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諾言一聽,不由大驚失色,他對自己愛女那是真心疼愛,本來從諸葛南先前的話語中還以為本無大礙,但怎想諸葛南突然話鋒一轉,竟說自己愛女有性命之憂,他心中頓時忽的緊了一下,一時間居然說不出話來,他只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谷子雨。
可谷子雨也不過與諸葛南有一日之情,而且還在昨日欠下布陣的人情,雖說諸葛南是流云的師弟,但他總歸還是決定自己占了大便宜。此時也只能看向流云。
流云望著谷子雨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覺得甚是好笑,一個堂堂開國將軍竟也有不好意思開口的時候,“小南子,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讓劉將軍吃顆定心丸,別在那磨磨唧唧的,是不是皮又癢了?”
“我這不是還沒說到么……”諸葛南被流云訓斥,本能的縮了下脖子,但一想到現在流云的實力不過爾爾,又挺直了腰板,卻又被流云一瞪,給瞪了回去。
他只能轉過去不看流云,對劉諾言說道:“劉將軍莫急,你愛女現在每月會昏睡幾日?”
“五日。”劉諾言急忙答道,他緊盯著諸葛南,生怕后者臉上出現難色。
此時的諸葛南倒是神情更放松了許多,“如若只有五日的話,那便完全不用擔心。我有辦法將其體質改善,到時定和常人無異,不,應該說是比常人還要在符咒上更有天賦些。”
劉諾言聽自己愛女有救,哪里還理會什么更有天賦,只覺腳下一軟,便全身松軟下去,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但他隨即又站了起來,上前兩步握緊諸葛南的手懇切道:“還請諸葛公子一定幫忙,到時需要什么,但說無妨,我劉謀定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辦到。”
劉諾言心情激動,手上的勁道自然把握不住,把諸葛南都捏得有些生疼,諸葛南也不好將手抽出,只能忍痛說道:“劉將軍言重了,這忙我定是要幫的,不然師姐定不會饒了我,再則,其實并不是什么艱難的事情,還請將軍放心。”
“敢問諸葛公子,何時有空去一趟府中?”
“這事兒還得與將軍說下,此時你愛女的昏睡時間還只有五日,如若強行改變體質會對其身體有害,待昏睡時間變為七日之時,便是她體內異樣體質最成熟也是最虛弱之時,到時讓其跟隨我去一處秘境,施以秘法,待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便可。”
聽諸葛南說此時不是最佳時機,尚不能讓愛女脫離昏睡之癥,劉諾言一時又沒了主意,他也不知該不該信任諸葛南的說法。
谷子雨見狀,趕緊開口道:“小劉,這位諸葛公子可是陣法大師,一身秘法趨于大成,端是厲害無比,而且能一口道出如畫丫頭的病癥,當信!”
話落,劉諾言如被當頭棒喝,忽的回過神,低頭便要向諸葛南跪下,他心中氣急自己。
自己真是昏了頭腦,竟還心生懷疑,要是惹惱了諸葛公子,那可如何是好,當時只怕是悔恨不已。
諸葛南一把拉住劉諾言,苦笑道:“將軍使不得,只要你信我便好。”
“當然得信,必須得信。”劉諾言又往下用力跪去,卻發現無果,這才想起諸葛南的境界,最終只能訕訕的站起身來。
一旁的流云見此,也是上來說了些寬慰的話,讓劉諾言安心。
劉諾言見狀,忽然想起諸葛南愿意出手相助,定是看在流云的面子上,又作勢要向流云跪下去,卻被流云呵斥住。
一句“你若再跪,那便不要再找我們”,便讓劉諾言聽話無比。
流云可不能讓劉諾言下跪啊,本來就是他們需要如畫姑娘體內的無妄之息,現在看著劉諾言的表現,她心中對這位父親對女兒的疼愛也頗為感動,自然不能再讓劉諾言行此大禮。
不過,畢竟也能救了如畫姑娘的性命,還順帶著改善體質,這恩對于劉諾言一家來說也當真是大的很,所以感激之言流云是來之不拒的。
多番感激涕零后,劉諾言匆匆告別離去,他要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趕緊帶回府中。
“你們真有辦法?”谷子雨待劉諾言上了馬車后,才小心問道,“若真有風險,還是得先告知一聲。”
流云肯定道:“放心吧您,這事兒絕對沒有問題。”
“那便好。此事……”
諸葛南一聽,便曉得谷子雨又要幫劉諾言說些感激的話,趕緊開口打斷:“谷爺,此事到此為止,您是師姐的爺爺,自然也是我長輩,而那劉將軍今日能來此,也證明是我們自己人,所以無需多言了。”
“是啊,爺爺。”
“罷了,罷了,沒想到老夫竟能找到如此優秀的一位孫女。”谷子雨看著流云笑的豁然,有那么一瞬間他竟真的覺得流云能扛起所有。
流云甜甜的笑道:“那是自然,這全天下可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優秀的孫女了。”
谷子雨面對流云的自信,頗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卻還是慈愛的揉了揉流云的頭發,“你說什么便是什么吧。”
而后他又向諸葛南問道:“你與流云丫頭許久不見,應當會在央京多待些時日吧?”
諸葛南沒答話,尷尬的對谷子雨笑了笑,隨后便有些委屈的望著流云。
他也想在央京多逛些時日,順便多買些新鮮的物件帶回云頂閣去,怎么著也能提升一下自己在弟子心目中的地位,當然。更重要的是提升一下在白思琪心中的地位。
不過這些遐想在昨日剛到達央京之時,便被流云扼殺在搖籃之中,甚至于自己儲物法器中的銀票也被流云強制性的征用了。
流云仿若沒有看見諸葛南的眼神一般,自顧自的說道:“他今日晚些時候便會離開。”
谷子雨不解,“怎的如此匆忙,難道云頂閣有何事需要處理?”
“那倒不是,只是師姐有令,不敢不從啊。”諸葛南說完,便閃身跳到了大廳上面的橫梁上,生怕被流云逮住。
谷子雨被諸葛南的舉動弄的莫名其妙,“你這是做甚?快些下來。”
諸葛南搖頭。
梁下的流云鼻子里發出哼哼聲。
這下谷子雨才覺察出來,原來這師弟是怕極了師姐。
“谷爺,你倒是管管你的孫女呀。你看我不過才到兩日,腳都沒有歇過勁來,她便讓我又往渤海一帶去進那個什么海帶和蝦皮,哪里有這般使喚人的?”諸葛南將求救目標鎖定了谷子雨。
谷子雨上下看看諸葛南,又看看流云,猶豫幾息后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