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入沈府
“晚點我就讓侍衛帶我們進去。”見桃夭有些緊張,葉子瞻安撫道。
“嗯。”桃夭點點頭。
“餓了嗎?”葉子瞻突然問道。
“嗯?”
“你看現在都什么時辰了?吃完飯。也差不多天黑,正正好。”葉子瞻的語氣頗為無奈。
“哎呀,我都忘了。”桃夭一下子拍在自己的腦袋上。“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感覺肚子餓。”
可不是嗎!已經到飯點兒了,她可是從來都是按時吃飯的好孩子。沈夕莞的事搞的她很緊張,就給忘了,現在松懈下來,頓時覺得饑腸轆轆。
“揚尺,你去把這個酒樓里的招牌菜都點一遍。”
“是,主子。”揚尺似有不甘,但還是乖乖的按照葉子瞻的吩咐去做事了。
臨走連個厭惡的眼神兒都懶得甩給桃夭。
桃夭心下有些奇怪。要說葉子在身邊誰最討厭她那非揚尺莫屬了,哪次揚尺看到她不是鄙夷不屑的模樣。
最近這兩次倒是奇怪。
想到這兒,桃夭不由得在心里鄙視了一下子自己,怎么著,人家對你不好,你還懷念不是?
揚尺肯定發現她是那么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這么可愛的人,他怎么能再跟她爭鋒相對呢。揚尺這是覺悟了!
桃夭滿意地點點頭,感覺自己真相了。
“夭夭,夭夭?”葉子瞻見她半天沒有回過神兒,還以為她在為沈府的事情擔心。
“…嗯?怎么了,子瞻?”
“嗯,沒事。你也不要太過擔心,我會幫你見到沈夕莞的。”
雖然知道葉子瞻真的很善良,但桃夭還是被他給觸動到了。
“謝謝你。”桃夭誠懇地說。
…
幾人用完飯便來到和沈府后門相鄰的一個普通百姓家的院子里等著,很快天就黑了下來,也等來了錦衣衛換班的時刻。
幾人已經換好了夜行衣。就等著這一刻了。
“已經過了幾天,朝堂上有新的消息出現。錦衣衛的視線被轉移了不少。現在看守已經沒有那么嚴了。”葉子瞻的眼神暗了暗,“一會兒你見到沈夕莞,可能得好好安慰安慰她了。”
“主子!”似是沒有想到葉子瞻竟然會這樣說,揚尺急忙開口阻止道。
葉子瞻被這么一打斷,倒是沒有再說了,只是冷冷的看了揚尺一眼。
“?”桃夭一臉疑惑,總覺得葉子瞻的話里有話。朝堂上有新消息嗎?沒聽爹爹講過呀,葉子瞻的消息這么靈通嗎?
不過桃夭并沒有等到葉子瞻為她解惑。因為時間不等人,他們需得馬上趁著錦衣衛換班兒這個空擋,進到沈府。
“夭夭,一會兒揚尺帶你進去。我在外給你們守著。若有不對勁,我會給你們發出約定的信號,聽到聲音就馬上出來。”
“知道了,你自己在外面也要注意。”桃夭點點頭。
葉子瞻便對揚尺點點頭,揚尺運起輕功,就直接從百姓的院子翻過沈府的圍墻。
桃夭還是第一次近身感受到輕功,這個過程很奇妙,還沒有待她細細品味,兩人已經著地了。
“看不出來你武功學的挺扎實嘛。”桃夭體會了一把無威亞空中漫步,現在心情極好。
“…”揚尺卻只給了她一個看傻子的眼神。
別以為他跟她過來就是對她改觀了,不過是聽從主子的吩咐罷了。
感受到揚尺的大白眼兒。桃夭撇了撇小嘴,做了個右手把嘴巴拉鏈拉住的動作,識趣的沒再跟揚尺搭話。
揚尺算是她見過的最能和主子唱反調的原裝古代人了。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揚尺不過是個護衛,頂天了算個管家。怎么就能對葉子瞻的事情指手劃腳。
就算是葉子瞻的爹派來的也不至于這樣吧。
桃夭心里也翻了個白眼。不能說她慫,畢竟一會兒還要靠人家把她再帶出去呢。萬一他生氣了,一會兒出什么事兒,直接把她留在這兒。得不償失,得不償失!
“你去找人,我就在這兒。這個位置隱秘。有什么事了,你直接過來,我好接應。”
揚尺說著,轉身走進了一旁的樹叢中,完全沒有給桃夭商量的機會。
“…”桃夭知道揚尺對自己不滿,大概是覺得自己帶壞了他家根正苗紅的小主子。
唉,那能怎么辦呢。
一時半會兒也改變不了揚尺的想法,況且她本就打著要把葉子瞻帶得更活潑一點的想法…
桃夭收斂了復雜的心思,警惕著周圍,去找沈夕莞了。
好在上一次去找過沈夕莞,沈家也不算太大,布置也不復雜。桃夭很快就摸到了沈夕莞住的院子。
沈府服侍的下人本就不多,經歷這么一劫,沈府下人走的更是寥寥無幾。桃夭走在去找沈夕莞的路上,竟然沒有碰到一個下人。
桃夭的心不由得緊了緊,更加擔憂沈夕莞的處境了。
此時,沈夕莞就在自己的屋子里。她就坐在那兒一言不發,圓圓的小臉上,是與之不符的清冷。她面上正對著的,正是前些日子桃夭送過來的那盆潮塘宮粉。
“小姐,歇了吧。”站在一旁的侍女輕聲勸解道。
“我自有分寸,你別下去吧。”沈夕莞輕聲道,似是想起什么她又補充,“算了,你還是去看看母親那兒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吧。”她斂下眸子,看起來不喜不悲。
“…是。”侍女輕輕地應了一聲,這才下去了。
因著沈府出事,又是和叛國這樣的大罪扯上牽連。不少下人害怕,早就帶著東西逃走了。
沈府家中又無成年男丁支撐門面,沈夫人性格懦弱,沈夕莞到底攔不住,也不想攔住下人逃命,便只得隨著他們去了。
所以才造成桃夭進來之后,府中人沒人注意到的局面。
這個侍女還算忠心,出事了,沒想著撇下主子,但沈夫人身邊的、庶子庶女身邊的下人都跑得七七八八了。
沈夫人已經驚得六神無主。這個侍女平時還算得力,沈夕莞這才將她派了過去。
沈夕莞看著那株潮塘宮粉,陷入了沉思。
父親的事,只有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