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半,酒樓包房中。
一張直徑約四米左右的大圓桌旁圍坐著十二個人,其中有六個男的,六個女的,周朝陽和霍金鳳也赫然在列。并且還有四男四女在前幾天的KTV包房中出現過。
霍金鳳撇下周朝陽,正在和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女孩小聲熱聊。那個外國女孩皮膚雪白,目測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幾,上身穿著低胸的超短袖,目測胸圍得有D加。下身穿著一尺左右寬的毛邊熱褲,一雙筆直修長的大長腿,顯得野性,火辣性感。鵝蛋臉,高鼻梁,也很符合亞洲人的審美標準,對在場的所有男人都具有很強的殺傷力。
剛開始霍金鳳和外國女孩還是用英語交談,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上過大學的,就算是混子,也多少能聽懂幾句,不過過了一會兒,二人換了一種語言交談后,在座的眾人就完全聽不懂了。不過二人有說有笑,聊的特別投機,就和失散多年的姐妹倆一樣。
“你在和她聊什么呢?你們說的什么鳥語?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周朝陽抽時間拉了拉霍金鳳的一角問道。
霍金鳳不但沒有回答周朝陽的問題,還還了他一個大大的大白眼,然后繼續和金發洋妞低聲熱聊起來。
在金發洋妞的身邊坐著的是一個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帶著一抹溫柔的青年男子,此青年皮膚白皙,眉清目秀的,如果給他化上妝,恐怕扮美女,絕對像。他正是金發洋妞的男朋友,這場聚會的發起人,在場男人們的老大,就不說他的名字了,就叫他老大吧!
周朝陽都忘了從什么時候開始高中四賤客和大學四賤客聚在一起的,反正從第一次聚在一起后,一場酒下來,六個人都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不管脾氣還是秉性的特別投機,于是又重新排序了,周朝陽重新排序后,排行老二。不過他更愿意別人叫他的名字,因為只要一有人叫他老二,他就想到胯下那東西,感覺還不如喊他的名字。不過其他五個人可不管他停著是什么感受,還是就叫他老二。
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了,“玄賤”也殷勤的倒好了酒,本來酒店是有專門的服務員負責倒酒的,他們這些年輕人不習慣這服務,就讓服務員出去了,都是自己動手。男人們面前放著的是透明的玻璃杯,里面裝著的也是透明的液體,不過不是水,而是散發著濃郁香味的白酒。女人們面前放著的是高腳杯,杯中是晶瑩剔透鮮紅如血的葡萄酒。
“兄弟們,好久沒一起喝酒了,來,咱們先走一個。”老大說著話率先站起來舉起了面前的杯子。
“好!”大家叫了聲好后一起站起來,和身邊的人碰了一下后,喝了一大口,女人們都是一臉享受的樣子,男人們的表情就各不相同了,有表面平靜的,也有齜牙咧嘴的。周朝陽不由得想起了以前在學校時的生活,還是眼前的這些人,每周的前幾天在外面擼串喝啤酒,后幾天時想喝酒就只能買幾包花生和兩瓶白酒了,想起那時的情景不自覺的露出會心的微笑。
在周朝陽看到霍金鳳時,發現霍金鳳的杯子上有一個淡淡的嘴唇印,杯子里的酒卻沒有少。霍金鳳就在周朝陽投來疑惑的表情時,她湊到周朝陽面前小聲說:“我今天身體不適,不宜飲酒。”霍金鳳說完臉竟然羞紅。周朝陽似乎明白了什么,做出恍然的表情。
一個服務員把一盤菜放在桌上后正準備離開時,周朝陽叫住了她:“服務員,幫忙拿一瓶飲料,謝謝。”
“請問您要什么飲料?”
“花生牛奶怎么樣?”周朝陽先低聲的問了一下身邊的霍金鳳,霍金鳳微笑點頭不語。周朝陽這才對服務員道:“一瓶花生牛奶,謝謝。”
“請問是要冰的還是常溫的。”因為現在天氣較熱,服務員反問道。
“常溫的吧!”周朝陽說完,服務員就離開了,周朝陽把霍金鳳面前的酒杯拿到自己面前后,又道:“今天我女朋友身體不適,她的這杯酒我替她喝了。”
“老二,你這句話說的可不對啊!應該是今天所有該嫂子喝的酒你都替她喝了吧!?”周朝陽話音剛落,“玄賤”就開玩笑道。
“是呀!是呀!”其他人也隨聲附和。
“喝就喝唄!能把我灌倒的人還沒出生呢!”周朝陽大言不慚道。
“你就吹吧!我看你今天不橫著出去,我叫你大哥。”老大笑著說道。
說話間服務員把飲料拿來,周朝陽倒了一杯放在了霍金鳳面前。
直到九點,十二人才酒足飯飽的從包房里出來,幾人站在電梯口,卻不是按的往下的按鍵,而是往上,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養成的習慣,每次酒足飯飽后都要去K歌到凌晨才能離開。十二人分成兩波來到樓上的KTV包房。
這一夜周朝陽的確喝了不少,已經去廁所吐了幾回了,周朝陽已經昏昏沉沉,意識不清了,有人和他碰杯他就端起杯子喝酒,完全是機械的做著這一切,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現在是在哪里,在干什么。
霍金鳳用一個別鬧的姿勢和金發洋妞聊著天,今晚她剛才看到周朝陽差點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沒辦法,她只能坐在周朝陽身邊,用一只手扶著他,一邊側著身子和金發洋妞聊天,看上去當然是有些別扭。
這才聚會持續到凌晨一點左右才至尾聲,在場的除了霍金鳳以外,都喝的搖搖晃晃的了,沒有誰能走直線了,走路都是在走曲線,一會兒偏到這邊,一會兒偏到那邊。
霍金鳳找到大腹便便,正搖搖晃晃的“玄賤”問道:“周朝陽家的地址你能告訴我一下嗎?我把他送回去。”“玄賤”疑惑的看著霍金鳳,仿佛在問不是吧!?你連他住哪都不知道!?霍金鳳似乎看懂了“玄賤”眼神中表達的含義,連忙解釋道:“去過兩次,都是跟他去的,沒注意那是哪一棟,現在也回憶不起來,還是問一下保險些,免得到了找不到就麻煩了。”
“也對,他住在三棟二八零二。”
“謝謝,拜拜!”
說話間,人差不多都走出了KTV包房,霍金鳳也趕緊扶起一灘爛泥一樣的周朝陽跟隨他們朝電梯走去。
霍金鳳扶著周朝陽來到停車場,找到周朝陽的車后,讓周朝陽靠在副駕駛那邊的車門上,然后她才算騰出一只手,在周朝陽的口袋里摸了起來,老半天才從周朝陽兜里掏出一串鑰匙,她先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把周朝陽扶上車,把車座往后調了一點,又幫他扣好安全帶,關上副駕駛的車門后,她才從車后繞到駕駛位。
霍金鳳坐在駕駛位上,扣好安全帶,看了看上眼緊閉癱坐在副駕駛的周朝陽后,插上鑰匙,踩剎車,放手剎,點火,踩離合,掛擋,松離合,成個過程一氣呵成,一看就是個老司機了。霍金鳳在車開出停車場后,看了看副駕駛上的周朝陽,他的脖子像斷了一樣,頭隨著車子搖晃。霍金鳳擔心車子開得太快會把周朝陽再晃吐了,于是她把車子開的很慢,車子緩慢而平穩的行駛在這安靜的大街上,這一條條道路如同一條條沉睡的巨龍,沒有了白天的車水馬龍。自然的風吹起霍金鳳的長發,有的頭發直沖向天,有的朝左,有的朝右,有的朝后,離遠處看像一個巨大的水母。
霍金鳳開車到周朝陽的樓下時,已經凌晨兩點了。霍金鳳挺好車后,走下車,來到副駕駛這邊,把車門打開,看著沉睡的周朝陽不免有些頭疼,沒辦法,也不能把他丟在車上不管,把他的安全帶結開,架起他的一個胳膊把他從車上拖了下來,還好周朝陽并不像“玄賤”那么胖,要不然累死霍金鳳也把他拖不下來。
霍金鳳鎖好車后,拖著周朝陽朝三棟的單元門走去,還好霍金鳳拖著他時他還會邁幾下腿,要不然霍金鳳一個弱女子想把他拖回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這霍金鳳把他拖到門口時就已經氣喘吁吁,汗流浹背了,等霍金鳳把他拖進臥室的床上后,霍金鳳也躺在床上不愿意再動彈了。
霍金鳳在周朝陽床上躺了半天,才緩過來,她起身幫周朝陽把衣服脫掉,放在自己的鼻子上聞了聞,有點酒味還有汗臭味,還有煙味,這些味道混合出一種男人特有的男人味。霍金鳳把周朝陽的衣服拿進衛生間,霍金鳳被周朝陽的衛生間內的景象震驚的無以復加,那堆積如山的臟衣服,這是多久沒洗衣服了?應該時間不短了,因為霍金鳳好像還看見幾件羽絨服壓在下面。
霍金鳳把顏色差不多的臟衣服撿了一洗衣機,找了半天才從衣服的最底下找出洗衣液,打開洗衣機后,霍金鳳又打了一盆溫水,拿著一條毛巾又返回周朝陽的臥室,幫他把渾身上下擦了一遍后,幫他蓋好被子,才退出臥室。
二零二零年三月十九日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