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他單膝跪地,牙齒幾乎咬碎。
烈日炎炎,照射在他身上本沒什么,如今有了滲入體內的黑水,卻似乎是里應外合。
“你可忍住啊!三天內那般提升修為只能靠丹藥強行突破,但如此必定根基不穩體弱易虛,只有這樣煉體才毫無弊端!”
縹緲幻出八方水鏡,安置在了他丈外的八個方向,春暉映耀愈明艷。
“啊!!!”
澤玉仰天長吼,只覺痛楚升了百倍。
“阿玉!”
原石千不該萬不該在這時候出現。
他靈力化形就要打碎水鏡。
“你瘋了!”縹緲幻出白綾將他拽到宮墻下,險些遭他壞了陣法。
原石瞪著赤紅的眸子,恨不得自己替澤玉受這灼膚之痛。
“收起你的心思,澤玉既為州主,這點痛斷不可少。”縹緲難得端起一派嚴肅說話。
他聽罷背過身去一拳打穿宮墻。
少頃,整面墻“嘭”的坍塌。
“啊!!啊啊!!!!!”
澤玉胡亂抓扯地面,干凈的指甲不過片刻便盡是泥垢血色。
而他裸露在外的皮膚猶如魚鱗,卷起片片凌厲,每片交接處都滲染出黑紅色的液體。
不知是黑水,還是鮮血。
聽著耳邊幾乎穿破云霄的痛喊,原石完全不敢睜眼。
先前縹緲讓丫鬟傳話讓他別來,無論聽到什么動靜都別來時,他還暗自嗤之以鼻。
雖然楊侍中的確是因她才投入阿玉陣營。
可這修為……
他全以為是縹緲故弄玄虛,即便錯怪,結果也一點連差強人意都達不到。
現在看來卻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將無端敵意抹在了真心相助阿玉的縹緲身上。
一刻鐘。
兩刻鐘。
三刻鐘……
終于,烏云蔽日,水鏡消散。
澤玉身子一軟,沒了絲毫力氣。
“阿玉!”
原石幾步沖過去就要將他抱去殿內床上,然而縹緲的白綾再度將他拉開。
“碰不得。”
“當如何?”他的態度比之先前確是好了許多,亦打心底敬她。
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她會有煉體丹,更沒想到她會將這等丹藥用在阿玉身上。
“我來便好,你命人備好清水河所過濾出來的水,將之燒熱送來。”
縹緲驅使白綾纏繞上澤玉的身體,隨即把人一卷,踏空飛向麒麟殿后的沐浴房。
一盞茶的時間。
原石帶著幾名太監匆忙趕來。
在眼上綁好白紗,又待他祛了澤玉的衣衫,縹緲才施術除凈黑紅液體。
“這些靈藥固體培元,你打通他的經脈后,再泡浴五個時辰,完了就來寢殿找我。”
她不停從空間戒指中取出靈藥扔進浴盆,直到水氣化為純純靈氣方才停下。
“多謝。”
“小問題。”
話音落,她便已瞬移到澤玉的寢殿。
鶴小娘見她回來,樂不可支,沖過來就抱住她的胳膊。
“阿巴阿巴阿巴!”
“好啦好啦,你先放開,我有事要做呢。”縹緲拖著輕飄飄的她走到桌旁。
“阿巴阿巴?唔唔唔?”
“別問,問就是你猜。”
她拿出一只小巧精致的水晶盒,仙力斂入其中,霎時,它便散發出五彩斑斕的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