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鎮撫司的詔獄有多陰森可怖呢,曾有一人犯了罪,要被關進詔獄,這人竟在被押往詔獄的路上,咬舌自盡了,而且一回不成竟咬了三次。
咬舌之痛,可不是一般人能挺得住的,而且這咬舌要是一回不成,很難有人再有毅力選擇咬舌自盡。那人咬了三次,可見這詔獄的可怕。
元攖被錦衣衛一路押解到北鎮撫司門口,一路上元攖擔心靈犀的安危,也無心反抗。腦子都在想那黑衣人為什么要抓走靈犀,難道是想抓一個擋箭牌,當做護身符?可錦衣衛最是冷血無情,其中北鎮撫使蕭揚更是有活閻王之名。一個丫鬟的命,恐怕錦衣衛還不放在眼里。
正想著,元攖已經被到了詔獄門口,元攖早就聽聞詔獄暗無天日,終日不見陽光,可怎么也沒想到,竟是像墳墓一般設在地下。元攖被押著走進去,剛一進去就聽見了幾聲凄厲的慘叫回蕩在狹窄幽長的走廊里,元攖聽得不禁汗毛倒豎。四周是厚厚的石壁,石壁上掛著昏暗的油燈,使得整個詔獄的氣氛更加陰森恐懼。
“兩位大哥,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下,一會還是剛才那位大人審訊我嗎?”元攖心中默念,剛才那位好歹長的好看,可千萬不要攤上那個活閻王,要是攤上活閻王,她可能真會被弄死。聽說活閻王給人抽筋扒骨都是清的。
“少廢話,快走!”左邊架著她的錦衣衛斥責了元攖一句。元攖邊走邊白了他一眼,錦衣衛果然是無情。
經過牢房,一路來到審訊室,剛一進審訊室,元攖就被那琳瑯滿目的刑具給嚇了一跳。可還未看清都有什么刑具,就被五花大綁在刑架子上了。
“唉,你們有點認真了吧,我跟這件事沒有關系啊,”元攖被綁在架子上,心里才急起來。她還以為怎么也要問些問題再動刑,拖延些時間怎么爹爹也該來救她了。可沒想到剛進來就被綁上了。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大紅飛魚服走了進來,元攖見到他,心里忽的燃起一縷希望:“大人,此事真的與我無關。”
大紅飛魚服看了她一眼,扭身在刑具架子上挑起了刑具
元攖見她挑起了刑具,不禁慌道:“大人您看您風流倜儻,我一看您就知道你是一個好人,您可不能學那個活閻王,整日只知道抽人筋扒人皮。”
“活閻王?”大紅飛魚服被挑起了興趣,扭頭看著元攖問“誰是活閻王?”
“我和您說,您可不要外傳啊,畢竟你們都是錦衣衛,這要是傳到他耳朵,我估計我小命也不保了”元攖道
大紅飛魚服聽了,一挑眉,扭身從刑架上選了一把剔骨刀,對著燭火仔細地瞧了起來。
元攖見狀,只能罵自己嘴快,也不敢再賣關子:“就是那個北鎮撫使,蕭揚啊。大人不知嗎?”
元攖話剛落地,守在旁邊的四個錦衣衛,幾乎是同時拔出了腰間的刀,“大膽,竟敢妄議大人。”其中一個向元攖喊到。
“景行”大紅飛魚服抬了抬手,示意剛才那個錦衣衛閉嘴。隨后他便踱步來到了元攖的身邊,手中還拿著那把剔骨刀。
“活閻王?我竟從不知,我有這樣的綽號。”大紅飛魚服停在元攖身邊,將那邊不知沾了多少人鮮血的剔骨刀按在了元攖的脖子上。
元攖聽完他這話幾乎是蒙的,她瞥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剔骨刀,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大紅飛魚服,不,北鎮撫使蕭揚,心中不免大嘆:吾命休矣!
不是說,那活閻王五短身材,面容丑陋嗎,怎么成了面前這樣如此標致的人物。
“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民女也是聽他們其他人說的,怎知蕭大人竟是這樣俊逸出塵的人物。大人不如放了民女,民女出去也好給大人畫幾幅畫像,四下分發為大人辟謠啊。”元攖帶上一臉狗腿的笑容,企圖打動這個活閻王。
“那黑衣人為何會出現在你醫館中。”蕭揚冷冷問道
“當時民女與丫鬟正要準備打烊回家了,可誰知就那時那黑衣人就闖了進來。民女是一名大夫,治病救人乃是本分,自然就是讓丫鬟是燒水取藥。誰知就是民女走神的時候,這黑衣人就跑了,還劫走了民女的丫鬟”元攖努力理清頭緒說道。
“給我個理由。他為何沒有劫持你”蕭揚手中的剔骨刀又逼近了幾分,元攖看著那把剔骨刀,不禁額頭冒汗,心想若是不說點有用的估計自己真的要掛彩。稍一思索,元攖想起,自己看到了那黑衣人的臉,這也許是個線索。
“民女當時拉下了那黑衣人的面紗,看見了他的臉,若是民女再看見他定然能認出來。”元攖飛快地說道,生怕說的慢些,這剔骨刀就扎進自己脖子里。
“哦?真的?”蕭揚微一瞇眼,眼神中盡是不信任。
“千真萬確!民女絕不會拿自己的姓名開玩笑。”元攖急道,她可是最怕死的怎么可能這個在這個節骨眼撒謊?
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一個錦衣衛進來,向著蕭揚行了一禮:“大人,京兆尹蘇大人求見。”
“他有何事?”蕭揚道,這京兆尹蘇懷錦與自己素來沒有交情,此時來訪,不知是何用意。
“舅舅!”元攖眼睛一亮,果然,她就知肯定會有人來撈她
“舅舅?京兆尹是你的舅舅?”。蕭揚問道“那太醫令便是你父親了?”
“正是家父,大人,我真是正經好人家的女兒,怎么可能和那來歷不明的黑衣人攪在一起。”元攖心里有了底,說話不由得也硬氣了不少。
蕭揚看了看她,將剔骨刀從她脖子上拿下來放在刑架上,轉身往外走去。
元攖脖子上沒了到架著,感覺呼吸都順暢了,在心里將舅舅感謝了八百遍。
而這邊,蕭揚心中也有了數,早些年他母親患上風熱之癥,久病未愈,多虧太醫令的一劑良方,才能痊愈。這個恩情遲遲未報。
只是他沒想到,太醫令那么端莊斯文之人,竟然會養出這么一個瘋丫頭,詔獄之中,竟還敢說他說活閻王,當真是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