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吼著：“滾過來！你這個……這個小女表子！看見你爹你、你這么個態度……”

　　蒲滿滿心的恐懼，但長久的毆打，已經習慣于屈服，她連滾帶爬的來到客廳。母親看到父親的注意力被女兒吸引走了，松了一口氣，這個自私的女人不管不顧女兒，自己跑到臥室里鎖上門。

　　她很慶幸，清醒女兒來了她不用挨打了。

　　她想，她是她的女兒，本來就應該保護她這個媽媽，這是蒲滿應該承受的。

　　而且……而且，如果蒲滿是個兒子，男人就不會打她了，所以……蒲滿活該……

　　沒錯，她沒錯！

　　………………

　　蒲滿被砸倒在地，醉酒的父親已經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蒲滿一只眼睛腫的厲害，她試了好幾次才起來。

　　右胳膊僵直的垂著。

　　她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看到地上碎了一半的酒瓶子，她帶著恨意的眼神挪向毫無防備的父親身上。

　　他睡的很沉。

　　如果……

　　這個時候母親小心翼翼的出來了，看著模樣凄慘的女兒，母親瞪了她一眼，把手里毛毯蓋到父親身上。

　　蒲滿一瞬間流出眼淚。

　　這一個鏡頭到這里停止。

　　在牧擬喊卡的一瞬間，所有人才回過神來，屬于劇本的悲劇難過讓人只不過神來。

　　有的女孩子還哭了。

　　“演得很好，今天到此為止吧，大家收拾收拾休息吧。”

　　牧擬看了看回放，滿意的招了招手。

　　常娉、副導演和演夫妻的人都湊過來看。

　　這么重要的鏡頭一次過，大家都不敢相信。

　　澄顧吃著薯片，不感興趣。

　　——廢話，就按照她和牧擬的這種講法，就算是爛泥也扶上墻了。

　　牧擬身手拿了一片薯片，咔嚓咔嚓的吃著。

　　“走，我們去吃飯。”

　　澄顧拿起一片薯片遞到他嘴邊說道：“少賄賂我，指不定又讓我干什么。你可真是我冤家，磨死我我了。”

　　這話有些打情罵俏的意思在里面，牧擬已經習慣了。

　　兩個人現在可以說你友情我有意，只是沒說破，卻很享受。

　　牧擬把她手里的薯片吃下去，不小心舔了一下她的手。

　　澄顧觸電的收回手，耳朵有點發紅，牧擬忍住笑。

　　半攬著澄顧的肩膀，笑：“磨一磨就光滑了，行了行了，走吧，今天豐盛一點，多買點正好做宵夜。”

　　澄顧瞪大眼珠子，上前攬住他的胳膊用力拽，咬牙：“還做夜宵？你是人不，又讓我熬夜！知不知道女孩子熬夜久了會老的更快！你看看我的臉，都沒色澤了！”

　　這個男人——！

　　澄顧有些咬牙切齒。

　　上輩子他做演員，她后期被磨得要跟組，也就算了，當了導演，她也是被迫熬夜，這個男人有時候半夜不睡覺，非要和她講戲。

　　講哪門子戲啦！

　　她又不是演員！

　　但是，下一次還要講戲……

　　還要對戲，把每一次自己的想法都要喝澄顧演練一遍，特別是那種父子父女關系或者是其他的有關系的角色，她還要自降輩分。

　　尤其是后來他老了，演的角色都是那種長輩領導之類的。

　　被占盡了便宜。

　　————

　　劇場——上輩子對戲的事情：

　　牧擬（講戲）：你這樣感情太不豐滿了，你要和我有眼神上和肢體上的交流，比如這樣，那樣，懂？

　　澄顧（一臉懵，忍受著丈夫的咸豬手）：你……你這是性騷擾吧？

　　牧擬（無辜）：我只是為演藝事業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