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醒來的時候,父親、母親和爺爺都依偎在我的床前,昏迷了兩天才讓我脫離了生命危險。
我又回到了現(xiàn)實當(dāng)中,這一切的痛苦又回到了我的身邊,但目前沒有人給我提跳樓后所發(fā)生的一切,在他們的臉上除了疲憊和哭紅的眼圈,看不出有什么感情色彩。
我想說點什么,卻無論如何也沒張開嘴,腿部的劇痛讓我欲言又止。母親好像明白我要說什么似的,趕緊拿起桌子上的水,把一頭的吸管放進了我的嘴里,我輕輕的吸了幾口水,眼淚不自然的順著臉頰往下淌,母親紅腫的眼睛里也涌出了淚水,可母親偽裝堅強的對我說:“寶貝,不哭啊!過兩天就不疼了,會好起來的。”母親邊擦眼淚邊安慰我。
其實我不渴,也不怕疼,只是我的心隱隱作痛,我真想回到一年前,做一個聽話的乖孩子。
父親看我醒后走出了病房,從那以后我就再也沒見父親走進過我的病房,只是爺爺和母親交替的在病房伺候我這個“瘸子”。
隨著病情的好轉(zhuǎn),爺爺慢慢的將我跳樓后的事情告訴了我。和悅的媽媽一看把事情鬧大了,回家后就再也沒敢來學(xué)校鬧事,而和悅也沒有參加高考。
學(xué)校為了消除我跳樓的負面影響,讓我父親在學(xué)校公開道歉,承認我跳樓的事情是家庭因素所致,與學(xué)校無關(guān),同時給我父親降級為后勤一般工作人員,停止授課的處分。
而我,因為自由落地右腿膝蓋骨先觸地,造成粉碎性骨折,右腿萬幸是保住了,可永遠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走路!
出院的那天,我依然沒有看見我的父親,母親以父親忙為借口說不能來接我!其實,我知道,是父親不想見我。因為我沒有參加高考,這對父親來說無論如何是無法接受的。
出了院,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爺爺家。剛開始我以為是爺爺非要讓我去他家呢,后來才知道是父親和母親的意思,而我呢,從內(nèi)心里也不想回到這個家。
回到爺爺家中的第二天,樓上的張叔就去看我。張叔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見到他我倒是很開心,臉上漏出了難得的笑容。聽他和爺爺說了一些寒暄,給我加油鼓勁的話,心理更是舒服多了。
有的時候是大人們把事情想的太復(fù)雜了,他們擔(dān)心我因右腿的毛病再次想不開。其實我只在醫(yī)院傷心了幾天,就再也沒有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因為畢竟這是我自作自受,瘸了至少腿還在,我還是一個四肢健全的人,同時,我沒有參加高考,也不用再去上學(xué),不用擔(dān)心那些無聊的問題,身上反而沒有那么多負擔(dān),心情無比的輕松。
在爺爺家呆著挺無聊的,除了那些無聊的電視劇和娛樂節(jié)目,也沒有什么可供娛樂的設(shè)施。再加上爺爺照顧我又特別細心,除了上廁所,爺爺幾乎什么都不讓我干,說多休息能讓我恢復(fù)的快點。這讓我的心感覺閑的發(fā)慌,感覺再不出去走走,我的腿就要腐爛長毛了。在我不斷的懇求下,爺爺才同意我去張叔家玩。
張叔家很普通,本來顯舊的家具在加上亂擺亂放的東西,就顯得整個家更雜亂了,就活像是一個沒人管沒人問的光棍居家過日子一樣。
張叔看我來到他家有點差異,臨時收拾出一片沙發(fā)地讓我坐下,同時給我拿了個小板凳讓我擔(dān)起受傷的腿。
“不用這么麻煩,張叔,我就是閑得無聊來玩玩,您不用這么麻煩”,我客氣的說道。“張叔,嬸嬸哪?”我問道。
“哦,他去城里跟著豆豆做飯呢!我家的豆豆數(shù)學(xué)成績老是不好,幫他找了個老師給他補習(xí)補習(xí)數(shù)學(xué)?我看她娘倆來回奔跑挺累的,干脆給他們租了間房,這樣豆豆就可以安心學(xué)習(xí)了”。張叔邊收拾東西邊回答道。
“那你怎么不一起去啊?省得你一個人在家多孤單啊?”我追問道。
“我也想去啊,不過我要一早去市場賣菜,從這邊拉貨便宜,菜的質(zhì)量也好,所以我就沒法過去啦!”張叔笑呵呵答道。隨即給我倒了一杯熱騰騰的白開水,只是杯子里的茶銹還清晰可見“小飛啊,喝水!”張叔熱情的招待道。
“不用不用”我連忙的擺手道。為了不讓他看出我心中對他不講衛(wèi)生的顧慮,我轉(zhuǎn)移話題問道:“張叔,你剛才在臥室忙什么呢?”
“哦,我在電腦上研究股票,你張叔我啊沒什么愛好,就是一個老股迷”。張叔依然笑嘻嘻的答道,并沒有看出我內(nèi)心的想法。
電腦?我心里不緊一陣激動,如果有了電腦我不就可以打發(fā)這些無聊的時間了嗎?真是天助我也。可是我怎樣才能用張叔家的電腦呢?總不能一來就把人家正用的電腦給霸占了吧?“張叔,你怎么做股票的,讓我看看唄?”我有意識的將話題引向電腦。
“好啊”張叔爽快的答應(yīng)著,“走,我扶你去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