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叫的巨球滾到遠處,爬起來一蹦一跳的跑了。
爺不玩了!好兇!不打了!嗚嗚嗚!
眾小怪:咦?老大怎么走了?不打了嗎?太好了!這些人類太兇了!
巨球怪捂著“屁股”跑遠,異族也放棄攻擊,陸陸續續撤離。
而趕走巨球的荊長……
據知情人描述,當時那只大貓踢了一腳皮球,突然渾身抽搐!倒地不起!
倒在地上的荊長頂著爆炸頭口吐白沫嘴歪眼斜,流出悔恨的淚水……
那個狗東西為什么會有電??!嗚嗚嗚!老子有沒有碰到它!為什么就電到了!嚶嚶嚶!好疼……
只能說,一群強者都拿不下憨憨,是有道理的。
好在荊長意志頑強,還能救,眾人把她拖回了基地。
褚啟繼續遠離荊長,握著刀神色變幻,滿腦子都是黑人問號。
為什么荊長會突然犯蠢去踢一腳那個胖球?
她就沒搞清楚人家是帶電的嗎?
這么多人在攻打,她真的就沒發現這一點嗎?
難道是因為費洛神之力的后遺癥?!把人變蠢什么的?!
褚啟覺得自己真相了,荊長確實蠢兮兮的,可能是用多激素了。
但褚啟下一秒又不確定了,可能荊長本來就是這么蠢的。
褚啟緊緊鎖著眉頭,暗示自己不是在抹黑荊長,只是在擔憂費洛神之力的后遺癥而已。
……
回到基地后,褚啟才發現這里并不是王都,它叫巨龍基地,在異族入侵前就是一個軍事基地,十幾萬的軍人駐扎在這里。
在此之前,巨龍基地已經抵擋住了好幾次異族的攻擊。
可能是因為軍人戰魂的潛移默化,前來尋求庇護的普通人都上過戰場,而從慘烈的戰斗中存活下來的他們,多多少少都覺醒了異能,導致這里很大一部分都是異能者,普通人只占極少數。
褚啟大刀闊斧坐在病房里,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矜貴氣息,此時板著冷酷無情的臉,硬生生把小馬扎做出了龍椅的架勢。
巨龍基地的治愈系異能者不少,有十幾位,不像希望基地弱不禁風的樣子,他們與普通戰士一樣,路走得虎虎生威,顧盼神飛。
使用異能時卻很可愛,他們像神棍一樣嘴里念念有詞,一手唰唰唰胡亂比劃一通,往荊長眉心一點,輕喝一聲:“起~!”
起是不能起的,荊長只是頭一歪,不動了。
那架勢,仿佛已經掛了。
這枚喜歡玩神棍把戲的醫生臉上有些掛不住,病人太不給面子了!
褚啟:“……”
左等右等,荊長還是沒醒,醫生有些站不住了,抓耳撓腮,伸手推了推荊長:“喂!喂喂!你別訛錢??!你脈象已經平穩了,別想糊弄我!給我起來!”
荊長:“……”
醒你大爺!老子丟了這么大臉!我不要面子噠!
醫生:“嘿!你還敢閉氣!算了你沒事我就走了,記得交錢!”
褚啟:“……”
這倆戲怎么這么多。
醫生大步流星的走了,到門口時卻見到了巨龍基地的基地長,一驚之后,頓時眉開眼笑:“首長好!首長,那家伙裝死呢!可不是我辦事不利!”
褚啟聞言往門口看去,基地長穿著綠色軍裝,三四十歲左右,溫文爾雅像個書生,此時之對著醫生溫和的笑笑,點頭,并不說話。
安靜的基地長走到病房,停在病床前,視線只放在荊長身上,也不跟褚啟打招呼,看了許久才抬頭跟褚啟道:“這位先生怎么稱呼?”
“褚啟,希望基地的人。我們也算幫了你們基地一個大忙,不知能不能派幾個人盡快送我們回去?!瘪覇㈩D了頓,再次開口,“幾個認路的人?!?p> “希望基地是哪里?”書生基地長很好奇的問。
褚啟揚眉,抬頭看著這位基地長。
普通人也許太久沒關注基地外的消息不知道希望基地在哪,這位基地長不可能不知道吧?希望基地可不是什么名不經傳的基地。
此時荊長醒來了,還是詐尸般鯉魚打挺的彈起來,嚇得褚啟差點忍不住掏刀戳一刀這個突然出現在視線范圍的東西。
書生基地長也有點被嚇到,無奈的看著荊長。
荊長粘貼復制了基地長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微笑,開口:“看來兄弟是要把我們留下?”
看著荊長臉上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笑,基地長頓時不自在了,臉上更無奈了。
“這位女士怎么稱呼?”
“叫我荊長。我覺得你最好放我們走?!?p> “荊長為什么不想留下?我們基地可以與王都比肩,既然能留下,為什么還要回到那小地方去?”
荊長從床上站起來,掀開被單,居高臨下的看了看基地長,又揚起笑容:“我們不談這個無聊的問題,只要我們想走你就不可能留得下我們?!?p> “這位兄弟,大家都是軍人,當然要往最危險的地方去,為身后的父老鄉親爭得一些喘息的機會……”
“趨利避害是人之本能,這種說法還是不要拿來糊弄我了?!?p> “對我而言利是打擊異族的囂張氣焰,混吃等死才是害,兄弟你狹隘了?!?p> 基地長啞然。
他沒想到會遇到這么一個人,秉持著這種意志的這樣一個人。他覺得有些可笑,但又說不出什么打擊的話,那豈不是承認自己自甘墮落了?
基地長苦笑搖頭:“你竟然會這樣想?!?p> 荊長翻身下床,整理一下儀容,冷漠到:“這沒什么好奇怪的,世界都這樣了。有個詞叫拼死拼活,有個‘活’字可以念想,總要比等死有意思多了。”
“如果是這樣,你一個人做得到嗎?”
“為什么你會覺得想活著的人只有我一個?”
褚啟揚眉,他覺得荊長只會用拳頭解決問題,別人和她說多幾句都煩,沒想到還挺伶牙俐齒嘛。
基地長啞然失笑:“荊長活得真是通透,看來你已經有成績了?”
荊長笑著點了點頭:“異族會攻城,我們也會。我們是在戰地失誤來到D區,后來又遇到些麻煩拖了幾天,隊伍還扔在外邊呢?!?p> “看來情況緊急。”
“兄弟如果有意,干完這一票我來找你。別說你看上我了,我也看上你們了,洗干凈等我來領人如何?”
荊長眨眨眼,抬手拍了一掌基地長肩膀,招呼褚啟走人。
“我叫殷溟。”
荊長回頭看了眼殷溟,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好,我叫你殷首長?!?p> 殷溟看著荊長和褚啟離開病房,站在病床邊久久未動。
嗯,他真的沒脾氣了。
盡管讓軍隊攻打異族要考慮諸多因素,但無論是人類還是異族攻城,守城的人總是吃虧的,跟何況異族獸多勢重,這樣僵持下去也很無奈。
全基地想的不過是活一天算一天。
但去攻打異族嗎?這不是那雞蛋去碰石頭,送死嗎?就算自己再怎么拼了命的去殺,能殺多少異族?
單單是看數目,異族就已經夠讓人絕望了,更何況人家戰斗力還不弱。
但不想去送死,就得等死?
殷溟沉寂多年的熱血突然沸騰起來,眼角有些濕潤。
既然是個必死的局,活到現在,也足夠了。
殷溟揉了揉眼睛,想起荊長那回頭一笑,說“我叫你殷首長”,忍不住笑起來。
這語氣其實有些諷刺的意味,又像哄孩子。
本意是:權勢是你的,人也是你的,滿意了嗎?干點實事吧。
……
荊長莫名失蹤,火星基地這邊的軍營卻有條不紊的行動著,畢竟有楚驚應付,雖然楚驚很想打死荊長這個不靠譜的。
本來打算埋雷炸異族,但荊長還沒把雷弄出來人就不見了,這場仗便沒有打,此時基地還埋伏在隱蔽的地方,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他們在異族這邊的戰場上發現了巨龍。
就是當時荊長引開的那條巨龍,看起來傷了翅膀飛不起來,但依然兇猛,這樣一個龐然大物讓他們倍感壓力,卻沒有撤退。
一二軍都謹記荊長的話:逃兵不能當。
并不是什么彰顯大義的口號,而是很務實的說法。不要逃跑,不要將背后露出在敵人面前。
至少不能因為懼怕顧忌而逃,因為你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敵人掀翻,而你毫無反抗之力,就是死路一條。
荊長耳提面命過,把逃這個字,從各自的字典里去掉!
既然不逃,那藏起來做什么呢?
一二軍也是條漢子,他們覺得反正這巨龍也不能上天,也不是不能打,還能拼一拼,萬一就搞死了呢?!
如果是褚啟在場,肯定會吐槽:不愧是荊長帶出來的兵,一個字,莽!
一二軍既然想拼一拼,就不能怯場。
雷季洲跟在粗中有細的荊長身邊這幾天也學到了帶兵的法子,打算派出速度和五行異能者的組合隊伍撩撥一下巨龍,至少要摸清這頭龍現在是什么實力,再合理安排人手搞它。
螞蟻都能扳倒大象呢,咱不怕!
果然,在雷季洲帶領下眾人事無巨細的商討著應對巨龍的法子,對于強者的恐懼也漸漸壓了下去。
更有甚者已經想著巨龍挨打了,這是一二軍從來不敢設想的,現在跟著荊長揚眉吐氣,漸漸的也不再害怕,自告奮勇當撩撥巨龍的先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