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縹緲尚在熟睡。

　　嘭！

　　嘭嘭！

　　“三位師弟請到祭臺參加歡送儀式！”

　　縹緲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臨著床邊。

　　“哎呦我去！”

　　“知道了，麻煩諸位師兄提醒。”

　　叫痛聲與白芥子的應答聲同時響起。

　　縹緲撐起身揉揉腦袋，已然清醒不少，“走個人還得儀式送，多大面兒啊。”

　　“阿姐阿姐！”

　　煙煙羅推門而入，見縹緲坐在地上，登時就染起哭腔：“阿姐你不要想不開啊！”

　　她“哚哚哚”地跑了過去抱住縹緲。

　　縹緲：“……”

　　“這是怎么了？”

　　白芥子僵在門邊。

　　氣氛似乎有些悲……呃……尷尬啊。

　　縹緲搖搖頭，完全沒反應過來。

　　“阿姐，這天兒已經不熱了，你整夜睡在石地上會著涼的！難道阿姐每夜都這樣子睡覺嗎？不會吧不會吧？”

　　煙煙羅抓著縹緲的肩劇烈搖晃。

　　白芥子快步進來分開兩人。

　　“羅姑娘，你想什么呢。”

　　縹緲拍拍臉頰，又清醒了幾分，“給我感·嚇·動的。”

　　煙煙羅惑：“是我說錯什么話了嗎？”

　　“縹緲仙是仙，你應知道才是啊。”

　　“我知道的。”

　　“那你……”

　　白芥子終于嘗到了啞然的滋味。

　　煙煙羅步子悠悠，轉到縹緲身側歪頭問道：“仙和人，有什么不同嗎？”

　　縹緲：“那可太不同了。”

　　白芥子接過話，緩緩道：“雖然仙凡皆修靈氣，但仙可長生不老，法術更是千萬，實非人所能及。”

　　“這么厲害？”

　　煙煙羅瞪大眼睛。

　　“……”

　　“這些你都不知道嗎？”縹緲詫然，心道：小丫頭莫非是魚的記憶，七秒便忘？

　　“我應該知道嗎？”

　　煙煙羅認真思索起來。

　　白芥子忽然發覺其中極不尋常，“看見火烈草之前，你可知道火烈草是何物？”

　　她搖頭。

　　“那你還搶？”

　　“我……我……我似乎以它為食，每日都是——唔！”她倏地抱住腦袋，表情痛苦，嘴里直念“我不知道”四字。

　　“羅姑娘？”

　　縹緲微驚，連忙雙手結印施起清心術，“她的記憶很痛苦。”

　　“可她除了自己的名字和對六州稍微的輪廓，根本沒有其他記憶了。”白芥子不解。

　　“似乎如何使用自己的妖力也不知，所以連辟谷都做不到。”縹緲補充。

　　片刻過后，煙煙羅已然有所好轉。

　　“你們怎么還沒走？”

　　院門進來一個白衣弟子，聽這聲音正是先前通知他們參加儀式的那個。

　　“師兄先行一步，我們馬上就去。”

　　“那你們可得快點兒。”

　　目送白衣弟子離去，縹緲問道：“今兒什么人要走？居然要全派弟子來送。”

　　“縹緲仙不曾在凡界長居，自是不知凡界門派的規矩。歡送儀式，并非字面意思那么理解的。”

　　“何意？”

　　“若派中掌門或哪位德高望重的長老逝去，便會齊聚弟子于祭臺舉行此儀式。”白芥子解釋道。

　　“那我們快走吧！”煙煙羅忽地出聲，神態與方才判若兩人。

　　白芥子笑笑：“慢些也不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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