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不語自從被那年劃傷了臉之后,一直待在公司給她安排的公寓養傷,只有妙連城安排給她的助理一日三餐給她送送飯,或者換個藥,足足在家養了半個月,臉上的上也好的差不多了,基本看不出什么痕跡。
一直待在房子里沒有出門的她,根本不知道矢野堂一派給她的人已經全部被召回去了,她心里還盤算著等傷好了,一定要那年不得好死,歸根結底,除了害死自己母親的雷爾,她最恨的就是呆在妙連城身邊的那年了,之前苦于找不到她,現在她出現,對雷不語來說,無疑不是最好的消息,正自己坐在床上眼神發狠,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雷不語心里有些害怕,在云城,她是沒有朋友的,現在那年又回到了云城,現在這個時候有人來敲門,她心里還是害怕的。
戰戰兢兢的走到門邊,把門打開了一個小縫,從縫里面看到門外是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仔細一看,竟然是矢野堂一,雷不語趕緊打開房門,把他迎了進來。
雷不語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坐在她不遠處的沙發上,矢野堂一這才正經打量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雷不語此時臉上蒙著一塊紗布,矢野堂一放下水杯有些急促的問道:“你的臉怎么了?”
說著伸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雷不語下意識的躲開了,矢野堂一的手停在半空中有那么一剎那的尷尬。
良久,雷不語經過一番盤算,故作委屈狀回道:“是那年,就是因為她五年前我才會被迫逃亡,流離失所,這次我們抓了她的妹妹,又害了她大哥,她見到我就劃花了我的臉,她還威脅我,這只是開始而已,我這不就停了工作,每天只敢躲在家里了。”說著說著眼淚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早已自身難保的矢野堂一現下直接忘了自己被驅逐的事實,心疼的將她摟在懷里,輕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雷不語哭了一會兒,看矢野堂一不說話,抬起頭掛著淚痕,但卻收了哭腔,抽打著問道:“你怎么來了?”
“那幻和雷爾沒有死,他們雙方合力打擊家族勢力,給我大哥施壓,家族頂不住他們兩家的攻擊,于是便將我流放了。”矢野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語氣中帶著些許悲涼。
雷不語心下有了一絲惶恐,自從被那年傷了臉,她便整日窩在公寓里治傷,助理不許她出門,她也沒有留意外面的動靜,并且那幻和雷爾受傷本就沒有對外界宣告,所以是死是活本就不會鬧出太大動靜。
現下的情況來看,還真的是自己大意了,沒有確定他們已死就回了云城,還打草驚蛇把那年招惹了回來,現在別說接近妙連城了,保命都是很大的一個難題了,但是雷不語心里奇怪,既然他們沒死,為什么會由著自己好好的活著呢?至今為止,除了那年,還沒有任何一個人找她的麻煩。
她在心中快速的梳理了一遍現在的形式,現在要是想繼續對雷爾下手肯定是沒什么希望了,況且這次雷爾已經吃盡了苦頭,多少她自己是解了氣的,至于雷爾為什么沒有報復自己,那都是以后要想的,現在要想的是怎么除掉那年,妙連城才是自己回來的目的,想了半天,答案就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于是眨了眨眼對矢野堂一說道:“親愛的,你不會看著我白白受了這個委屈的對不對?醫生說我的臉還不一定能夠痊愈,如果留疤,我以后就再也不能在娛樂圈混下去了,搞不好又要回到那腌臜之地做陪酒的,還要天天忍受著惡心的男人盯著我看。”
矢野堂一看著雷不語的嬌嗔,心里做了好一番掙扎,他明明知道這個女人,除了利用自己,對自己一點其他的感情都沒有,但是就是沒有辦法拒絕她的任何囑托,哪怕她要自己死,他也會親手把刀送到她的手上,然后在她沒有力氣扎穿自己心臟的時候,幫她用一用力氣,好讓自己快一點咽氣。
抓著雷不語的手在自己的手里把玩著,又換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問道:“那你希望我做什么呢?”
“我要你幫我殺了那年,最好是奸殺,那個女人長得還是很好看的,你殺了她,我的大仇也就得報了,到時候我們遠走高飛,永遠都不回來了好不好?”雷不語就這般面不改色的欺騙著矢野堂一。
而心甘情愿的矢野堂一,裝作什么都不懂的樣子,把雷不語打橫抱起,走到了床上。
矢野堂一很久未見雷不語,不免有些用力過猛,就算是經驗豐富的雷不語也有些招架不住了,此刻昏睡在矢野堂一懷中,眉頭緊鎖,矢野堂一用食指抵著她的眉心,緊鎖的眉慢慢的舒展開來,仿佛噩夢變美夢一般。
矢野堂一滿意的起身,穿好了衣服,獨自坐在餐桌前吃著方便食品。
他所了解的三大世家,大部分是從雷不語那聽來的,因為想打聽云城三大家族的秘辛,根本是不可能的,雷不語好歹是雷家的私生女,雷家的排場她是見過的,雷家以黑起家,本就需要各種陣仗來撐場,而當初那年不好自己動手,讓妙連城救了雷不語,養在了一間公寓里面,偶爾妙連城會帶她去妙家的本家她也是見過妙家的貴氣,況且妙連城的行為舉止,也是現任三位家主中最顯貴氣的,只有那家,是雷不語的知識盲區,那幻兄妹倆從小接受的教育也是極為嚴苛,家訓便是行事要不卑不亢,低調為主,所謂槍打出頭鳥,每個那氏子孫都要懂得收斂鋒芒,所以習慣使然,在雷不語眼前,也不會有什么區別,也就順理成章的讓雷不語認為,那家不足為懼,況且她這次可是把那紫禍害的不輕,也沒見那家人找上門來,也不過是那年仗著妙連城來折騰了一下,肯定是忌憚雷家的,所以她才會讓矢野堂一去收拾那年。
但是矢野堂一可不這么認為,那家可以和雷家妙家齊名,甚至外人查不到一點秘辛,必定深不可測,這次自己答應了雷不語去動那年,多半是沒什么活著回來的希望,又想到自己已然被雷爾盯上,這條命什么時候交代到這都不知道,倒不如幫她最后一次,畢竟自己對她的癡迷,早就已經支配了他每一根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