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雪容被她帶到身邊教養之后,這種話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
南璧虎牌,號令南璧神軍,能夠憑此執掌南璧神殿的令牌。
想到那位單槍匹馬闖入魔營,取下敵將魔心,一手長槍威風凜凜的風亦云。
雪容又一次在心里反駁她的話,不需要嫁給仙門貴族,單身女仙一樣可以撐門立戶。
看雪容溫順沒有脾氣的樣子,天后在她離開之前又重復叮囑了一下。
“雪容,你要記住你爹爹阿娘是怎么沒的。你一定要找一個有實力給你撐腰的夫婿,你才能夠把你父母留下的那些東西奪回來。”
內心的吐槽太多,雪容低垂著眼睛,完全不想讓她入眼。現在她越來越發覺,越呆在這里自己越難受。
看似沒有了能力沒有野心的西宮天后,靠著自己養了一群孤女,既想得到她們父輩留下的人脈,又想憑著她們的姻緣拉攏一些仙門貴族。
終于從天后寢宮中離開了,雪容有點兒乏力的走在路上,明明沒有做什么太過勞累的事情,卻感覺這么疲憊。
白玉蘭,清風繡,青石板,樓閣庭。
雪容望著這塊開得正盛的玉蘭花發呆,自己要怎么做呢?要怎樣才能夠不按照她的想法去嫁人?
翠條多力引風長,點破銀花玉雪香。韻友自知人意好,隔簾輕解白霓裳。
“玉蘭玉雪玉芳窕,雪容姐姐站在玉蘭花樹下面凝望的樣子,還真是恰如這花……”
聽著這嬌俏卻花樣作怪的聲音,雪容冷淡地回頭看著來人。
“淑晴現在給天后請安已經變得這么磨蹭了嗎?”沒事就別站在我面前唧唧歪歪,趕快離開。
淑晴狠地一下抬手從花樹上摘下一朵玉蘭花,嫩白的手指掐著花瓣蹂躪,花枝染綠了她的手指。配著她的盛氣凌人,這種香花美人的景卻毫無美感。
“淑晴做事,就不勞姐姐在這里給我費心了。”
看著她蹂躪花的動作,雪容心里就是一堵,眼不見心不煩。雪容當著她的面也沒有什么顧及,直接轉過頭。
看著她這不屑的動作,淑晴把自己手里的花狠狠地一捏,心里的火猛地一燃。
“你這什么意思?呵,不過一個無父無母傍身,靠著我姑母的一個孤女而已。怎么,姑母給你介紹高門神族了?”
說話的嗓音猛地轉向狠厲:“還沒定呢?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面對她的尖酸刻薄,雪容毫無過多波動,平靜地回望著她,眼睛直視著她充滿怒火的雙眼。
“你說說,我是什么身份?”
看她這么出奇憤怒的模樣,感覺比以往更沒有智商的樣子。雪容突然感覺自己想通了她為什么這樣,恍然大悟。
“怎么?你怕我嫁給風宗和?”
果然,聽到她的這個反問,淑晴臉色一下就變了。沒有剛剛那種氣焰囂張極其跋扈的樣子了。
雪容不屑的“呵呵”恥笑一聲,聲音不大,范圍正好,剛好能夠讓她對面這個自作多情無可救藥的淑晴聽到而已。
“他那種人,你覺得我看得上嗎?”
“你!”
淑晴惱怒不已,憤恨地瞪著她。
咬牙切齒:“你又何必在這里故作清高,你現在的假清高能夠改變你以后為了成為人上人而嫁入高門的事實嗎?”
雪容皺了皺眉,沒有想到千年不見,淑晴不僅實力修為沒有絲毫進步,這腦子好像也退化了。
“我嫁給誰又關你何事呢?”咸吃蘿卜淡操心。
正在這時,一個興致盎然的聲音從不遠處的云上傳來了。
“兩位妹妹在這里呢,我正要找你們呢。”
雪容躬身行禮拜:“宗和殿下。”
淑晴看見來人,轉眼就變了臉色,上前一把抱住風宗和的胳膊搖晃著。
嬌嗔滿面:“宗和哥哥,你怎么來了?”
和剛剛在雪容面前的樣子簡直是大相徑庭,雪容對這種畫面已經見多識廣了。在行禮以后就站在原地,當做眼前的兩人不存在,默默無聞地看著自己流仙裙上面的淺色珠花。
風宗和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拉開自己和淑晴之間的距離。又小心地看了一眼一旁的雪容,見她微低垂著頭,立馬在心里舒了一口氣,想來雪容應該沒有注意到吧
他知道這一次他的母后肯定會替雪容找一個夫婿,但是他還想去母后那里爭取一下。
直接告訴母后自己想娶雪容肯定是不行的,但是以南璧虎牌為由去勸說,卻是有希望說服母后。
風宗和故作溫文儒雅風趣幽默地回答:“這不是來尋兩位妹妹嗎?”
雖然他的眼睛飄向雪容,期待雪容對此有所回應。但是雪容正在低頭數著這片裙角上面有多少朵小珠花,并沒有把他說的話入耳。
倒是淑晴小女嬌羞地扯著他寬長的衣袖搖晃。
“宗和哥哥,找我是有什么事嗎?”說話的聲音把偷聽到的人膩到頭皮發麻,連忙抱著雙臂抖了抖身子。
淑晴公主是風宗和嫡親表妹,雖然他自己有時也厭煩這個粘人的表妹,但是自以為溫溫君子的他,覺得自己多情卻不風流,又怎么會做出排斥表妹的行為呢?
“我今夜會在千鶴樓那邊宴請一些朋友,想邀請兩位妹妹也到場。”
“宗和哥哥,聽說汐山鳳凰一族的少主也來了,是嗎?”
“嗯,汐晏戚確實也來了。”
看見雪容還在那里埋著頭發呆,他眼神一轉。又寵溺地摸著淑晴的頭,輕輕彈了她一腦瓜。
“不僅如此,還有不少神族的青年才俊。等下到了千鶴樓,淑晴妹妹可要睜大眼睛好好挑選一下,給自己挑一個佳婿。”
淑晴拉著她宗和哥哥的衣袖嬌嗔:“他們再好也沒有我宗和哥哥優秀。”
“絕對的。”
雖然風宗和一直把自己偽裝成謙虛慎獨的君子,但是他是天帝唯一的兒子,他自認為自己以后一定會是那位最高掌權者。
不管那些才俊實力如何身份如何,風宗和在內心伸出對她他們都是有一種輕視的。不管怎么說,淑晴的這兩句話倒是拍馬屁給拍對了,反正風宗和內心確實被她說高興了。
“你這丫頭,在外人面前可不準這樣說,知道嗎?”
“宗和哥哥放心吧,我才不會呢。”
雪容一直在那里當著自己的木頭人,神游天外。
直到風宗和叫了她的名字,她才把自己飄到白云上面躺著的神魂收回身體。
“雪容妹妹,你等下有空嗎?”
雪容疏遠漠然地回答毫不留情。
“沒空。”
看到這位宗和殿下僵硬住的臉色,幾多變化。不小心偷看到的這位爺都快笑岔氣了,哈哈,這蠢貨以后能繼承那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