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饑腸轆轆地來到周姨的小店，一進去沈鈺照舊點了一份小餛飩，不過她今天訓練了一天，一碗小餛飩估計解決不了問題。
“周姨，一碗小餛飩，一盤南瓜餅，一碗炸醬面，打包一份綠豆粥。”沈鈺轉過頭，“傻丫頭，你要吃什么？”
“我和你同款，我也快餓死了。”
“好，一樣來兩份，你還要打包綠豆粥嗎？”
“要，我要回去和你一起喝。”
沈鈺嘴角向上微揚，沒吱聲，周姨立即領會，笑盈盈地招呼她們坐下，自己則跑到后廚去忙活。
曹清有些好奇，她為什么會帶自己來這種老店，在她看來，沈鈺這種類似于天之驕子的少女，應該會帶她去之前去過的法國西餐廳，用一口流利地法語點餐。
而不是帶她來這種上了年紀的老店，雖然她并不介意，但還是會有些好奇，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問出了口。
“鈺，上次來我就發現了，你好像經常來這家店吃東西。”
“也沒有，以前小的時候住在附近，倒是經常過來吃，高中出國后，就沒再來過，也是最近才來的。”
“難怪呢，我看周姨倒是對你挺熱絡，原來小的時候就經常來。”
“父母常年不在國內，把我一個人扔在家里，保姆也沒有，當時小，連廚房的電磁爐都夠不著，經常出來找吃的。”
提起過去，沈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機也沒在玩，曹清看到她這個模樣有點心疼。
想想自己以前，父母都陪在身邊，即使每天過著壓力大到無法呼吸，可生活得還是過得挺幸福，沒法理解沈鈺從前的日子，她知道，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她的身邊。
一把抓住沈鈺的手，曹清將二人的手放在脖頸處，看著沈鈺十分認真道：“或許你從前真的很孤獨，不過你現在有我了，以后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沈鈺被曹清抓住一只手，有些沒反應過來，呆滯地看了她一會，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而曹清也沒想過能從她嘴里聽到什么，不管沈鈺怎么想，既然她們已經認識了，她就不會再讓沈鈺孤獨。
周姨掀開后廚的簾子，看到她們兩個人僵在那里互相對望，沈鈺的一只手還被曹清握住，放在對方的脖子上。
“你們的食物做好啦！”周姨熱情地將菜全拿出來，給她們一一分好，“小鈺這次回來，身邊總算是有了貼心的人，周姨從來沒見過你帶朋友來，這個小姑娘是第一個，這位是不是女朋友呀？”
女朋友？！
曹清忽然瞪直了雙眼，看著沈鈺，沈鈺反應過來，將曹清的手掙脫開，拿起筷子自顧自地吃起來。
“小鈺，你以前就是這樣，心里有什么從來不肯a說出來，這交了女朋友可不能這樣……”
“她不是，朋友而已。”
“這樣啊。”周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倒是周姨想多了，那你們好好吃，我到后面去忙了。”
沈鈺沒說話，低著頭吃著自己碗里的食物，曹清被她們的對話嚇到了，沈鈺不喜歡男生？所以一直拒絕身邊的男生？
仔細想了一下，曹清似乎對江晚也有點印象，他父母似乎都是s市的政府高官，跟自己一樣，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小孩，只不過當時自己的心里一直都惦念著Alice，從不關注學校的風云人物，包括江晚這種可以稱之為校草的男生。
要不要問問她？問問她到底是不是不喜歡男生，如果她說喜歡呢？自己要怎么回答，或者她說不喜歡，自己又能做什么？
曹清頭疼地要命，一直用手指戳自己的太陽穴，一旁的沈鈺無意間抬起頭，看到她一副要生要死、魂不守舍的樣子，忍不住又想笑出聲，輕咳了一聲，捏了捏曹清的臉。
“傻丫頭，再不吃面要坨了。”
“哦，好。”
“你不用在意周姨的話。”
“嗯……”
曹清一副欲言又止地樣子。
“想問就問。”
“你……是不是不喜歡男生。”
“是。”
這么直接，曹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剛夾起的面條的手僵在半空，她也不敢去看沈鈺的表情，低著頭看了一下自己的鞋子和旁邊的背包。
“你要是覺得接受不了，可以不接受。”沈鈺吃了一口小餛飩，“我也不需要朋友。”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曹清突然站起來，有點激動地看著沈鈺，沈鈺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一瞬間手里的筷子沒拿穩，從指尖滑落，掉在地上。
“沈鈺，你給我聽好了，不管你是什么樣的人，也不管你是什么樣的興趣愛好，你都是我曹清的朋友，以前是，現在也是，以后也會是，無論發生什么都不會變，你給我記住了！”
曹清今天異常激動，今天懟了兩次教官，晚上又懟自己，沈鈺覺得眼前的女孩子，越老越有意思，笑似非笑地挑了挑眉，看著她一動不動。
“哎，我說的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
“那你給個回應嘛！”
“好，知道了。”
聽到這句話，某人才不情不愿地坐下來，悄悄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沈鈺的胳膊。
“我今天沒問你意見，就答應江晚學長去參加聚會，你不會生氣吧？”
“不會。”
“那就好。”
“反正我不去。”
“你……”曹清頓時不淡定了，抱著沈鈺的胳膊死活不肯撒手，“鈺，鈺鈺，小鈺鈺，鈺美人，你開玩笑的對不對，你不會真的要扔下我一個人吧？”
沈鈺看著她一臉炸毛的表情，有些好笑，她突然發現，自己自從和曹清在一起，就經常會忍不住想笑，好像從前沒有這種感覺，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太孤單了，突然有個人闖進自己的生命里，就會異常激動開心？
回過神后，發現曹清還在抱著自己的胳膊，說盡了好話，沈鈺伸出手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忍無可忍道：“還好這里沒人，你還要繼續丟臉嗎？”
“你都知道沒人，還怕什么丟臉。”
曹清明顯不服氣。
“真是敗給你了，我陪你去可以了吧？”
“好耶，鈺鈺超棒！”
曹清松開手，用力抱了一下沈鈺，忽然親了一下她的臉，沈鈺嚇得僵在原地，動作有些機械化地挪了挪腦袋。
“別這樣看著我嘛，你不是也在國外生活過嗎？親一下臉沒關系吧？”
可我是國人的封建思想！
嘆了口氣，沈鈺夾了一個南瓜餅，塞進曹清的嘴里，曹清美滋滋地咬下，開心地吃起了已經成坨的面和小餛飩，似乎一點也不介意碗里的食物，吃得特別高興，沈鈺看著她的樣子，也沒說什么，一人一口慢慢吃了起來。
今天的晚餐，還挺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