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等嘴里的苦味全數消散后,顧安晚才覺的自己活了過來。
“娘,我真的沒事了,您看啊,我每天都有按時吃大夫給開的藥的,您放心吧。”顧安晚笑嘻嘻的把空空如也的藥碗展示給葉氏看。
顧安晚笑著,臉上的肉全都擠在了一起,把她的眼睛都快擠的只剩下一條縫了,樣子看起來有些許的滑稽,逗趣。
她此刻開心的模樣,混然沒有了剛開始因為要喝藥時,愁眉苦臉的樣子了。
看著自己眼前這個向來沉悶,不愛說話的女兒,如今為了哄自己,變的像個傻憨憨似的,葉氏也終于憋不住笑了出來。
喝完藥用過早飯后,在顧安晚的軟磨硬泡之下,葉氏終究是磨不過她,無奈只得同意她下床,出房門透透氣。
終于獲得出門許可證的顧安晚興奮的不得了,快速的換好衣服,就拖著自己‘略微’肥胖的身子朝門口走去。
但剛走到門口準備開門時,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討論在她耳邊響起,但與其說是在討論倒不如說是謾罵她,顧安晚。
“死胖子,好死不死的跑去跳河,好像告訴誰我們家虐待了她似的。”這道聽起來,尖酸又刻薄的聲音,根據原主的記憶,是來自她的大伯母,姜艷霞,姜氏的。
院子里的姜氏,看著葉氏離開了家,直至沒了蹤影,便對顧小言高聲的謾罵了起來。
“你說她找死就找死吧,偏偏又還落的個半死不活的樣子,干活,活又干不成了,天天躺在床上裝癱瘓,還得喝那貴死人的藥,真真是一個燒錢貨嘞。”
“大嫂,你小點聲兒,晚兒丫頭在她還屋里頭呢,她聽的到。”這道聽起來比較溫柔和善的聲音,是來自于原主的三嬸,徐仙蓉,徐氏的。
“她聽的見又如何,老娘就是要說給她聽的。”這般說著,便也這般做了,姜氏故意將嗓門的音量往上飚了好幾分,一邊曬著手里的衣服,一邊朝著顧安晚房門的方向大扯嗓門。
“呸!一個嫁不出去的賠錢貨,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就更別想有人要了,白白的糟賤了咱家的銀子。”
姜氏手里的衣服全部晾好了,就直接朝著顧安晚房門的方向站著,雙手叉腰,嘴里是越罵越起勁,一張嘴那都是不帶停。
“家里本來就吃了這頓沒下頓了,哎她倒好,跳個河,咱家還得去借銀子救她,往后家里的人就真的只能喝西北風了,要死的呦!”
“大嫂,你就少說幾句吧,你就算無所謂晚兒那丫頭,也要顧一下二嫂的心情嘛,她要是知道了,該會不好受了。”在一旁喂雞的徐氏,時不時的勸上一兩句,雖然她知道姜氏壓根就不會聽她勸。
“哼,她不好受?有我不好受嗎,全都是因為她的寶貝女兒,咱們一家背上了一屁股債,甚至午飯都還沒著落。”此時的姜氏有一肚子的氣,不發不痛快,所以不管是什么屎盆子,都全一一的往顧安晚的天靈蓋上扣。
就在顧安晚快要聽不下去,開門出去和姜氏互打嘴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