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結束后沒多長時間,楚森熠正打算抱著昏昏欲睡的寧夜睡覺之時,電話突然響了。
驚的寧夜一抖,瞬間清醒了過來,楚森熠一邊輕聲安撫著他,一邊惱怒這個破手機怎么一點兒都不趕眼力見兒!
“喂!”
電話那頭的秦然莫名其妙的被大舅哥一兇,愣了。
久久等不到對面人說話的楚森熠開始急躁語氣開始不耐煩,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一串號碼,腦子里一點印象都沒有。
為了防止耽誤哪個重要人物的來電,楚森熠強吸了一口氣,扯出一個陰森森的笑臉:“不好意思,請問您是?”
為了維持他自己良好的修養和形象,楚森熠想他不便罵人。
寧夜轉過身來,擔憂的看著楚森熠,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但還是握住他的手。
楚森熠感受到了,回握他,無聲的比著嘴型告訴寧夜:“你睡覺,沒事?!?p> 寧夜看懂了,閉上眼睛,好像是要睡著一樣。
秦然已經感受到未來大舅哥強烈的殺意了,沒敢多耽擱連忙說:“是我,秦然?!?p> “秦然你大半夜的不睡覺有???”
“……是有關清清的事情,有些事情想問你,之前清清答應了說是可以問你?!?p> “什么事?”楚森熠突然反應過來是什么事情,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閉著眼睛的寧夜,一抿唇下了床。
寧夜過度勞累,還是讓他接著睡吧,別打擾他了。
楚森熠窣窣的披了件外套,回了一句“等下”躡手躡腳的推門出去了。
在他關門的一瞬間,躺在床上的人兒突然睜開了眼——寧夜根本就沒睡著。
何止是沒睡著,連半分睡意都沒有,睜開的雙眸盡是一片清明。
楚森熠接秦然的電話為什么要出去?
寧夜心想,是什么事情能讓楚森熠這么重視。
寧夜也披了一件衣服,把床頭的燈打開,昏黃明暗的光瞬間照亮了周圍,他從桌子上的煙盒里抽了一根煙,起身走到外邊的窗臺。
京都是個不夜城,就算是凌晨也同樣是燈火闌珊、繁華如夢,帝景苑算得上是帝都最高處了,站在這里放眼望去,盡是感慨。
想到很久很久之前他還和哥哥抱怨帝都這個地方太小了,如今最直觀的看到帝都一隅,發覺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沒過一會兒,楚森熠悄悄地推門進來,摸到床邊——人沒有了,四下一看發現了寧夜,也順著到了窗臺,輕輕的把寧夜摟進懷里,溫柔的快要溢出水來了:“怎么了?”
“你剛才和秦然打電話?”寧夜一點都不反抗,順著他的動作窩進楚森熠懷里。
“恩?!背谙氲竭@件事情,臉上蒙上一層陰霾:“是關于我妹妹的事情?!?p> 既然與他無關,那他就不問了:“我明天就要回去了,總待在你這里也不是個事?!?p> “回寧家?”楚森熠接過他手里的煙,碾碎在玻璃缸里,手揮揮散了散味,“那什么時候才能見面,上一次你說回去就再也沒主動和我聯系了,你個小白眼狼!”
摘了眼鏡的寧夜比戴著眼鏡的時候要可愛一些,沒有了精英范的掩飾更加懵懵懂懂,就連眼神也不那么銳利了。
“上次?”寧夜善忘,絞盡腦汁回憶上次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但就是想不起來,只好作罷:“我忘了上次是什么事情了,那這次回去我就立馬給你打電話?!?p> “好。”
寧夜說的走就是真的要走,第二天趁著楚森熠還沒起床的時候就拖著行李箱和管家說了一聲走了。
楚森熠起來的時候沒看到人火氣都上來了,也幸得管家一直守在門外,才防止了這大少爺發一頓脾氣。
“幾點了?”
管家佝僂著腰:“快九點了。”
楚森熠無語的一個白眼,搔搔頭發:“算了,去收拾收拾等會兒有人來?!?p> “是?!?p> 他和秦然約了九點。
九點一到,管家就匆匆的上來說有人拜訪,彼時楚森熠正在整理離職文件。
“本國對該群島擁有無可爭辯的主權。我國愿通過妥善協商解決有關爭議。我們希望各方切實遵守……”
電視上突然傳來清晰又熟悉的聲音,楚森熠抬頭看了過去,正是自己。
有關某群島的爭議,國內外都非常關注,他代表中方發表觀點,闡述主權問題不容談判。
“我國外交部發言人楚森熠就x海問題闡明本國立場——中國的主權問題不容談判,國家的安全及利益也不容侵犯,將捍衛本國……”女主持人機械又威正的聲音接著傳了出來。
楚森熠就這樣站在那里,手里拿著泛黃的牛皮袋默不作聲,就連身后的人進來了都未曾察覺。
秦然看楚森熠盯著新聞目不轉睛的看,示意管家下去就行了,管家很有眼力見,稍微一鞠躬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細心地為二人關上了書房的門。
“還能記得很久以前我和清清的父母還在世的時候就只有媽媽在照顧我們,那時的楚先生就是個外交官,是我們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人?!?p> “其實楚先生很好很好,對我很好,對清清也好,只是他有很多時候顧不上家?!?p> 楚森熠低垂著眼眸,摩挲著牛皮袋的外皮,好像是陷入了回憶里。
秦然靜靜地聽。
“后來有很多親戚們問我,‘小熠以后想干個什么工作?’……我看著電視上的爸爸就說‘我以后也要當個外交官,給國家發言!’……我這么說了,并且把這個當做我的夢想,后來我也如愿以償的進了外交學院,成了一位外交官?!?p> “在阿夜找到我之前,我總感覺我會做一輩子的外交官,但現在一看好像……也不是這樣?!?p> 楚森熠無奈的揚了揚手里的東西,嘆息了一聲。
秦然漆黑的眸子冷靜的瞥他:“你這是在責怪阿夜?”
“不?!背陲w快的接上:“我沒責怪任何人,其實如果不是阿夜,我的任職恐怕也要調了?!?p> 上層動蕩的厲害,就算不是因為他是同性戀,他也早晚會被調離這個位置。
“這是你曾經的夢想吧?失去了不會很難受嗎?!?p> “夢想是可以和現實分開的,我曾經把寧夜當做夢想,在沒有他的那些日子我不一樣活過來了?”
“那你就是要放棄了?”
“恩?!?p> 楚森熠道:“人總是不可魚與熊掌兼得,需在二者之間擇一重要者,舍棄另一者?!?p> 所以也沒什么舍不得,只不過是個人選擇而已。
“我希望你在聽完了我說的那些事情之后也能是這種想法。如果你更在意清清,就不要去想那些事情;如果你在意的是那些東西,就趁早放手清清吧?!?p> 秦然心里想著他肯定不會放棄楚晏清的,這么多年了早就成為他的執念了,怎么能說放手就放手?
但他嘴上還是答應了:“好,我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p> 楚森熠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勸他什么,就是單純說說,他不會干涉楚晏清的感情生活,如果楚晏清是真的幸福的話。
事情的還要追溯到幾年前,那個時候局勢混亂,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怎么辦……”

摸魚小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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