身份了吧,卻來唬我的錢!”
火木伸手在卦攤上拍了拍,臉上露出憤怒之色,就要掀她攤子。
賽半仙趕緊將桌子按住,叱道:“你這后生,好無理,為何要掀我桌子!”
火木揪住賽半仙唇下的一縷長須,將臉湊上前去,直盯著她看。
賽半仙被火木如此近距離看得心頭亂跳,胡須在他手上,又退不得,一時間有些面紅耳赤,內心里羞憤交加。
“這個臭小子,竟敢對本仙如此無禮,還敢把臉湊的如此近,羞熬本仙了,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賽半仙氣得將眼一翻,內心里有些咬牙切齒,覺得火木太無理。
火木揪住她下須不放,冷笑道:“我乃通靈學院的通靈子,人人都知道我闖過八極山的考核,被八極山道印詛咒,將去一個九死無生的神秘地。你在這通靈城內算卦,不可能不知道我。明知道是我,卻又拿些眾人皆知的事來騙我算卦錢,這就是我要掀你桌子的原因!”
“你,胡鬧!”
賽半仙無從反駁,內心又羞又憤,有種被人砸攤子的感覺,但又無言以對,因為全被火木言中。
火木冷笑連連:“你這個騙子,說什么鐵嘴直斷賽半仙,說我胡鬧,那好,只要你再算出一樣令我心服的事來,我便向你道歉,還付你卦錢。但若你算不出,正好我這幾日心里不痛快,就要教訓你這騙子一頓,還要掀了你的卦攤,撕破你的招牌!”
“你先放開我!”
賽半仙氣得九竅生煙,沒想到在這小子手里翻了車。
但這小子還挺囂張的。
“好你個賊眉細眼的山炮!都要去那個九死無生的神秘地了,還這么囂張,尤其是敢對本仙無理,窮途末路的家伙,本仙看你還能蹦噠多久!本仙就拿出真本事來,好好瞧瞧你!”
賽半仙內心氣鼓鼓,在內里將火木罵了不止一遍。
火木將手松開,大馬金刀的坐在賽半仙對面,擺開架勢,隨時準備掀桌子。
賽半仙知道,眼前的火木不好糊弄,必須要拿出點真本事來了。
“幸虧本仙家底不薄,天生慧眼靈根,可看過去未來,可透過種種迷霧看真相。要不是師傅非讓我進通靈學院,隱藏身份,你這家伙,以本仙的身份,動動手指就能摁死你!”
賽半仙腹誹不已。
同時,她動用自身的特殊靈根,開始為火木算卦。
賽半仙天生慧眼靈根,極為特殊,可看一個人的過往未來。
她暗暗催動慧眼靈根,一蓬極為特殊的能量波動散發,似乎貫連了時空。
賽半仙本來如剪秋水般的雙眸,瞬間變得有些夢幻,眸光如梭,朝火木望了一眼。
火木極為震驚的發現賽半仙的雙眸如幻,一剎那充滿了引力般,差點令他心神陷入其中。
這是一眸間發生的事。
火木趕緊穩定心神,再去看賽半仙的雙眼,一切已經恢復了正常。但他卻已經驚出一身冷汗。
“剛才是怎么回事,她的眼神…”
火木如夢初醒,內心卻十分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