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大典過后,生活又歸復了平靜,北堂維萚也有條不絮地在日益緊張的排練和進度飛快的學習中切換著。
三天。
北堂維萚盯著手表,看指針干脆有力地劃過每一個小格。
手表就如生活,干脆利落,不拖泥帶水,誰也不會在原地等著你。
她抬起麻木的手用力甩了甩,跑到洗手間去用涼水沖了沖。
喻榛上樓梯正好看到了北堂維萚跑過他面前的樣子,
怎么那么匆忙?
他上了樓拐進旁邊的洗手間,看到北堂維萚在洗手。
北堂維萚嚇了一大跳,
“哎呀!你怎么在這里!”
“我來這里搬桌子恰好經過這里。你在干什么?”
喻榛確實是來大禮堂搬桌子的,但他一想到可愛的人兒——北堂維萚此刻就在那里忘情地演奏鋼琴,便決定先來找北堂維萚。
當然,理由早就想好了,搬桌子恰巧經過。
“哦,沒干嘛,冷冷手,長時間有力彈奏,手腕和手指僵勁了。”
“沒事吧?不要緊吧?”
“怎么會有事呢!這都是常有的事,多加強一下手指力量的練習就能好很多啦!”
“嗯。”
氣氛又變得很微妙,只聽見水流嘩啦啦地沖洗著北堂維萚細長白嫩的手。
“你先去吧,別耽誤了你的時間。”
她可受不了這樣的氛圍,怪怪的,彼此的鼻息聲都清晰可見,所以她趕緊打發喻榛走。
“好。”
說完,喻榛便扭頭離開了。
身后,北堂維萚“呼”了一口氣,恰好被還沒有離開的喻榛聽到了,
和我在一起有這么壓抑?
【喻少爺真會解釋,人家明明是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手冷個差不多了,北堂維萚返回大禮堂,同學們都在用心地練習。
她看著此景,心想:我也不能落下!
于是便快步走到鋼琴旁,落手,指尖飛快地彈著。
她一直想尋找一種感覺:輕飄,宛如身處仙境。
不是指身體,而是指尖,那種縹緲的感覺。
手指看起來好像在鍵盤上摸索,指尖輕輕掃過它的表面。
其實這是造詣極深的表現,給人呈現出一種不那么刻意地彈奏,而是關注作品的靈魂。
她苦苦練習,奈何沒有成效。
此時她的心像一團亂七八糟,胡攪蠻纏在一起的線團怎么拆也拆不開。
她的無名火一下子便涌上心頭,狠狠拍打了一下鋼琴后佝僂了身子,垂頭喪氣。
喉嚨也像被什么東西堵塞了,哽咽地難受,如千萬根小針在扎,難受極了。
就只剩下三天呀,這讓她拿什么來比賽?
“喝口水吧!”
正當她氣餒時,一瓶澄清的農夫山泉不知什么時候遞到了她的面前。
她順著寬大修長的手指往上看著,竟然是喻榛?
她急忙調整了一下情緒,她可不想讓帥哥看見她這樣!
“榛哥,你怎么來了?”
喻榛別開頭不看北堂維萚,
“學校發的水,我來送給你。”
北堂維萚眨了眨眼,
“哦,謝謝你呀!”
說完便拿過了瓶子,喉嚨這么難受,真得好好拿甘醇的泉水沖洗一下,希望沖走所有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