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變亮，路上的行人多了起來，人行道上慢慢變的擁堵，許軍越走越快，最后走出人行道在馬路上飛奔。他奮力的跑著，皮鞋跑丟了好幾次，他撿起來穿上再跑，路上的車輛向他向著喇叭，讓他避讓，他依然在路邊跑。虛弱的身體踉踉蹌蹌，雙腿不聽使喚胡亂搖擺，他一直沒有停，直到蕭聽夏的門口。他喘著粗氣停不下來，敲了三下門，再敲兩下。他一直扶著門口站在那。屋里終于有了回應。蕭聽夏看是許軍，把門打開看了看許軍，又將門開大，想讓許軍進屋。許軍沒有進屋，朝著蕭聽夏跪在了地上。

　　“聽夏，嫁給我吧。”許軍將蕭聽夏的手緊緊握在手里。

　　蕭聽夏看著身上亂七八糟的許軍，眼里滿是眼淚，“太晚了，我要走了，這個月我就走了。”

　　“是我的錯，是我辜負了你，我不該無動于衷，不該一直耗著你，”許軍說，“不要走，聽夏。”

　　蕭聽夏掙開許軍雙手，轉過身往屋里走，說：“進來說。”

　　許軍站起身往跟著蕭聽夏往屋里走。許軍身上到處是泥污，沒有坐下，站著看蕭聽夏。蕭聽夏雙眼浮腫，形容消瘦，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采。許軍眼瞼抽搐，急忙取了紙巾給蕭聽夏，蕭聽夏沒有接。許軍又走近蕭聽夏去擦眼淚。蕭聽夏躲著扭過身坐著。許軍放下丟掉了紙巾，走到蕭聽夏對面，緊緊把蕭聽夏抱住。

　　“聽夏，嫁給我吧？我愛你，不能離開你。離開你我會死”

　　“很多年了，你沒有……”蕭聽夏說不出來話，雙肩上下抖動要掙開許軍。

　　許軍抱的更緊，去吻蕭聽夏的眼睛。“我不敢結婚，我怕結婚，結婚了我們的愛就被家庭和瑣碎消磨了。”

　　“你不愛我，我也要守著你。有了你就有了我的心，有了你我才能像人一樣活著，有了你我才要有家庭。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做一輩子蓬草，逍遙自在。遇見你，我不能再做蓬草，但我更幸福。”許軍去吻蕭聽夏嘴唇，去吻蕭聽夏鼻子，把長時間的煎熬放肆的釋放。許軍眼淚開始像瀑布一樣傾瀉下來，流在了蕭聽夏的睫毛上，嘴巴里。蕭聽夏沒再掙扎，沒再流淚，她抱住許軍，緊緊用指甲抓他的后背，錘他的后背。

　　這天韓亦舒依然來找顧空谷。顧空谷身體好了很多，準備行李要回家。韓亦舒看顧空谷準備行李，知道顧空谷要走，埋怨說讓顧空谷多住幾天，怎么說走就走。顧空谷說老婆一人在家不放心，看姑娘已經很多天了，又說等韓峰考研結束后再來。韓亦舒不肯讓走，說自己好幾天年假就是陪他，顧空谷這樣一走自己沒地方去消遣。韓亦舒嘮叨自己老婆常不在，自己在家無聊，現在來了顧空谷開心了很多。韓亦舒執意挽留，顧空谷又多住了幾天。

　　顧空谷離開那天，韓亦舒、顧誠、韓峰都來送。韓亦舒給顧空谷買了很多東西，要讓顧空谷帶回家里，又說以后張芹退休后顧空谷兩口都到顧誠身邊。顧空谷大笑，為韓亦舒熱情感動，多次邀請韓亦舒到自己家鄉游玩。

　　顧空谷要進機場時，顧誠抱著顧空谷的包裹往里走，韓峰和韓亦舒去接，顧誠不肯，一直抱到托運的地方才停下來。

　　這次看望姑娘，顧空谷雖然沒有見到李愛英，但是對韓家以及韓峰都很滿意。上機后顧空谷一直看著窗外，機場越來越小，城市越來越小，直到波濤翻滾的烏云又將城市緊緊蓋住。顧空谷想著姑娘，翻開看看給姑娘拍的照片不禁流下淚來。他忙用姑娘過的很好安慰自己，眼淚卻像石縫中的清泉，淙淙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