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遠憂面色嚴肅:“究竟是什么事,讓他們五個都失聯?”
李勝琦道:“其實五個人都沒消息反而可能沒那么糟,說明他們應該遇到了一樣的情況,他們又不弱,總不至于全軍覆沒。”
“老頭”聞言尷尬地笑笑:“你還真是會安慰人啊,不過你的思路沒錯,我也覺得他們應該只是暫時遇到了麻煩,我們暫時不要自亂陣腳。”
尹生慕道:“雖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孔與臺一直不曾離開蘇府,所以他們五人肯定還在蘇府內,我們不如分開去探清路線,再回來商議。”
“老頭”點點頭:“好在蘇泉給鹿勛指了一樁婚事,咱們也可以趁著人多好行動。他們之前的定位都是在大堂,而后四散開似乎也是去尋找了什么,然后又聚在大堂后才消失的,所以他們之前分散開的最后地點或許有什么發現,我按照順序標出了ABCDE五點,我們一人去一處,但只是打探即可,不要輕舉妄動。”
一直沉默的尹生慕此時開口了:“等一下,你們用多靈可以定位到彼此嗎?”
“老頭”一頓:“你這是什么意思?”
尹生慕道:“或許還有一種可能,多靈并沒有壞,只不過是信號受到干擾,所以我們彼此之間都處于失聯狀態。”
李勝琦嘗試了一下,驚訝地說道:“真的定位不到,我們現在距離這么近,但是我這里顯示附近沒有多靈設備。”
眾人聞言微微松了口氣,高云挑眉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我原本以為你和我一樣,是個話少的,沒想到你倒是個有想法的。”
尹生慕摸了下鼻子道:“只是覺得這事太蹊蹺了。”
“老頭”問道:“多靈靠什么定位,會受到什么干擾?”
尹生慕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說完看向任遠憂,任遠憂也是搖搖頭。
“老頭”道:“也罷,至少說明他們現在并不一定處于危險之中,對方干擾我們的多靈聯系,想來也就只有兩個目標了,要么是M國組織的人,要么就是孔與堂。”
尹生慕道:“孔與堂有什么理由干擾多靈的信號呢?”
“老頭”發現自己多言了:“這個,孔與堂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行蹤,考慮到多靈的通信問題,干擾信號也是有可能的嘛。好了,現在漫無目的地去尋找矮子他們也不是辦法,不如一邊跟進任務,一邊去找干擾源。如果是M國組織,他們早晚會現身的對吧。”
尹生慕和任遠憂都知道他這話說的不老實,但此刻不是追問的時候,李勝琦則配合地說道:“沒錯,這樣守株待兔、一勞永逸。”
說話間,再回到大堂里已經是喜宴之后了,成婚后的鹿勛與之前似乎并無太大不同,而朝堂上的氣氛也不似之前一般輕松愉快。
蘇泉把奏章往桌子上一扔,背手怒道:“斐展居然被曹皂策反,連夜歸降,還上交了他統轄的兩座城池!”
一時,堂上之人無一敢出言規勸,待蘇泉心緒平復后,雙目微紅地問道:“這事,諸位可有何看法?”
有人站出來道:“臣以為眼下是攻吳西方向的關鍵時刻,曹皂此時策反斐展其實是為了保自己城都,這招圍魏救趙之計,主君可莫要上當啊。”
也有人說道:“斐展此人搖擺不定,眼下歸降曹皂,明日便可改過自新,連山匪都歸降了,更何況斐展還是軍中將領?”
任遠憂聞言皺起眉頭:“這話我怎么聽著這么別扭?”
尹生慕低聲解釋道:“之前鹿勛帶徐綠打下塞嶺、攻占濰都,其實都是占了曹皂的地盤,若是由著他們從吳西打下去,對他們國都可是一大威脅,曹皂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所以策反了東方的駐守將領斐展,希望由此讓蘇泉瞻前顧后。而之前鹿勛的功勞太出人意料,朝中眾人對此并不樂見,所以眼下出了事,心中還會怪罪是鹿勛之前太過激進的結果。”
任遠憂點點頭:“原來如此,只怕不光大臣們這么想,就連蘇泉似乎都有點想法。”
尹生慕看去,可不是嘛,蘇泉的眼神看向鹿勛,問道:“鹿卿,你有何看法?”
鹿勛道:“主君息怒,臣之所以未開口,是想等各位大人說完后向主君請罪。”
蘇泉緊繃的肩膀松弛了些:“你何罪之有?”
鹿勛道:“曹皂此舉是臣攻打塞嶺所致,但臣認為吳西切不可放棄,必須一鼓作氣打下去,為了解決斐展之事,臣愿意領兵去平亂。”
這時有人又站出來了:“鹿大人莫要得意的失了理智,打仗不是兒戲,您可有把握平亂?”
鹿勛道:“正如大人所說,打仗不是兒戲,我自然沒有把握必勝。”
又一人說道:“鹿大人,上次塞嶺一戰,沖鋒陷陣的是徐綠吧,他是武人又占山為王多年,而您則是充分發揮了一個文人的口才,若此次真的帶兵打仗,只怕勝算不大。”
鹿勛道:“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打仗不一定靠真刀真槍地打,正確的戰術才是制勝的關鍵,劉大人沒上過戰場,不清楚這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
李勝琦沒想到鹿勛還會在堂上懟人,忍不住撫掌偷笑。
蘇泉道:“好了,鹿勛,你當真有把握帶兵去平亂?”
鹿勛道:“臣愿意立軍令狀。”
蘇泉臉色緩了緩:“軍令狀便不用了,只要你用心運籌帷幄便罷了,如今徐綠等人都在吳西前線,能派出去的將領并不多,孤會給你挑選的名單,要多少兵馬你便與他們去商量吧,只一點,務必穩住叛亂,把斐展給孤帶回來。”
鹿勛道:“臣領命。”
散了朝,鹿勛走在最后出的門,任遠憂他們悄悄跟上去,見其他大人都是三兩成伍,只有鹿勛孤零零一個,鹿冀今日因病未能上朝。
李勝琦道:“他們何必排擠鹿勛?日后巴結還來不及呢。”
“老頭”道:“他本不是朝內的官,不熟悉都城官員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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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勛:其實我不僅想懟他,還想打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