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而言,我家并不住在附近,這一站僅是我的換乘車站。但好在,我所換乘的公交車,是一直運營到深夜的。
“好的,這個沒問題!”我回答。
那女孩聽到我答應了,迅速收起了“張牙舞爪”的面容,轉瞬間就恢復成“嬌媚可人”的樣子。
“謝謝你。”語畢,徑自朝前走去。
“她,該不會是個妖孽吧!”看她表情變化的速度,超過我對所有女孩匱乏的認知。而我為什要答應她呢?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繼續跟著她。
“你家住在哪里啊?”我問。
“西溪社區。”她回答。
“那您貴姓?”我接著問。
“蘇。”她仍舊不停步。
“那您看過川劇嗎?”我平靜的問。
“什么川劇?”她終于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疑惑的看著我,大大眼睛在路燈的映照下煥發出異樣的光彩。
“變臉!”說完這個詞,我忍不住笑了。
“變了,變了!”她的臉又以肉眼可變的速度迅速扭曲。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眼睛里的光彩迅速消失。
“官人,你看過聊齋嗎?”她故意把聲音拉的細長,是一種獨特南方話的語調。說完又陰邪的咧開嘴笑。聽她發出這種聲音,我心里不由自主的泛出一絲恐懼,隨即就平復下來。即便是在這極短的時間之內,我細微的表情變化,還是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緊接著,她開始拼命的對我笑,一邊笑一邊過分夸張的模仿我剛剛的表情。
我耐心的等她笑完,然后指了指前方的路,又指了指手表。
“大姐,別鬧了!好嗎?”我懇求道。
“好的,大叔。”
接下來她領著我離開大路,轉向路邊小徑。
走小路我是極不習慣的,一來,天已經黑了,萬一這位嬌小女子對我有什么企圖。二來,一旦遇到壞人,我不一定夠足力保護她。于是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后的走著,漸漸我就放開心中憂慮,開始認真打量面前女子的背影,她上身穿著灰白色的長袖針織衫,孔多且大的那種。下身穿著深藍色西服褲子,修身,漏腳踝的那種。腳上一雙黑白色的平板鞋,厚底的那種。
天氣已經初秋了,我們走過湖邊的時候,微風吹過我們,我清楚的看見她打了一個寒顫。我趕忙把身上的外套脫下,給她披上。
“不用了,我已經到家了。”她微笑婉拒,說完,用手指著遠處一片燈火通明的地方。
“那,好吧,我走了!你路上小心。”我說。
“謝謝你,你叫什么名字?”她問我。
“我叫言,你可以這樣稱呼我。”我回答。
“我叫蘇文,很高興認識你!”說完她伸出右手。示意我也伸出右手,我和她握一下手,正要抽手回身。可她并沒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我實在想象不到,這個嬌小的女子手上力量卻大的驚人。
“我家以前是這里的農民,從小和哥哥一起干農活,你之前弄痛我了,現在,我們扯平了。”說完滿足的離開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隱約能嗅到淡淡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