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唐悅問道。
“沒事。”
孫沐琛心中被安寧的話震了震,可好歹活了幾十年,大風大雨都經歷了,這點事,不算什么。只幾秒,便恢復了過來。
唐悅從孫沐琛臉上看不出什么來,仍心存疑慮,看向孫霄墨詢:怎么回事?
孫霄墨也冷靜了下來,知道這時候最應該做的,就是冷靜下來,閉了閉眼,壓制住心底的怒火,道:“沒事。”
轉頭,勉強露出一抹笑容:“心蕊,今年高三了吧,要好好學習哦,這么晚了,墨哥讓人送你回去吧。”
雖說是詢問,但話語里卻是不容拒絕的意味。
前言不搭后語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人家是在下逐客令了。
唐心蕊也知趣沒多問,乖乖的點頭,“嗯,好。姨奶奶,姨爺,墨哥,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們。”
孫沐琛微笑著點頭示意。
“好。”唐悅雖然疑惑為什么自家大孫子要支開唐心蕊,但這時候她不會拆他的臺的。
于是便笑著道:“那姨奶奶就等著你。”
“再見。”最后,唐心蕊對著安寧微點頭。
“再見。”安寧回道。
“走吧。”孫霄墨準備送她出去。
<<<>>>
“什么!!!”唐悅震驚,“毒?!!”
“誰下的?下了多久了?能看出是什么毒嗎?嚴不嚴重?怎么治啊?需要什么藥材?我去找!!”
一連串的問題,砸向安寧,很好的展示了問題主人的迫切與焦急。
“冷靜點,”孫沐琛按住激動的唐悅,笑著安撫道:“這么多問題,你讓她怎么回答?”
“一個一個來,她又不會跑。”
深吸一口氣,唐悅看了孫沐琛一眼,對上那雙含笑的眼睛,唐悅勉強冷靜了下來,試圖彎彎緊繃的嘴角,對安寧道:“抱歉,我太激動了。”
“沒有。”安寧趕緊搖搖頭,表示自己很理解她現在的心情。
任誰遇上這種事,都會感到焦心的。
“誰下的,我不知道;下了估計有半年了;這是一種慢性毒藥,名字叫做‘沉睡香’,這種毒,無色無味,長期服用,達到一定量,被毒者會日漸消瘦,胃口越來越小,最后吃不下東西;還嗜睡,直至在睡夢中死去。這種毒去醫院是是檢查不出來的。”
“檢查不出來?”唐悅心里一跳,忍不住抓緊了孫沐琛的手,“怎么會?”
“嗯,”安寧點頭,解釋道:“這種毒,毒量很輕微,分散在人體個個地方,只有積累到一定量了,才會對人體造成危害。”
“等檢查出來中毒時,那時候,毒已經侵入心府,藥石無醫了。”
“嘶!”唐悅倒吸一口涼氣。
這背后下毒之人,心思太惡毒了!
這是誠心要害死孫沐琛啊!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唐悅回想了下這些年得罪過的人,發現并沒有與誰結下死敵。
“孫爺爺這種情況,還不是很嚴重,可以治好的;需要的藥材,我等一下寫下來給您,都是些很常見的藥材。”安寧又道。
“好好好,”唐悅連忙點頭,應道。
心里的大石頭落了下去,明明是很高興的事,眼眶卻紅了。
“安寧,謝謝你。”唐悅鄭重的對安寧說道。
“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的,你只管跟我說。”
眼底透露著感激。
本來唐悅是打算把她當做一個小輩來看的,現在,唐悅覺得不能了。
這可是他們老孫家的救命恩人!
想到這兒,唐悅的神情又親切了不少。
“沉睡香這種毒……”一旁沉默了許久的孫霄墨問道:“可以從哪里買到?”
安寧思索了一下,“這毒制作困難,需要的東西繁多,耗費時間長,整個望京能買到這種毒的地方只有兩個地方,藏物園和鬼市。”
此鬼市非彼鬼市。
為掩人耳目,這里說的鬼市,其實不過是鬼市分離出來的一個小街道。
供那些普通人(非修士)交換物品。
頓了下,安寧又道:“無論是藏物園還是鬼市,沒有點門路,是買不到這東西的。”
孫霄墨:“多謝。”
“我先把給孫爺爺的藥,寫下來。”安寧掏出紙筆。
“好了,”安寧停筆,將紙遞給孫霄墨,叮囑到:“這是一周的藥,先吃著,每天三次,飯后服。一周后,我再來為孫爺爺施針,將毒素拔干凈。”
“好。”孫霄墨認真記下。
“對了,孫爺爺愛喝酒嗎?”安寧似想起了什么,問道。
“愛喝,每天都要喝幾杯的。”孫沐琛還沒有回答,唐悅已經搶先回答了。
最后還不忘瞪一眼孫沐琛。
“就一杯!”孫沐琛討好的對著唐悅笑了笑:“我就每天晚上喝一杯。不多的、不多的。”
唐悅翻了個白眼。
“一杯,就不是酒了?”
“…………這”孫沐琛啞口無言。
安寧忍笑,點頭道:“這段時間,孫爺爺,您得戒酒了。”
“什么!!”孫沐琛驚聲,抗議道:“為什么!”
安寧認真臉:“酒精有損藥性。”
孫沐琛還想掙扎一下:“我喝的不多啊,就一杯而已……”
“人家讓你戒酒,就戒!你是醫師,還是她是醫師?聽她的!”唐悅不客氣的打斷孫沐琛的話。
“我等一下就跟孫管家說,讓他把家里的酒鎖好,從今天開始,你一滴酒都別想沾!”
“哦……”孫沐琛苦著臉。
這都算什么事啊……
看完病,安寧當即表示要離開。
孫霄墨:“我送你。”
“好。”
安寧也不推辭。
“孫爺爺,孫奶奶,再見。”拿上小包,站起身。
“再見。”孫沐琛微微點頭道。
“好,路上小心。”唐悅道。
“走吧。”孫霄墨道。
重新坐上車,還是孫霄墨親自開的車。
車輛在出孫家門的那一刻,安寧若有所感,朝后望去。
笑了:有意思,居然在這兒等著我呢。
是因為他嗎……
安寧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孫霄墨。
“怎么了?”孫霄墨問道。
“沒什么。”安寧搖頭:“只是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說完,安寧便閉口不談。
孫霄墨也知趣的沒再詢問。畢竟他們的關系還沒有親密到可以隨便詢問對方私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