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李司出世
尹生慕驚呆:“怎么是你們,你們怎么在廚房?”
韓星越也驚訝道:“怎么是你們,你們回來了?”
陳天瀟擺擺手:“有沒有吃的,邊吃邊說?”
陶濤從鍋里端出饅頭:“剛出鍋,熱氣騰騰的。”
任遠(yuǎn)憂道:“還有剛炒出來的油菜。”
人一旦餓了,看見什么都是香的,陳天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來雙筷子。”
五人立馬狼吐虎咽地吃起來,一盤油菜立馬就只剩菜湯了,塞滿饅頭的空隙,陳天瀟把覃王宮里的見聞都說與他們聽:“……所以,多虧我們機智,不然你們就被包圍了。”
任遠(yuǎn)憂把最后一口饅頭咽下去:“等等,那豈不是說,封禪儀式是你們提議的?”
尹生慕道:“也不盡然,古代信奉君權(quán)神授,意為使百姓像信奉神明一樣崇拜皇帝,所以我們裝神弄鬼也算是給了皇上一個名正言順的由頭,至于‘封禪’的名字和流程還是他們想的。對了,你們可有聽說過李司這個名字嗎?”
韓星越、陶濤和任遠(yuǎn)憂皆是搖搖頭。
尹生慕道:“這便奇怪了,我瞧他在眾儒生中表現(xiàn)出色,又提出封禪之典,建議借用原來覃國祭祀雍上帝的禮封太山、禪岱山,刻石頌覃德,皆被覃始皇采納,看樣子應(yīng)該不是普通臣子,怎么會在后世毫無記載呢?”
任遠(yuǎn)憂道:“史書都是人記的,只要是人記的,就沒有絕對的公正。”
尹生慕點點頭:“我們且看看吧。”
五人從廚房出來時,已經(jīng)是次日破曉之前,聽到其他道士的召喚,趕緊跑到大殿去。
眾道士跪坐有序,與之前祭禮并無太大差別,只是皇上出行的陣仗更大,名義也是借上天指示為由。
眾道士閉眼,小聲誦讀祭文,任遠(yuǎn)憂雖然聽不清楚他們說的是什么,但隱約覺得這次誦讀的祭文似乎與上次不大一樣,不,是很不一樣。
而后,在祭文誦讀結(jié)束之后,道長重新頌贊覃朝功德,與之前的霸氣狂妄不同,這次則顯得正式穩(wěn)重許多:“皇帝臨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飭。二十有六年,初并天下,罔不賓服。親巡遠(yuǎn)方黎民,登茲太山,周覽東極。從臣思跡,本原事業(yè),只頌功德。治道運行,諸產(chǎn)得宜,皆有法式……”
覃始皇身姿挺拔,跪坐于殿中,面色嚴(yán)肅認(rèn)真,連任遠(yuǎn)憂都收起了局外人旁觀的心思,投入其中,聽著耳邊響起飄渺的禮樂聲,不知身處何處。
直到頌文結(jié)束,覃始皇和道長起身走出殿外去,尹生慕推了任遠(yuǎn)憂一把,任遠(yuǎn)憂才回過神來,起身跟著走到殿外。
等他們也走到殿外后,任遠(yuǎn)憂發(fā)現(xiàn)覃始皇站在那塊三米高的石頭看了許久,心中還奇怪,一塊大石頭有什么好端詳?shù)哪兀?p> 而這時,從石頭后走出一個身影,不算高大但十分有精神,微揚的頭顯得格外有活力。
尹生慕低聲道:“那位就是李司。”
聞聲,眾人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李司雙手一合,行禮道:“皇上,臣已將一百四十七字的頌文刻于碑石之上,望這尊慶功石能時刻警醒我皇,做一個出世明君,而不沉溺于昔日父輩功勛,勤政愛民,推行清政。”
陶濤聞言有些震驚,雖然直言不諱是忠臣表現(xiàn),但這話卻有了教訓(xùn)的味道,以覃始皇的脾氣,只怕不會喜歡。
但是覃始皇未動聲色,只道:“朕知道了,李愛卿辛苦了。”
說罷,覃始皇便帶著一行人浩浩湯湯地下山去了。
任遠(yuǎn)憂道:“不知道為什么,感覺這次封禪之禮與上次特別不同。”
陶濤道:“我也有這種感覺。”
陳天瀟甩了甩袖子:“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等回去問李老頭好了。”
韓星越道:“那接下來就是,漢午大帝。”
尹生慕?jīng)]說話,只是走過去看那尊大石,刻石是四面環(huán)刻,頌辭便刻了三面,都是端端正正的楷體,都說見字如人,李司應(yīng)該也是如此,那么他的結(jié)局究竟如何呢?
五人各懷心事,卻聽得一個小道士說道:“聽說皇上這次來行封禪之禮,乃是受了上天之命?”
另一個稍微年長些的道士道:“你別說了,這事奇怪的很,聽說啊,皇上上次祭禮離開之后,有兩個近身侍衛(wèi)莫名在路上失蹤了,而他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身邊只剩兩件道袍。而皇上聽到的指引,是說上天用兩個仙童扮作道士伴在皇上身邊陪伴,但是被這兩個近身侍衛(wèi)又捅破了,所以上天就收回了那兩個仙童,覃始皇為了安撫上天及兩個仙童,特意又重新舉行封禪之禮。”
“什么?所以咱們道觀原來有仙童?”
“誰知道呢?這事在山下已經(jīng)傳開了,而且越傳越離奇,說什么的都有……”
任遠(yuǎn)憂聞言忍不住笑了,指著陳天瀟和尹生慕道:“哈哈哈,你們兩個小仙童?哈哈哈哈哈。”
韓星越和陶濤聞言也忍俊不禁。
尹生慕聽而不聞,陳天瀟也覺得有些掛不住面子:“還不是為了救你們!”
五人正在笑鬧間,突然一片金黃色的梧桐葉落在任遠(yuǎn)憂的頭發(fā)上。
任遠(yuǎn)憂抓下來:“嗯?秋天了?”
五人向周圍看去,似乎是在有些陰霾的午后,院子里再沒有其他人,金黃色的梧桐樹在院中佇立,秋風(fēng)吹過,葉子如同翩翩蝴蝶一般在空中飄散。
雖然美麗,但是蕭瑟。
而從檐下,傳來踩在落葉上的腳步聲,眾人聞聲看去,卻是一個身著道袍的中年人,未來得及看清他的面容,只看見一個孤單灑脫的背影,脊梁挺拔。
任遠(yuǎn)憂覺得這背影似曾相識,但未出聲打擾。
待那背影消失,院中便只剩五人和梧桐。
任遠(yuǎn)憂開口道:“剛才那人?”
尹生慕道:“是李司。”
陶濤反應(yīng)過來:“他怎么在這里,他后來做道士了?”
尹生慕搖搖頭,表示不清楚,眼下他確實知曉了李司的結(jié)局,可是沒有過程的結(jié)局,讓人摸不清頭緒。

圼忻
李司:李叔記得補充我的故事,另外,歷史上真的沒我這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