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家三人一回到項府,項飛荒將馬車交給了下人,帶著項林和項天行走到了后院自己的房間內(nèi)。
祖孫三人在屋中的圓桌坐下,項林和項天行看項飛荒平靜的臉上多了一絲凝重,誰都沒有說話,三人就這么一直靜坐著。一直到那商隊老大急急忙忙趕來,項飛荒起身,帶著三人來到屋中的北墻上一幅掛著的畫前,右手紅色的靈力覆蓋整幅畫卷。
轟隆隆的一陣響動和塵土飛揚后,畫卷卷起,畫后的墻壁向里移動,一條幽長的通道向地下延伸過去。最為驚訝的是項林,他在這項府中生活了幾十年,也不知道父親的房中竟還有這么一道機關(guān)。
項林項飛荒和商隊老大先向那石壁后的通道走去,項飛荒在門口左右一望,判斷無人隨后進入,他用手在門口的一塊石磚上一按,通道的墻壁上亮起幾片亮光,石壁也恢復(fù)了原樣。
隨著石壁的關(guān)閉,商隊老大突然一聲悶哼,開始急促的喘著氣。“這是怎么回事……我感覺我的靈力正在流失。”他焦急的朝項飛荒說道。
“沒事,這是正常現(xiàn)象。”項飛荒引著三人一邊向前走去一邊平靜回應(yīng)著他,話語中莫名的帶了幾分興奮的顫抖。
一行人向前走去,行走數(shù)十步后,一堵墻壁封死了道路,項飛荒將手掌貼上去,靈氣向石壁中注入。兩個呼吸后,石壁上亮起一個巨大的圓環(huán),項飛荒蒼老的手掌勁力一吐,石壁自圓心上下貫穿一條裂縫,兩側(cè)石壁逐漸分開一道僅能通過一人的通道,一股古樸的氣息撲面而來。
“嗯?”商隊老大舒服的哼了一聲,慢慢的挺起身子來,“這是怎么回事?”調(diào)理好氣息后,問項飛荒。
“先進去吧,進去再說。”項飛荒一直淡定的身形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一手扶著石壁一手扶著腰向其中走去。
通過石壁后,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房間在依次亮起的火光中露了出來,在房間中央,有一個四尺多高的小石桌,周圍還有五個石凳,項飛荒示意大家坐下,平靜的表情難掩激動的心情,雙手顫抖著指著商隊老大。
“你……可姓鐘?”
“這……回老爺子,在下姓呂。”商隊老大先是一愣,然后向項飛荒說道。
“不,不不,不不不,你就是姓鐘!”項飛荒抖動的身體逐漸平靜下來,臉上也逐漸露出了微笑,“你家長輩與我家世代交好,曾與我等故人相約,見面若是有人問起后人何名,你們鐘家便化名為呂,我們項家便化名為姜。”
項林一聽父親這么一說,激動的站起了身來,“鐘家!難道?”
項飛荒右手一揮,示意項林不要著急,待會再說。只有項天行一臉疑惑的看著這莫名其妙激動的三人。
商隊老大突然睜大了雙眼,顯然是聽族中長輩說起過此事,“您,您難道就是……”
“南國火,項家。”項飛荒長嘆一口氣,如釋重負般的說出了五個字。
“東國木,鐘家,鐘橋拜見項老爺子。”那商隊老大一聽那五個字,立刻起身,右腿一彎,單膝跪地,向項飛荒一抱拳行禮。
項天行就呆呆的眼看著面前的這三人從剛剛的互不相識,瞬間變成相見恨晚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家老四,項林,現(xiàn)在是剛剛那藤家的護衛(wèi)隊長。”
“父親,自此以后,不是了。”項林朝那鐘橋抱拳回了一禮,轉(zhuǎn)頭對父親說。
“嗯,也好,這炎夏城該變變天了。這是我孫子,項天行,天行啊,來叫鐘叔叔。”項飛荒隨口便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似乎是早就想過。
“鐘叔叔好。”項天行聽話的行了一個向長輩的禮。
“好好好,咱們都是自家人!”項飛荒的笑容更加燦爛了,“這是當年我們五家在天炎帝國的議事廳,你剛剛感受到的靈力失而復(fù)返,就是曾經(jīng)你們鐘家一位大靈陣師布下的驗明身份的靈陣,我們這叫反哺靈陣,對除我項家的人都要檢驗一下靈力,你的修為應(yīng)該經(jīng)過這檢驗也比剛剛強了點。”
鐘橋嘗試的運了一下體內(nèi)的靈力,確實是比剛剛進門前強了不少,甚至剛剛戰(zhàn)斗消耗的也恢復(fù)了很多。
“老爺子,您是多會看出我是鐘家的人呢?”鐘橋又坐回到石凳上,對項飛荒問道。
“你們家這旗刀,可是很有標志性啊。”項飛荒笑吟吟的看著鐘橋。
“原來是這樣,您這么一說,我還覺得是給鐘家丟臉了,都沒打過那條蛇。”鐘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一臉好奇的問項飛荒,“您是怎么把我那馬車掉包了的呢?”
“我可沒掉包你那馬車,”項飛荒站起身來,走到旁邊的空地上,“我只是動了點手腳。”,項飛荒右手一揮,三枚位珠出現(xiàn),又一揮,地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
“竹兒!”項林激動的飛躍至那女人身旁,滿臉都是濃濃的寵愛,“天行,快過來,這是媽媽!”
“媽媽?”項天行愣在了原地,這個從小就聽別人家孩子一直說的稱呼,原來自己也有嗎。項天行一步一步的挪到那女人身旁,慢慢的蹲下,看著眼前這個長相清秀,滿頭烏黑的長發(fā)整整齊齊,穿著一身綠色長裙緊閉雙眼的女人,輕輕的叫了一句。
“媽媽?”
“媽媽?你就是竹兒的兒子?”疑惑的同時,鐘橋還有滿滿的驚訝,不止是對項飛荒位珠為何能裝活人的疑惑,還有對眼前這三人與自己關(guān)系的疑惑。這半日之間,這項家祖孫三人給他帶來的疑惑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竹兒?你是她什么人?”項林一邊輕撫著沉睡女子的面頰,一邊瞟了一眼一旁的鐘橋。
“額,兄弟別誤會,我是她哥哥,竹兒是我三妹!”鐘橋一看項林目光不太對,顧不得對項飛荒發(fā)問,連忙解釋道。
“啊!原來你就是竹兒常提的橋哥!多有冒犯,失敬失敬!”項林一愣,臉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向著鐘橋微微躬身表達歉意。
“舅舅?”項天行又一臉驚訝的看著鐘橋,一時間突然多了兩個親人,項天行小小的眼睛里滿是大大的疑惑。
“別激動,別激動,咱們一件事一件事的捋,哈哈。”項飛荒看著面前這三個小輩奇怪的表情,不禁笑出了聲。
“項老,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鐘橋看著面前的這一幕,對項飛荒的看法再一次改變了,如果之前僅是因為他聚魂中期的修為就佩服,現(xiàn)在更是對他層出不窮的手段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事還得從七年前說起。”項飛荒從空位珠中取出一套茶具,給四人各倒了一杯茶,等項林抱著鐘竹兒回到石凳上,娓娓道來。
“七年前,竹兒生下天行后,便患了一種怪病,說是怪病,其實就是頭發(fā)長的速度太快了,每天醒來頭發(fā)都至少要長上一尺,而且還渾身無力,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我們找遍了炎夏城和周邊幾個城鎮(zhèn)的醫(yī)生,還有我們這里的二等主城燎芒城城主的家醫(yī),都說身體沒有問題,當時可急壞了我們。”項飛荒一邊說著,一邊看著緊抱著鐘竹兒的項林。
“后來,又過了半年,我們地下五大家族聚首,你們鐘家來了一隊二十多人的人馬,你們家主看竹兒這個情況,跟他們家仆說了句什么體質(zhì)覺醒,就匆匆離開了,我們一看是你們自家知道的情況,就讓他們帶走了竹兒,這一走,就是七年。”
聽著爺爺?shù)脑挘椞煨新斐鍪峙隽伺鼍G裙女人的手,兩只手剛接觸,項天行就感到了一種從身體中涌出的親切的感覺。
“你剛一進城與翼火蛇沖突時我就發(fā)現(xiàn)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你們家主來這炎夏城被發(fā)現(xiàn)了,我去了看見你正和他打斗我心想先看看你這水平,后來一聽你們這交流稀有體質(zhì),我就想起了竹兒,你還記得我第一腿磕他臉上嗎。”
鐘橋點了點頭。
“我那會扶著車那一下,就已經(jīng)將竹兒收到了空位珠里,然后我一感應(yīng)她狀態(tài)不太好,就趕緊把他們打發(fā)走了,此地的靈陣還能屏蔽外界探測,你們大可放心。”
鐘橋一聽項飛荒這一段描述,更加對項飛荒心里的細膩感到佩服,不僅瞞過了兩個巡游使的搜查,還不留痕跡的讓他跟著自己回了家,不愧是五大家族中以攻心為特長的家族。
“我這一趟本就是護送三妹來項家,商隊只是一個幌子,我那商隊里另外的兩個領(lǐng)隊都不是我們家族的人,一開始我還有點顧慮,項老整這么一出,我也好留下來一陣避避風頭再回家。”鐘橋抿了一口茶,也開始說了起來,“七年前,竹兒一回到我們鐘家,就跟著族中長輩進了密林,一直到一年前才出來,當時家主就對我們說,竹兒覺醒了稀有體質(zhì),這種體質(zhì)隔代進化,竹兒這是第四代,也就是說,你們下一個孩子……”

宇夢初醒
新手上路,佛系更新,歡迎大佬指點試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