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柔和的陽光從窗戶灑進,落在了柳香香的睡臉上。
“天亮了!”
伸個懶腰,看著腳邊的小白與黃妹妹,微微一笑。
從窗戶看向外面,被大雨洗禮過的街道變得格外干凈,就連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許多,路邊的樹葉上時不時的滴落下幾滴晶瑩的小水珠,滴答滴答,甚是好聽。
既然已經恢復了女兒身,那以后就要多買幾套女裝,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美美的把自己打扮了一番,一個俏皮可愛的粉紅小姑娘出現在了鏡子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柳香香很是滿意。
今天柳香香決定帶上小白與黃妹妹去花殤樓廢墟瞧一瞧,她總覺得那里面有蹊蹺。
當他們到了花殤樓,發現一群官兵將那里重重圍住,一個戴著烏紗帽的老頭正對著司馬生唯唯諾諾的解釋。
想必那人是這涼城的父母官,只是沒想到司馬生會起這么早,趕在她前面來到這。
在見到柳香香后,原本一肚子怒火的司馬生瞬間眉眼舒展,喜笑顏開。
今天的她似乎比昨天更漂亮了,粉紅色特別適合她,再加上身后的兩條寵物,走在街上很是引人注目。
“媳婦兒,你來啦,怎么不多睡會,我在幫你處理有關花殤樓事宜呢!”
司馬生笑著走到柳香香身邊,拽著她的衣袖,像個小丈夫一樣,撒著嬌。
一旁的涼城知府董少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當今的太子竟然會在一個小丫頭面前低頭,還一口一個媳婦兒,與方才訓斥他時簡直判若兩人。
“我的太子殿下,我的事呢就不勞煩您大駕了,您還是去忙自己的事情,這種事還是我自己處理比較好,而且你們這么多人圍在這,很容易打草驚蛇知道嗎?”
柳香香實在搞不明白,這個司馬生怎么突然就想要幫她查花殤樓的事,他明明說來這里是有重要的事情。
司馬生淡淡一笑,湊近柳香香的耳邊,悄悄的說了些什么。
董少名努力的想要湊近聽他們講什么,卻一個字都沒聽見。
柳香香一臉震驚,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那就有勞太子殿下了!”
就在這時,一個衙役突然從廢墟的后面跑了出來,跑到董少名與司馬生面前。
“太子殿下,大人,我們翻遍了廢墟的每一寸,都未曾發現什么可疑的地方!”
衙役的眼神有些閃躲,不經意間撇了一眼董少名,似乎在暗示什么。
“好的,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董少名鎮定自若,隨即又對司馬生說到:“太子殿下,您看,我們都在這找了一上午,您也累了,要不您先回去休息,我命人守在這里,如果有什么消息就立刻來告訴您!”
老奸巨猾,司馬生早就料到今天會是這樣的結果,他此次來涼城的目的就是為了會一會這個董少名。
這個董少名明面上是一位清官,把涼城治理成呈國的第二大城,但前段時間他得到消息,這個董少名其實私底下與花殤樓的人有勾結,專門拐賣少女,漂亮的強迫她們留下來招客,一般的都被賣到了外地,甚至一些不服從的都會被他們折磨致死最后扔進了山里喂了狼。
這個董少名之所以這么低調,就是不想那種勾當被人發現,他從認識花媽媽后,就與之狼狽為奸,所賣得銀兩五五分,從中撈了不少好處。
“董大人,你讓人都撤了吧,既然這里查不出什么,那我們就離開吧,再從其他地方著手!”
司馬生早就鋪好了網等著他往里鉆呢!
董少名帶著所有衙役離開后,廢墟旁只剩下了柳香香與司馬生,二人相視一笑,等著他們乖乖上鉤。
董少名回到府里,立刻派人暗中守在花殤樓廢墟附近,太子今天突然說不查廢墟了,肯定是假的,定時等他們離開后,再私自去查,到時花殤樓的秘密被發現了,他就玩完了。
“看到沒,上鉤了!”
在廢墟附近的一家酒樓二樓,靠窗處,司馬生與柳香香看著窗外。
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男子圍著廢墟巡視了一圈,隨后就躲在了距離廢墟不遠處的一條巷子里,看著廢墟周圍一切。
“還真被你猜中了,你怎么知道他會再派人來的!”柳香香不解。
司馬生寵溺一笑,喝了一口酒,道:“因為他心虛了!他以為他能猜到我的想法,可惜了,我猜到了他猜到了我的想法!”
“什么亂七八糟的,算了算了,你們就互相猜吧,反正我只想知道我大姐二姐究竟在哪!”
深夜,原本繁華喧囂的街道在花殤樓被燒毀后早早的就恢復了寂靜,整條街上空無一人。
“你確定那人會告訴我們花殤樓的事情?”
房頂上柳香香對身旁的司馬生小聲的問道。
“不確定!”
不確定?不確定我們還在這盯著,如果一晚上都沒什么動靜,那他們豈不是要在這房頂上度過一夜?孤男寡女,不合適吧!
柳香香也不知是怎么了,她不喜歡和司馬生獨處的感覺,并不是司馬生這個人不好,但具體什么原因她也說不上來,總覺得會被別人誤會。
“要不你先休息一會,我盯著,有什么動靜我喊你!”司馬生把身上的外袍解下披到了柳香香身上。
柳香香微微一怔,笑道:“謝謝!”
他們不知道,在不遠處的另一處房頂上,一雙已經憤怒到極致的眼睛,一直注視著他們,身旁的空氣似乎都被怒火燃燒的格外燙手。
“你去把那個董少名給我帶回去!”
那雙憤怒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身旁的白衣男子立刻飛走了。
眼看天快要亮了,巷子里的人仍舊沒有任何動靜,司馬生準備喊醒柳香香離開時,廢墟的后面突然走出來一個身影,走向了小巷。
“香香,快醒醒!”
柳香香突然驚醒:“怎么樣了,是有動靜了嗎?”
看著廢墟旁的那個身影,柳香香瞪大了眼睛,這個身影像是個女的,而且走路姿勢怎么那么像花殤樓的姑娘,扭扭捏捏的。
女子徑直走進了小巷,巷子里的男子先是一愣,隨后立刻抱住了她,親了上去。
“我去!這是?”
柳香香瞪大雙眼,欣賞著這香艷的一幕,一旁的司馬生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柳香香,這女人也太豪放了,一般女子看到這種都會害羞的低下頭,她倒好,光明正大的偷看,還一臉興致,還真是特別。
親親,柳香香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嘿嘿,她好像還沒和男子親過呢,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一種感覺。
等等,她好像親過,是那個丑男人,她的第一次吻就這樣給了那個丑八怪,她竟然還給忘了,真是氣人。
柳香香忍不住跺了跺腳,腳下的瓦片瞬間裂開,發出了聲響。
巷子里的二人聽到聲音后立馬跑向了廢墟后面,待柳香香和司馬生追上來時,人都已經不見了。
二人找了好久,都沒發現這廢墟周圍有可藏身的地方,難不成他倆還會遁地術不成。
“對不起,都怪我,一時激動,暴露了!”柳香香自責的道歉。
司馬生輕輕的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笑著說:“傻丫頭,不怪你,至少我們現在可以確定,這片廢墟有問題,放心吧,我已經有辦法了!我們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起去找董大人!”
陰暗潮濕的地牢內,牢墻上長滿了青苔,但滿墻的青苔依舊遮不住那牢墻上的血跡,光滑的大理石地上也已被大片的血跡給污染,看上去是日積月累刷不掉留下來的。
董少名被蒙黑布蒙住了雙眼,他被點住了穴道,癱坐在石地上。
“解開他!”
牢門口一張華麗無比的椅子,椅子上坐著一位少年,冰冷的面龐,堅毅的棱角,一襲白衣勝雪,冷傲孤清,陰厲的雙眸注視著地上的董少名。
“你們是誰?為何把我抓這里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涼城的知府大人,還不趕緊把我放了!”
董少名穴道被解開后,立刻自報家門,拿出官威,呵斥他們,然而所有人都無動于衷。
董少名打量了一下周圍,再次說道:“你們竟敢私自設立地牢,綁架朝廷命管,簡直就是目無王法,待我出去后定要將你們這些亂賊全部剿滅!”
“董大人,說完了嗎?”少年玩弄著手里的折扇,目光凜冽,似一根千年冰窟里的冰錐,壯觀美麗中處處透著危險,只要冰錐輕輕落下,瞬間穿透心臟。
董少名被這個年輕的少年給怔住了,他從來沒怕過誰,就算皇帝來了,他也能唬過去,可面前的少年卻讓他突然語塞,已經到了嗓子口的話被他一個眼神嚇的堵在那里,說不出來。
“既然董大人講完了,那我們接下來就要辦正事了!”
“不知董大人去沒去過花殤樓?”
董少名心中一驚,難道他們抓他來是為了花殤樓的事情?難道他們是太子的人?
“放心,我和你的那位太子殿下沒什么關系,我只是單純的好奇董大人這些年賺了多少銀兩!”
董少名坐在地上顫顫發抖,額頭上汗如雨下,他竟然能猜到自己心中所想。
“你們究竟是誰?怎么會知道我與花殤樓的事?”董少名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隱藏了這么多年的秘密,還是被發現了。
“我們是誰不重要,我今天找你來呢只是有件事想找董大人您幫個忙,只要董大人幫了我這個忙,我一定讓人把您完好無損的送回去。”
少年特地把完好無損四個字加重了讀音,讓董少名不禁再次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您......您說,什么事?”董少名被嚇的連話都說不利索。
“董大人,您知道花殤樓里不止經常失蹤姑娘,還經常失蹤男人嗎?”
董少名大驚失色,連忙擺手:“這個我是真不知道,我從來沒聽那花媽媽提起過,有可能是她故意瞞著我,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問!”
少年皺了皺眉,確定了他沒有撒謊,起身離開了。
董少名被送回了去,回到府邸的他直接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除了給他送食物的下人,其他人一律都不見,包括司馬生召見他也借病推掉了。
柳香香回到客棧,發現枕頭邊多出了一封信,信里明確的告訴她在花殤樓廢墟底下藏有密道,那些平白消失的姑娘們都在下面,進入密道的機關就在廢墟后面一塊紅色石頭下面。
這封信也不知是誰放在這兒的,問小白它們也只是搖頭,現在暫時還不能確定這封信上所講的是否真是,如果這是一個陷阱,目的只是為了引誘她前去,到時恐怕后悔莫及。
柳香香把信給了司馬生,如果他能陪同一起去,憑借他的身手,就算遇到危險他也能應付。
夜里,二人來到廢墟附近,之前那位一直守在巷子里的男子自從進去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所以現在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廢墟周圍巡視。
終于找到了那塊紅色的石頭,石頭只有手掌大小,很不起眼,難怪他們找了這么久都沒找到。
輕輕轉動石頭,地上突然出現一道入口,從入口進去,沿著臺階向下,里面一片漆黑寂靜。
“還真有條密道,你說她們會躲在這里面嗎?”柳香香小聲問道。
司馬生也不確定,但上次從廢墟后面突然走出來一女子,隨后又消失在廢墟后面,可見這底下確實藏了人。
柳香香嗅了嗅鼻子,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撲鼻而來,約往里走,那股味道越是濃烈。
也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柳香香腳下沒站穩,身體向左倒去,好在左側是一面墻,剛好扶住。
“啊!這是什么?”柳香香突然大聲尖叫,墻上滿是黏糊糊的液體,被她抓了滿手。
司馬生連忙摟過她,隨手從墻上沾取粘液聞了聞。
“是血漿,我如果猜的沒錯的話,我們正站在一片血泊之中!”
柳香香頭皮一陣發麻,忽然想起自己小時候,整個宰相府的人躺在她面前死去,直至尸體腐爛,那時她沒有任何恐懼,可為什么現在卻如此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