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木櫻雪開口,圓臉女孩搶先憤憤地說,“都是韓離那個壞女人干的,她仗著她自己是韓式千金肆無忌憚地?fù)屛覀兊漠嫺濉!?p> “搶?”安北伶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善茬,但是也沒想到她會壞到這個地步。
“對啊。明目張膽地拿走了,還把我的簽名改成她自己的。”木櫻雪苦笑。
“行,我知道了。這件事今天之內(nèi)幫你解決。”安北伶示意讓她坐、下一個繼續(xù)。
“安總,我叫林甜甜。我主要負(fù)責(zé)配飾,大學(xué)學(xué)的是珠寶設(shè)計,和陸野是校友。”圓臉女生站起來說。
“確實有點甜。”安北伶看著她小小的酒窩,簡單地評價,接著問,“你近幾年最得意的作品是什么?”
“安總今天帶的這條項鏈就是我最得意的作品。”韓甜甜有些自豪地說。
“不錯。他們讓我選項鏈的時候我一眼就看到了,很有特點。”安北伶雖然是夸獎他們,但是表情沒有太大的波動,所以她們?nèi)齻€并不大開心。
就感覺自己好像被敷衍了似的。
但他們都在心里暗下決心:要更加努力,得到安總的認(rèn)可才行。
“下一個吧。”
七個人逐一介紹完。
其余四個人分別是姜可、汪璇、汪浩和一個叫無名的中年大叔。
姜可是一個扎著臟辮很有態(tài)度的女生,那些重工淑女風(fēng)衣服都出自她手,但她的配飾更出色。
設(shè)計的一些choker很多明星在走秀、街拍、機(jī)場look時都帶過。
汪璇汪浩是一對雙胞胎,汪璇負(fù)責(zé)設(shè)計圖案和包,汪浩則負(fù)責(zé)整合圖案和監(jiān)制服裝制作。
汪浩當(dāng)過裁縫,對衣服縫制和選材都有自己不肯讓步的執(zhí)著和見解。
讓安北伶最好奇的是這個無名大叔。
看著他邋邋遢遢的,在角落里也默不出聲。但是當(dāng)他們像獻(xiàn)寶一樣拿出他的畫稿的時候,安北伶除了驚訝只有驚訝。腦海里也只有一個字。
美!
他們在安北伶的臉上終于看到了贊賞,她甚至高興地站了起來,腿撞在了桌子上都不自知。
“前輩,您這張畫稿是什么時候畫的?”
無名用沙啞的聲音回答,“早上安總開會宣布了消息,我得到消息就開始畫了。”
安北伶更驚訝了。
她九十點鐘從殯儀館回公司開會,會很短,十一點不到就結(jié)束了。他得到消息估計也就十二點鐘左右。
發(fā)布會開了個把小時,下午一點結(jié)束的。休息了一個小時,給高層開會,三點多結(jié)束。
意思就是說,無名僅僅花了三個小時就完成了一張完整的畫稿,并且質(zhì)量極高。
安北伶已經(jīng)驚訝地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前輩,以您這樣的水平怎么不自己開工作室呢?”安北伶為自己公司有這樣一個鬼才感到由衷的開心,但更多的是疑惑。
這簡直就是憑空撿到了幾十個億,但是不知道它憑什么會被自己撿到的感覺嘛。
“你幫助過我,我來報恩。但是我現(xiàn)在喜歡這里,愿意為你打工。”
無名的話看似是臣服,但是他舉手投足之間不凡的氣質(zhì),讓安北伶覺得自己才是打工的那一個。
“那真是我的榮幸了。”安北伶爽朗地笑著。
“安總對我如此熱情,對待年輕人這么冷漠。厚此薄彼怕是不恰當(dāng)吧。”
無名不再客套,一來就給了安北伶一個考驗。這一關(guān)是考驗她的為人處世。
無名人雖然在Leaf,但誠如他所說:他是來報恩的。是否留下來取決于安北伶這個總裁。他想看看這家公司的總裁是否值得他賣力。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厚此薄彼的,我只以能力衡量一個人。能力強(qiáng)就對你好,能力弱就是對你不好。”
“況且年輕人就算做的再好也不能夸獎,因為這不是他們最后能呈現(xiàn)的所有,他們的作品有無限多的可能性。如果在這個時候夸獎他們,他們只會得意忘形、不思進(jìn)取。”
安北伶微微一頓。
“而像您這樣的設(shè)計師,畫稿里都是時間和閱歷,這些被時光細(xì)細(xì)打磨過的,值得無數(shù)的贊美。這些贊美不會對作品和您未來的創(chuàng)作有影響。”
安北伶這一波雞湯加彩虹屁,聽得幾個年輕人都贊賞不已。
“安總的意思是,我們這些老人設(shè)計的東西就沒了可能性和未來的價值?”無名抓住了她言辭中的漏洞。
就在他們以為安北伶要慌亂的不知說什么時,安北伶勾唇一笑,心里暗道:上鉤了。
“舉個例子吧。人工智能和漢服。如果今天有一個人工智能做出了新的很棒的動作,你不會花天亂墜地表揚它吧。你會想它的利弊和對未來的影響。”
“但是如果你今天設(shè)計出了一件絕美的漢服呢?你會用盡所有美好的形容詞去形容它吧。”
“新的東西你會期待它的潛力無限,這是一種未知的美麗。舊的事物的存在讓人們更懷念它的風(fēng)韻,這是一種復(fù)古的美麗。”
“不同的事物,用不同的態(tài)度對待就好。不存在厚此薄彼。”安北伶淡淡地說完,可能覺得氣氛有些壓抑,半開玩笑的說,“如果非要這樣理解,我也沒辦法,肯定就是思想境界不夠高。”
說完便笑起來。眾人一同笑著。
隨后會議室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那是他們心中由衷的欽佩。
無名在安北伶綿柔的話里,被扎了不知道多少刀,此刻的掌聲就像打在他的臉上一般。一個年輕的女娃娃有這樣高的覺悟,讓無名沒有想到。
不過這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思想境界高又怎樣?服裝公司最后拼的還是服裝。
“安總的話讓我受益匪淺。我還有事想請教安總,我對于這次漢服有一個想法,但是不知道怎么詮釋。”無名低著頭說,模樣很是謙遜。
“連無名都畫不出來,那是得多深奧啊。”陸野感嘆到。
“是啊。剛才那個畫稿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他的實力了,還有他畫不出的?”木櫻雪在一旁附和著。
“確實好期待啊。安總設(shè)計了那么多漂亮的高定款,漢服也很驚艷。不知道這次安總會畫一個什么樣的出來呢?”林甜甜吃著糖期待著。
“總之安總是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姜可說話冷冰冰的,但言語中都是對安北伶的信心。
安北伶聽完他們的話,嘴唇上揚起弧度。
“前輩可否講來聽聽。”安北伶模樣很是謙恭,這樣的態(tài)度取悅了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