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大壯這藥還真挺管用!”祁離踢了踢腿又轉了轉腰,坐下又起來,屁股還真是不怎么疼了!她又練起了拳腳。
碧蓮打著哈欠:“小姐,這都過子時了,您預備什么時辰睡覺?明天還要上花轎呢!”
“再等等,你先睡吧。”祁離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心說:不會真的要殺人吧?
等到碧蓮睡下,她悄悄出了房門,走到院里,看到屋后的梯子爬了上去。
“啊!”祁離驚叫出聲,嚇得險些從屋頂上掉下來去,因為屋頂的正中已經站了一個人。
那人背對著她,倒背著雙手直挺挺的立著,一身黑袍,身型極具消瘦,仿佛一副穿了衣服骨架在夜風中搖搖欲墜,看他束起的銀發應該是個男人。
“誰在那兒?”祁離問。
那人不回答,只是把臉向后微微一轉,又轉了回去,他的臉同樣消瘦且褶皺分明,面色蒼白,但這一眼祁離心里的緊張頓時就沒了。
她小心翼翼的踩著瓦片走過去:“陳……陳管家你怎么在這兒?你……也是來賞月的嗎?”
沒人回答她,她干笑兩聲順著陳管家的視線望去,一輪圓月懸于墨色的夜空,泛著詭異的紅色。
陳管家突然感嘆:“紅月高懸,是要流血的夜晚啊!”
他的聲音很是滄桑卻又十分有力,眼睛瞇起,瞳孔同這夜色一樣漆黑。
忽的,將軍府四周的燈滅了,祁離心頭一緊,隱約間似乎能聽到冷兵器交接的聲音,仿佛還聞得到血腥味兒,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接著,飛檐上出現一只勾爪,一個黑影躍上屋頂,手里的長劍直朝陳管家的喉嚨襲來。陳管家巋然不動,直到劍逼近,他一個側身躲了開去,一手鉗住那人手腕一扭,同時另一只手直擊對方肘關節。黑影長劍脫手,卻也不甘示弱一掌襲向陳管家肩頭。陳管家躲開,黑影掙脫退后兩步,兩人相視,祁離在陳管家身后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仍覺得后頸直冒涼氣。
屋檐不過三十厘米寬,真要打起來摔下去可不好看!不知道古裝劇里那些輕功提褲子就上房的身手是不是真的,反正祁離是沒這本事,想到屋頂的高度腿不免開始打哆嗦。
忽然屋頂又躍上一個黑影,都是黑影,裝束卻有不同,剛才的黑影抽出匕首,兩個黑影扭打在一起,兵器交接,寒光閃動,動作之快加之是在夜里,祁離有些看花眼,所以當又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她背后時,她絲毫沒有察覺。
還是陳管家提醒她:“小姐當心!”
祁離愣了半秒,察覺背后勁風襲來,頭一轉,正巧一柄長劍幾乎貼著她的鼻尖劃過,削掉她一縷長發。來不急害怕,下意識的,她手掌一擊打在那黑衣人的手臂上,趁著黑衣人重心不穩一腳將其踹了出去!
黑衣人被打落屋頂,祁離也重心不穩身體晃了幾晃。剛站穩,幾滴溫熱的液體打在她臉上,是邊上的打斗的兩個黑影其中一個被抹了一刀,“嘩啦啦”一陣瓦片擠壓發出的聲響,被抹的黑影也掉了下去,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祁離的心開始狂跳,見過殺雞宰魚,可沒見過殺人吶!
剩下的黑影看了她和陳管家一眼,竟然朝她作了個揖縱身跳下了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