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兒爬到窗戶跟前,對外面的人喊:“你們快去準備烈酒、白布和一些搗碎的薄荷來。”
朱大爺還有些遲疑,寶兒娘畢竟年輕,她見自己的當家的都聽小傻子的話,去鎮上藥鋪抓藥了,她覺得她應該聽自己當家的。
“爹,我去~”說著,也不待朱大爺發話,她顛顛兒就把東西準備齊了。
田蜜兒把窗戶打開一條縫隙,把東西都拿了進來。
現在,她把所有的心思放在救治寶兒身上。
首先,她現在先要把寶兒眼睛上的血泡擠干凈,敷上消炎的藥才行。
田蜜兒先把烈酒倒進一個大碗里,把桌子上的蠟燭點燃,又把殺豬刀和自己的雙手,還有那塊白色的棉布都放在酒里消了一下毒,然后把那把殺豬刀放在火上烤了烤。
事情緊急,朱大爺的這把鋒利無比的殺豬刀,正好可以用來割開小寶的腐肉。
為了怕小寶掙扎,田蜜兒用一條腿壓住他的身子,另一條腿圈住他的頭,左手扶著他的額,右手利索地輕輕把那膿瘡割開。
那膿瘡已經鼓的老高,被鋒利的殺豬刀一碰,血水和膿就流淌出來。
田蜜兒用手慢慢地擠著,寶兒好像有些痛,嘴里發出一聲呻吟。
在窗外的朱大娘聽到孫子呼痛,急得拍著窗子喊:“哎呀,你怎么把我孫子弄哭了,我孫子怎么樣了?“
田蜜兒最討厭這種不能幫忙還添亂的人,她氣的沖窗外吼了一聲:“他能哭,不是說明他還沒死么?“
“對呀,娘,你別惹她生氣了。“兒媳婦慌忙拉住了朱大娘。
朱大娘嚇得再也不敢出聲,屏住呼吸把耳朵貼到窗上,聽著里面的動靜。
把膿血擠干凈了,田蜜兒又拿著剛才一并消毒的白棉布,輕輕擦拭了一下那些流在眼睛旁邊的血污。
一切收拾干凈了,田蜜兒把搗碎的薄荷敷在小寶割開的傷口上。
用手摸了摸,小寶還是燒的厲害。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找冰塊給小寶降溫。可這是偏遠的農村,又正值八月,去哪兒找冰塊呀?
沒奈何,田蜜兒只好雙手沾上烈酒,急速搓熱,然后去給小寶搓額頭,手心,腋下,心窩,后背,腳心等部位。
小寶的體溫,隨著白酒的蒸發,慢慢開始下降。
這個辦法管用是管用,可要一直堅持,田蜜兒的這具原身長期營養不良,再加上昨晚剛受了傷,這一頓忙活之后,她就開始氣喘吁吁。
可是為了救回孩子,田蜜兒咬著牙堅持,再堅持。
半個時辰之后,小寶的情況越來越好轉。
外面,一陣喧鬧的聲音,田蜜兒聽著姜錦文在外面喊:“米兒,藥都抓回來了,你看看對不對。“
田蜜兒打開窗子把藥接過來,仔細看了一下。
嗯,沒有半絲的差錯。
她給了姜錦文一個贊賞的眼神,說:“趕緊的,先煎一副藥來。”
姜大娘趕緊帶著兒媳婦去煎藥了,等藥煎好了,盛在碗里給田蜜兒從窗戶上送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