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迤西舊事

第四十回 施小計歸社又并隊 謀前路參干復招工

迤西舊事 尹嘉陸 6482 2021-02-12 23:58:07

  上回說到鎮中夜半時分,在磨坊旁跨虹橋上遭了一記悶棍,昏死數日。輾轉送到昆明,得救方醒,楊康在省醫院悉心照料等自是不提。

  卻說相龍回來以后,積極配合專案組偵破該案。對此案省公安廳領導也極為重視,派了兩位刑偵專家,協同地區和縣局的技偵人員聯合辦案。

  十多個公安人員明察暗訪,窮盡一切手段,連作案工具也沒有找到。橋下就是滾滾漾弓河水,有多少東西丟下去,那都是轉瞬即逝的事情。每一個懷疑對象都有證據鏈復位,有旁人給當事人互證清白,就像楊康不可能長了翅膀從省城飛回來。

  公安人員辦案五七日后便撤了回去,從那之后再無下文。辦案地點就設在中村的農場里,門口有持槍的公安站崗。公安來過五天還是七天,也沒有誰說出個準頭。社員們大都遺憾,打手為甚么不把這坨禍一腳踹進河里去,那樣就了無生息地一了百了。

  鎮中也是命硬,生死線上挺了過來。病情略有好轉,省廳的公安過來做筆錄,每天兩次或三次。他實在記不起事件的來龍去脈,也捋不清跟哪些人有過節。莫名其妙挨了一記悶棍,稀里糊涂躺在病床上,面對無休止且重復的案由問詢,竟懷疑起自己的人生來。

  小于雖然不說話,哀怨和關切的眼神依樣能夠看得出來。倘若母女倆送飯來,尚能吃塊肉喝口湯。要是先兒送飯來,保準就一點肉骨頭,飯菜在路上早被他吃盡了。每當這個時候,楊康趕忙讓先兒回去,免得兩雙牛犢子般的眼神擦出火花來。

  最讓鎮中不能忍受的是楊先居然改換成了母姓,姓于不姓楊。想要跟小于理論,不管自己說什么,小于從不接半個字,急急來,匆匆去。

  曾經的媳婦越是無言,越讓鎮中感覺別扭,還未等到痊愈,便要求出院回家去。寧遭棒瘡之痛,難受心頭的熬煎。

  相龍也巴不得楊康早些回來。

  自己一個人說話沒有多少說服力,回來跟人說周保中上BJ開會去了。引來的訕笑引來的揶揄,差不多辱沒了祖先。

  大伙說楊康還有些見識,憑他相龍穿件羊皮褂,就充大尾巴狼?莫如跟我們吹噓說牽牛上樹了。話難聽到溜溜兒酸,還夾槍帶棒。

  也偏有那么一些人反倒說,現在的干部可不是舊時代的官僚。況且相龍也是有一把年紀的人,當過縣長秘書,現在還是大隊干部,斷不至于胡謅。

  楊康回來,眾人如此這般說了一番,楊康點頭稱是。

  安頓好鎮中,恰好老黃探訪,便把此次到昆明的前后遭遇,簡單述說了一遍。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二人到昆明時,恰巧周保中剛好上BJ開會去了。周夫人王一知亦是抗聯戰士,當日在抗聯的密營中,就曾聽說黃縣長之事。知道黃縣長還在尋找閨女,相龍楊康正為黃縣長閨女的事情奔走,很是感動,遂留二人在家中吃住。

  等到周保中回來,相龍遞上早就備好的《西甸大隊歸社并隊意見書》和相龍金龍玉龍的申訴信。周保中認真看過,說:“建議很好。主席在這次會上也要我們多加注意農村社會主義改造的新方向新苗頭新經驗,自己也正準備下到農村開展調研。”談話時間很長,方方面面都祥加問詢,唯獨對相龍三人的申訴不置可否。

  金堂和老黃對相龍的行為深表不屑,個人在事件中的分量,過來人很容易看得透,尤其在曾經的當事人面前。

  相龍把并隊的風聲放出去,又得楊康佐證。尚方寶劍在手,攻防殺伐都成了依令而行,讓楊康頗生悔意。

  但這哪能是楊康可以左右,正當大伙疑惑之際,相龍讓人通知,第二天早上在農會召開群眾大會。

  在大會上,相龍說鎮中被襲擊,是階級敵人的瘋狂報復。為了讓階級斗爭繼續下去,決定在鎮中養傷期間,由玉龍代行民兵營長之職。其次就說歸社并隊的事。

  旁邊有人悄聲詢問楊康,相龍口口聲聲說這是省政府安排的重點工作,是不是省政府直接管到大隊上的事情來了。楊康不知道怎么回答,被周保中接見是真,本來就住在人家家里面。至于說了些什么,細細回憶,就是一些家長里短,也記不得許多。但可以肯定的是,周保中沒有私底下布置什么這樣那樣的工作,更無私相授受的意思。

  看相龍編排一些故事細節,心頭頗為難受。跟玉龍告個假,以回家去招呼鎮中為由頭,悄悄走開,只為免陷口舌是非。

  權力介入往往容易使問題迎刃而解,即便是芝麻綠豆的小事或者與虎謀皮的大事。

  四個大隊干部都是河南村的社員,雖不說日理萬機,確也前后奔波。一年滿額工分值,尚不及別的生產隊社員的基本口糧。明火執仗地進行糧食劃轉,肯定有違政策,任誰都不敢冒這個風險。但以合作的形式并隊,反倒成了游走在政策邊緣的一種手段,有道是法無明令即許可。

  并隊的事,說起來紛繁復雜,做起來也簡單。其他幾個生產隊不是因為地理位置相對較遠,就是各村自然經濟條件相差無幾,沒有并隊需求也無并隊條件。有強烈欲求的是中村一隊和河南村,這兩個村自古及今都是人多地少。盤田種地外需謀些活計方能糊口,像舊時中村的楊老六就時常販些雞豬到城里售賣,利差雖小,稍微貼補家庭的開支出入還是綽綽有余。

  河南村更甚,向來地多田少。西甸大溝的水,通過倒虹吸輸送,澆灌了一部分雷響田稗子地,雖說也得灌溉之利,產量依舊上不去。別村早把玉米小麥當副食了,河南村依然長年米面搭配,才不至于弄饑荒。生產隊社員,哪有不尋思別樣生計之理?

  縣供銷社在中村設立供銷合作社后,沒有人再走村竄寨作些針頭線腦的買賣。河南村多出些敲石頭砌墻碶壩的石匠,起房蓋屋的木匠。實在沒有手藝的社員,就在生產隊上安心干活。平日間的零星開支,全靠到街子上賣點柴火,或者雞鴨鵝豬之類,不像其他生產隊有余糧可賣。

  中村一二隊并在一起,那可是舉手之勞的事。兩村原本就在一個坡坪上,是按中間穿村大道劃界的,并在一起,只需把帳冊合并即可。生產隊的農具牲畜,也犯不著變更原先的配置歸屬,這些東西帳冊上有,實物也明擺在那里,田地莊稼就在面前。并隊后的生產隊隊長一職,由原來的隊長輪流當值,一年一換。倉庫保管員和生產隊記工員,則相互對調。

  河南村與上坡村并隊,外村人明面上只看到上坡村在河這一面的田地,被河南村瓜分了。靠河的水田分作各家的菜地,旱地則劃作各戶的自留地。

  其他各村小有調整,比如說中村二隊原有的兩丘田,夾在田心村中間,猶如飛地,這次調整就并給了田心生產隊,相應地調高田心村的公余糧數。暗面的操作,譬如上坡村田多人少,向來農忙時節都需要請人幫工。在兩村并隊會上,相龍說:“兩個村現在并合成一個隊了,就像一家人,兒子的東西父親可以任意支配,父親的家什,兒子姑娘一樣受用。從今往后不許再分彼此,都是一家人,大河漲水小河滿。生產隊有了糧,社員鍋里才有飯。”

  上坡村七戶社員,誰都不愿意與河南村并連在一起,結個一般人也就罷了,偏讓扯上個窮親家。扯個窮親家也認了,卻是個來家里做主的爺。

  上幾代人辛苦攢下來的家產說沒就沒了,連土改時也只歸并給生產隊,子孫輩依舊是受益者。這會子由著河南村的人來作主,而今往后可比不得往常。兵油子楊宗昌賣丁得錢買的田產,自從楊宗昌被鎮壓以后,田地由原主收了回去,后又并給了集體。才與河南村合并,田地就被分沒了,讓上坡村的社員很是不滿。

  并隊會上,金山說:“我們上坡村從來不吃雜糧,雜糧全是喂豬的,以后得和你們河南子一樣吃雜糧了。”逗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金龍狠狠地瞪了金山一眼,說:“不把你們定成地主,是為抗日那陣子,你們捐錢捐物了,后面也無大惡。”鼻子哼了一下,金山嚇得立馬縮回了頭。

  金賢道:“我們村從古到今田地就多,金山說的是事實。以后并在一起,你們可不能虧待了我們。”

  “這個自然。”相龍道:“先給你們每家每戶多分一點自留地。”有人在遠遠的人堆后面說:“菜地也多分一點。”相龍答應:“好!”

  列位看官,說了這么多,就是想為你捋清當時農村的情勢。兩村并隊,也是寫實。這方面的內容,其他小說中多不曾見,斗膽補白罷,諸君莫要笑話。

  那時節,農村社員戶除參加農業生產,不論大人小孩都有基本口糧,叫基本糧,是平均分配的。另一部分是工分糧,即勞動成果的實物報酬。包括參與農業社勞動或為農業社服務所得的工分計酬、給集體飼養牛羊騾馬、出去做手藝交錢回來換取的工分值,這些工分值直接參與實物分配。

  每一季出產什么分什么,先決條件是得優先上繳公余糧后。水稻出了分稻谷,小麥出了分麥子,包谷出了分包谷。其他如大豆、小豆、蠶豆、高粱、蕎麥等的分配,都是一部分按人頭平均的基本口糧,另一部分是各家各戶按比例套減工分值分配。

  其他方面,集體的土地外,各社員戶都分有村邊水源地旁的菜地,不甚大,基本就種些水菜。另外還按人頭數,各家分到一點自留地。自留地多是旱地,有些地方分一點水田,但不多。也有人自己開挖一星半點的山地,貧瘠的土地收成微薄。社員除參加生產隊農業勞動外,閑暇時間侍弄自留地,幫補家用。

  啰啰嗦嗦,拉拉扯扯說了這么多,就為把曾經的過往記錄下來。民族的記憶,不全都是大手筆大事件。一簞食一瓢飲,才是老百姓真實的生活。否則,當事人百年后,你就是請出度娘來,也無跡可尋。

  閑話休敘,單說鎮中無法履職民兵營長,該職現由玉龍兼任。領任民兵營長一職后,金龍一改鎮中對戰術動作的苛求,只求面子上好看。畢竟鎮中的是從血與火中淬煉出來,生死常在毫厘間,表演起來卻讓人不齒。

  追求實戰效果沒有錯,現在可不一樣了。雖有強敵環視,朗朗乾坤下,百姓安居樂業,便改由不確定假想敵的訓練為固定目標演練。戰術動作只有站立式投彈和臥姿射擊,其次就是隊列訓練。

  通知下來了,大比武定在十一節的頭一天,是國慶獻禮的一部分。比賽項目有投彈比賽和實彈射擊,屆時每人三發子彈和一枚手榴彈。武裝隊列行進要求全員參與,所有民兵不發服裝,只發一雙軍用膠鞋。

  鶴慶向例有兩個大的廟會,都在農歷七月,一個是松桂物資交流會,一個是縣城里邊的物資交流會。口順了,俗稱松桂會和七月會。

  名之為物資交流會,實際上主要以大牲畜交易為主,輔之百物百貨交易。兩會首尾銜接,遠近各地的農牧民,利用秋收前的空檔期,通過買賣置換,對牲畜結構進行適當調整,為秋收秋種作些農具籽種方面的準備。嫁娶兒女的人家,也多在此時添置嫁娶物事。

  值此牲畜交易頻繁之季,年輕人想去湊熱鬧,苦于手頭拮據,空手趕圩,終無意趣。爺爺帶了孫兒輩趕集,總不能只在人堆中游走,光看紅男綠女攢前趨后。孫兒輩在集市上愛聽叫響的紙喇叭,眼睛離不了挑擔的丁丁糖,還有那誘人的館子鋪,只為里面有軟糯可口的肉餌絲。

  先在河南村里造出聲勢,安排好吹鼓手。相龍金龍玉龍三人再一起到上坡村,逐家做工作。畢竟上坡村就七戶人家,每家盤桓一盞茶功夫,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主要意思就一個:上坡生產隊集體的大牲畜已經嚴重退化,需要全部重新置換。就乘著松桂會和七月會,把上坡生產隊的大牲畜全部變賣,由河南生產隊撥付同等數量的大牲畜給上坡生產隊,以弱換壯。

  三個大隊干部來到各戶家里面進行說服動員,說得誠懇又在理。為自己為子孫考慮,沒有一個說不,哪一家都積極表態,完全支持。而且還提出各自的意見,愿意給潛在的買主說合,為集體爭取更多的利益。

  事情就這么順暢,松桂會的第二天,上坡村所有的牛、馬、驢子全部出脫,而且賣了個好價錢。

  當天晚上,在河南村農場召開上坡河南兩個村的社員大會。明晃晃的汽燈照映下,熱切的人們圍坐在玉龍四遭,恨不能撬開玉龍的嘴巴,早一刻知道自家能分到多少錢。

  可氣的是玉龍根本不搭腔,一手緊緊護住裝錢的書包,一手扒拉算盤珠子,低頭復核著賬目。

  良久,抽夠煙喝足茶的相龍金龍從保管室走了出來。相龍喉嚨間輕哼一聲,人群便往兩旁躲閃,讓出一條道來。

  來到桌邊,相龍清了清嗓子,說:“各位,大家還沒有吃飯,但先把嘴巴給我抹干凈。我們慶祝一下兩村并隊,先分一點紅,年底再進行總決算。現在先按人頭7塊,每家再按15塊錢均分,像鎮中重發單人獨戶,也按15塊來分。老黃也為生產隊出力不少,他不接也要給他分一份。都給我聽好了,別問旁人領多少,切不可出去外面到處亂說。金龍唱名,玉龍發錢。點到哪個,哪個上來領錢。”

  念到名,上來賬本上摁個紅印,領了錢,轉到人堆外面再細數。有人眼尖,看見所領的錢數和帳面數不符,便質對玉龍。

  相龍解釋說:“八一建軍節馬上到了,要慰問一下革命軍人。他們覺得發給民兵的那個膠鞋不錯,都想要一雙,大隊上沒得錢。人也不多,就十來個嘛,他們的膠鞋錢由村子里頭擔負。”

  出滇抗日的算不算?有人問。

  “不算。”相龍明確回答,“只算參加過中國人民志愿軍和中國人民解放軍。”

  說畢,幫金堂家領了分紅,讓玉龍獨個人又唱名又發錢,和金龍匆匆逃開嘈雜的人群。

  相龍金龍走后,眾人強搶過賬本來,才知道年內嫁出去和亡故的還有名冊,但不發錢。有人嘴上不說,心里詛咒,借亡人的名頭穿上鞋,莫不是要跟著走哩。

  金堂家一個也沒有去分紅,原本分成三家,現在并做一個鍋里吃飯。分口糧時候,重發還掛在名頭下。古人說餓死事小,失節事大,況且也不是多大的份。想著曾幾何時,三兄弟也是出千入萬的主,咋會為了芝麻綠豆跟后生輩討口?鐵定主意,誰都不許去開會領錢。

  雖然自家不去,相龍金龍送上門來了。

  相龍說:“按習俗來說,金堂叔你們家由幾個小家并作一鍋,還不算重發歸攏你們。但你們是有五家人哪,準確說是六家并起來的。雖說解放了,我們還是尊重老古輩流傳下來的規矩,未婚的掛在父母名頭下,結婚的單獨分出去。算起來,你們就是五家。每一家我都算給你聽,你和蘭香孃是一家,楊翕楊湛掛在你們后面。義忠竹香孃是一家,康哥陽子姐樹槐是一家,玉賢母女三個是一家,鎮中兄弟也是一家。分紅的錢合在一起,一筆給你帶來了,該多少是多少,請你點驗。還有這個是重發的,也請你代為保管。”

  金龍也在旁邊點著頭,幫腔說:“對,對,是五家,不能漏了哪一個,要落下也只能落下我們自己。”

  金堂也覺無話可說,只問有沒有老黃的份兒,要沒有,把我那份送給他。金龍說都有,金堂點頭讓玉賢都收了。

  二人說到鎮中家看看鎮中,急急的告辭了。

  金堂問楊康:“陽子回去是國家干部了,要不要把陽子的份兒退了回去?”楊康道:“是,我剛才就這么想,插不上嘴。明兒送回去吧。”

  “對,得送回去。我想過幾天送吧,現在拒絕有些不妥。”金堂道。

  分到錢的社員,多數帶了娃兒婆娘,第二天就去趕松桂會的尾子。會末的兩天,啥子東西都要比開頭幾天落個一二成,甚至三四成的價,都奔著撿漏去了。

  只有楊康和幾個男工在積水的稻田里開溝,把水排出田外,待稻穗飽滿,方便開鐮收割。

  這當兒,傳聞較盛。風聞鶴慶縣由麗江專區劃回DLBZ治州,成立金墩人民公社。說相龍金龍玉龍被結合進公社,但不吃商品糧,不算國家干部。輔助公社主任和公社書記管理山區片的工作,還以原來的生產隊和大隊工作為重心。

  楊康對此并不上心,倒是對傳言中的招工招干之事特別在意。再三細問,傳播消息的人也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

  晚飯間說起此事,義忠說他也聽到了。只是相龍金龍玉龍去了公社,鎮中只負責訓練民兵,其他諸事均是墨者黑也。想帶了楊翕重發去公社,看看究竟是一回什么事。甚至,還想直接進城找子江去。

  金堂也說這最好,能出去外面吃公家糧,當國家干部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義忠也說已給學生放了一天假,明天早點走,辦完事,晚間就回來。

  家里人在焦急中度過了難熬的一天。

  晚間掌燈時候,三人回來,楊翕重發哭成淚人。

  義忠說招工招干的單位頗多,可惜重發耳鼓受損,耳鼻喉科的體檢過不了關。翕兒是政審通不過,也不好就去找子江。先回來討問長輩意思,卻再理會。

  金堂長嘆一聲,說別去給子江找麻煩。你們都記住,只要子江在臺上,就算他不出手幫什么忙,別人也會高看你。

  正說著,門口有個身影快步進來,嘴里高叫著我回來了。聽聲音特別耳熟,燈光下看清來人,都吃一驚。有道是:人情反覆,世路崎嶇。行不去處,須知退一步之法;行得去處,務加讓三分之功。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尹嘉陸

祝各位新春快樂,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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