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該怎么辦?”
“暫時甩不掉,靜觀其變吧......”洛晨帶著洛沐繼續在集市內轉悠著,卻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塞壬地下區域。
本來寬敞的大路開始變得狹隘,街道上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也在逐漸拉近。
哪怕在一些室內,也是經常被一些特制金屬板和其他多層建筑蓋在了頭頂。無論是外邊的道路上還是店鋪內也都一如既往的狹窄,以至于和周遭的人磕磕碰碰都是難免的事......
那個跟蹤他們的人也已經混入了人群內,在地形復雜的地下區域失去了表面蹤跡。
洛晨咬咬牙,緊緊護住了藏在披衣內的槍。抓緊了洛沐的手,加快了步伐。
......
—即將崩塌的地鐵線道—
丘比特呆滯地望著自己被切落的手臂,面對著已經上升而去的升降機說不出一句話。
那劍氣......無比精準的落在了丘比特的右肩上,而就在他手邊的升降機控制臺卻絲毫沒有被傷到一分一毫。
比起驚嘆于這強大的攻擊,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自己的手臂居然這么輕松的就被切落了下來?
堤豐微微扭頭看去,α架著刀,朝他們兩個慢慢走來。
“你,是誰?”堤豐的提問似乎不是為了問話,因為下一刻他就提起了巨劍朝α砍去。龐大的劍鋒劃過空氣最后砍在了紅櫻的刃鋒之上。α后退了一步,太刀與巨劍摩擦出了足以覆蓋整個人的火花,并且兩邊的刀刃還在兇猛的交鋒中,看上去并不處于劣勢的α卻歪頭對著堤豐問道。
“你們是打算繼續和我對拼,最后死在這種地方嗎?”
“閉嘴......”
丘比特語氣不對勁的走向α,在雙手都握著刀柄,完全無法再應對其他敵人的情況下卻也沒有一點慌張。
“嗯?”
“區區升格者,你們還沒有見識到我們真正的力量,一個個大言不慚!現在那么囂張,那么我倒要看看到時候在歐德姐姐和撒拉弗的面前,你們還能怎么辦!”
聽上去已經是逃跑宣言無疑了,撿起自己另一只手臂的丘比特狠狠地一圈打向α......
“好啊,那就給你們這個機會,讓我見識見識你們有多強大。”
那一拳的力道確實不小,但是卻在α的眼前被一面若隱若現maos著白光的屏障給擋住了,隨后連帶著巨劍和丘比特一同轟到邊上,而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背后的α,已經舉起了太刀......
“我和你們不一樣。”
數不清的巨型劍氣粉碎著地鐵線道上的墻壁,白色劍氣劃過的刺耳聲音都足以讓一個普通人類永久性失聰。足足20將近米的地鐵線道距離地面被開辟出了一條垂直朝上的道路。
“舊罪修正者......”α冷淡地對著丘比特和堤豐說道,反手將太刀插回刀鞘,向上面開出的通道跳去。
......
“她為什么會在這?”
“α有聽過你說的話嗎?”
加百列的反問讓羅蘭啞口無言,反倒是一直處于冷靜狀態比起羅蘭沒有過一絲慌張的加百列,輕輕地拍打著身上特制材料的外衣,從里邊取出了那本一直被他舉在手中的小本子。
“等她嗎?”
“加百列,你難道沒想過......或許α和那兩家伙都在下面交代了呢?”
話音剛落,羅蘭的背后被數不清的巨型白色劍氣炸出了一個巨洞,直接通向了地鐵線道。沒過幾秒,α從洞口跳了出來,甩了甩及腰的雪白長發:“走吧,他們或許會跟上來。”
完全不管羅蘭此刻是什么感受的α走在了三人的最前方,幾步之后才回頭看向加百列:“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你們真的以為那個大塊頭是你們可以對付的嗎?在地鐵線道這種地方,他的實力連十分之一都沒有發揮出來。那個丘比特也肯定藏著什么底牌,不過我已經廢了他一只手。能不能接上就看他運氣了。”
雖然并不想這么說,但是眼前的α有時候和灰鴉的露西亞一樣,讓人感到一些說不明的厭惡......畢竟也算是同一個人。
羅蘭從103號感染區離開,到達了城市外圍后終于是嘆了口氣。
“事不宜遲,羅蘭。”
加百列也罕見的用著寬大的手掌拍了拍羅蘭的后背,似乎是在配合α一起惡心羅蘭一般繼續朝前走去。
......
“嘖,有點想找空中花園那個有趣的家伙再干一架了。”
——空中花園.執行者部隊——
“烈曜先生是嗎?您找誰?”
烈曜站在執行者大廳的中央,雙手插著口袋,對著庫洛姆回答道。
“我想在你們小隊借一個構造體。”
“這恐怕......”
“有借有還。庫洛姆隊長是不信任我嗎?”
烈曜的要求實際上也不算強求,只是高層親自來到執行者部隊借構造體這種事已經多久沒發生了?
庫洛姆點點頭,“那您想要借...”
烈曜打了個響指,笑著低下頭自信地高聲講道:“把你們執行者部隊頭最鐵的構造體找來!”
庫洛姆臉一黑,在腦海里很快就浮現出了那個家伙的臉......
——塞壬.制裁之刃酒會——
“結果你就帶我來這種地方?”
“別說話,披牢你的兜帽,然后帶上這個。”
姜對銀星說話的語氣聽上去似乎并沒有之前開玩笑那般的特別恭敬,多的是一份來自內心的憂慮。
銀星接過了姜遞來的一副面具,純白色的戲劇面具,眼窩處的凸凹會有些讓人感到不適應。
“你確定這面具沒問題?”
“我還能害您不成嗎?這玩意兒在,我根本靜不下心和那幫家伙交流!”
......
“你說的玩意是這個面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聽覺系統出現了一些故障,明明只有他和姜兩個人的酒會大門口卻好像可以聽到另一個人稀碎的聲音。
一個穿得一身深黑的侍衛小姐走到了門口,對著姜鞠了個躬。
“姜先生是吧,這邊是我們的過錯。我們不知道您和金先生有關系......請進。”
一聽到有人來,姜連忙扣下銀星的頭,把面具強行帶在了銀星的臉上。
“可惡!姜澤云你給我等著!現在活蹦亂跳的我遲早把你......咳咳,我...我什么也沒說。咳咳。”
銀星一戴上面具的那一刻,無比清晰的一串男人抱怨聲,咋咋呼呼地從自己的意識海中傳來,接著又很快停了下來,似乎是在害怕被發現什么。
“這是什么聲音?”
在銀星還在懷疑自己的聽覺系統真的出現了故障之前,姜立刻拉著他走進了大門......
“小姐,如果我直接說我認識金祈,那就不會是你來主動找他問我是誰......而是直接帶著一幫武裝侍衛把我做掉了。”
“抱歉先生,我帶您進去...那這位是?”
“我的侍從,一個半報廢的構造體...有什么問題嗎?”
銀星在面具下的表情有點難看了起來,雖然只是逢場作戲,但是這話聽起來就是怪怪的?
“沒問題沒問題,請進~!”
比起這茬,銀星接下來在意的就是那個名字。
「金祈」......
—酒會室內—
“喲,老金~”
姜朝著一個獨自坐在酒柜前的男人喊著,男人緩緩側過臉對著姜無奈地笑了笑,英俊而清冷的面貌之中,透露著一絲讓人難以接近的氣息。
“你啊,每次都能給我整些新花樣...老姜。”
姜可以感受到酒會內無論是熱鬧喝酒的人類,還是聚眾打著電子激素的構造體。光從穿著和氣質上來看就可以猜到,整個塞壬的頂層獵食者都聚集在了這里。
“為什么一個人坐在這?城主也淪落到要孤單寂寞地獨自打這玩意?”
銀星看著和金祈敘舊得有說有笑,內心的滋味很是奇怪,還好有面具的遮擋。自覺的站在一邊仿佛真就是侍從的銀星,眼神有些迷離的主動脫離了他們,看向了別處。
而場內幾乎所有人,都悄悄的把視線投向了金祈和姜。
無論是在優雅品酒或是痛飲劃拳的人類,還是聚集在另一頭酒柜前,和調酒師談的有來有回的構造體。實際上每個人都把真正的注意力放在了他們的身上。
哪怕是構造體也會感受到一陣陣寒顫從背后襲來。
“你感到畏縮了?為什么?是什么值得你這般恐懼?”又是那股聲音...在銀星的意識海中回蕩著。
“到底是什么聲音?!”
銀星差點脫口而出,還好他及時克制住了沖動,銀星不知道究竟是誰在他的身邊,而他卻看不見他,是一個可以感受到自己情緒的存在,這串聲音似乎可以清晰的傳入自己的意識海,但同時也不會被別人所聽見。
“你能聽到我說話...?”
銀星嘗試只是點了點頭。
“呵呵...我的聲音......對你來而言有多清晰?”
銀星沒有再用任何形式回答這個聲音,只是靜靜地聽著金祈與姜兩人之間的談話,以及悄悄注意著周遭人的反應。
而那串陌生的聲音,也開始冷笑了起來。
“吶,告訴我呀......我的聲音~有多清晰?”
......
“空中花園真不是什么好地方,鐵的要命啊這些什么規章制度!我有這能耐我不在塞壬活的逍遙自在,非要在太空上做個沒牌面的工具人...哎~”
金祈揚了揚嘴角,連輕輕的一個微笑都能給人無比優雅的感覺:“如果是你的話老姜......在塞壬,絕對會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就像我一樣。”
“所以我不是熬不住下來偷偷地逛一逛嘛,哈哈~”
姜的語氣完全看不出是在演戲還是假戲真做,沒怎么接觸過藝術型構造體的銀星完全無法辨別出這是構造體本身的性能,還是姜他就是能夠毫無破綻地做到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家伙。
“下來逛逛?下來逛逛還給我捎點人是吧?”
“消息這么靈通?好吧也就是見面禮,在這種場合再告訴你也算不上驚喜。”
金祈微微拿起一個有著酒杯外形的特制注射器,對著調酒師淡淡地報著幾個數字。
“124號,301號,492號,7分濃調......”轉過身的金祈示意似的擺擺頭,“塞壬里無論多了一只蒼蠅還是少了一顆螺母我都清清楚楚,更何況是兩個構造體和人類小孩。”
金祈把目光微微投向了姜身旁站著的銀星,無聲的笑了笑。
姜的內心的波動幾乎已經到了臨界點,但臉上那實在的笑容卻一點也看不出偽裝的感覺。
“那么,老姜...你這次來,應該是有真正的驚喜要給我的......對吧?”
已經調制好的電子激素合劑已經擺在了金祈的面前,他舉起杯底搖了搖,一邊直接對嘴喝了下去。眼角逐漸瞇起,盯著銀星的背影......舔了舔嘴唇。
——PUNIS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