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1】這樣的人才不可多得
“喬小姐,我說過一定會盡最大的能力保護你,”他并沒有將喬蕎的這句話放在心上,風輕云淡的繼續(xù)道,“但前提是你要配合我的安排。”
喬蕎眼神一冷,冷的就像無聲袖箭。
“呵,配合你將我?guī)Щ丶覇幔俊?p> 劭青山不語。
她冷笑了一聲,一字一頓道,“我、要、回、家。”
他仿若未聞,依舊不語。
“劭先生,不,準確的來稱呼,應該是劭太子爺,如您這般身份尊貴的人,又怎會懂得如何真正尊重一個人,我如今確實有求于您,我一直以為我們兩個人已經達到了共識,不求您能夠事事尊重我,但我不希望我的事情被別人過多干涉。”
“這個世界上除非我自愿,誰也不能強迫我。”
這次聯(lián)姻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就當做是回報他們生育與養(yǎng)育自己的恩。
若不是如此,她不愿意,就算是爸媽再怎么逼她,她仍舊還是不會愿意。
縱然是有人將刀子架在她脖子上,也不會松口。
若是硬要將她娶進門,那就只有抬著她的尸體進門了。
喬蕎眼神一冷,“劭青山,我知道,如您這般身居高位多年的人,是永遠都不會傾聽別人的想法。”
“當然,您有這個權利,也有這個能力,不聽我的,可我說了要回去,那就是要回去,您若是愿意送自然是最好,若不愿,我自己走回去。”
諾大的車廂里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的聲音,若不是劭青山那清淺的呼吸聲,只怕她都要以為他要坐地成仙了。
她見他久久不語,動作迅速的開了車門,正準備下車。
“等一下。”他忽然出聲道。
“怎么?”喬蕎實在難以抑制心里面的憤怒與難過了,就像一直受了傷的刺猬,豎起了全身的刺,恨不得將對方扎得全身都是血,說話多了兩分諷刺,“劭先生,莫非現(xiàn)在連我走路回去都要管了嗎?”
劭青山眸子幽深,清冷如仙的臉龐上,神情并沒有因為她的冷言冷語而有所改變。
他按了個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迅速接了,只聽他言簡意賅道,“上來。”
牧一與司機兩人迅速上了車。
牧一看了看少爺旁邊豎起全身刺的喬蕎,俯首低聲詢問,“少爺現(xiàn)在?”
劭青山目光平靜,沉默不語。
牧一見他不說,自然不敢擅自做主,一舉一動都像是被量過尺寸的恰到好處,恭謹,忠心耿耿,不多話。
偏偏又是個很有眼力見的潛力股,在之前喬蕎與劭青山兩人關系僵硬時,立馬出聲替劭青山解釋,言語恭謹,不會有半分逾越。
更不會因為她對劭青山的誤解,從而忠心的忘了自己的身份,對她嚴詞厲語。
這樣的人才不可多得,據說劭家每一位少爺身邊都會安排這樣一個隨從,雖然說是隨從,但也可說是影子,時時刻刻保護著他們的生命安全。
劭家是個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據說其實從一生下來,就已經開始戰(zhàn)斗了,劭家一向推崇每一代的同齡人進行廝殺,廝殺出最后的勝利者,便是坐上王位的繼承人。
因此劭家的影子保鏢,在這之前就派上用場了,必須要保護他們的安全,一直到真正的戰(zhàn)斗開始,一般真正的戰(zhàn)斗就是劭家所有符合20歲年齡以上的成年人,無論旁枝還是嫡系。
而不符合20歲年齡的劭家人,將會剔除被選人的行列。
哪怕僅僅只相差一歲,而再過二三十年的選家主時,這些錯過了的劭家子弟,依舊不可以參加選舉,因為超過三十四歲的劭家子弟,徹底的失去了選舉資格。
而劭家更是有一條規(guī)矩,不論最后的勝利者是誰,都不可禍及家人。
也就是說如果劭青山將來真的接手了,劭家成了劭家的家主,絕不可傷及無辜,譬如劭鐮義的妻子與孩子。
一直持續(xù)到劭青山的兒子長大到了下一代他們再繼續(xù)他們的戰(zhàn)場。
作為家主絕對不可以插手后一輩的戰(zhàn)事,更不可因為自己是家主,就為了自己的后裔徇私舞弊。
劭家底線,
第一,戰(zhàn)場上可以兄弟間互相殘殺,或者是私底下派人暗殺,哪怕家主再怎么喜歡這個后代子弟,依舊不允許插手幫助。
家主若是徇私舞弊,私底下插手,將立即剔除其家主之位,且在祠堂跪上一年罰面壁思過。
有能者居之這句話從來沒錯,但是劭家家規(guī)第三條條令便是克制著第一條的。
第三,無論兄弟間如何廝殺,絕不可濫殺無辜,也不可禍及家人,譬如堂兄堂弟的妻子,兒子女兒等后代。
一旦經查實,私底下派人暗殺便關入劭家祠堂地下室一個月,肩膀上落下一個錯字烙印,據說這種烙印是特殊材料做成,無論用什么辦法都剔除不去,除非將整塊肉都割走,僅僅只剩下骨頭。
第十條,劭家子弟不可以勢壓人,若有違反者,罰邵家祠堂地下室禁閉,與掌罰者的五十軍棍。
劭青山合眸,從容不迫道,“掉頭。”
“?”牧一不解,目光詢問。
“喬家。”
牧一瞬間明了,面不改色,“是,少爺。”
喬蕎一愣,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么做。
礙于自己剛才和他吵了一大架,雖然是她單方面的冷言冷語,但她實在拉不下這個臉與他說謝謝。
她別開臉看向窗外,抿了抿唇,一口郁氣哽咽在喉。
喬蕎臨下車前,動作迅速的將他的外套脫了下來,放置在了一邊的座位上,聲音低低道,“謝謝。”
話音剛落,她也不等劭青山回話,徑自打開門下去了。
喬家大門。
她按了下外面的響鈴。
“哪位?”
王媽一臉意外,“大小姐?”
這表情仿佛她就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喬蕎眼神一閃,“是我。”
“大小姐,等等,我這就開門。”王媽忙不迭的打開大門鎖,她一邊說話,“夫人說,您今天不會回來了,就讓我把門先鎖上了。”
走近了兩步,目光視線之內,多了一道身影,她迅速的瞄了一眼穿著一襲白色襯衫的男人,只見他全身上下透著一股旁人所沒有的矜貴清冷氣質,冷若冰霜的眉眼,令人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