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玉清,你倒是個聰明的。”江似錦再次舒服的閉上眼睛,又道:“看得出來,許貴人是個可結(jié)交的。”
看人看眼,許貴人的眼眸清澈明亮,看起來是個不算計,不奸詐的主。
“是啊,主子,您這大病初愈的,當想想該如何爭寵了。”玉清一副老成的模樣說著,其實她明面上不說,可卻是心底比誰都焦急。
自家小主一進宮便病了,除了落得個“病秧子”的笑話,宮中無人在意她,內(nèi)物府也怠慢,若不是自家小主離家時帶了一點盤纏給打發(fā)了,怕是現(xiàn)在她和小主早就餓死了。
就連這長春宮的宮女到現(xiàn)在都只有玉清一個,一人獨攬眾活,格外辛苦。
其實,縱然不提,但江似錦也都看在眼里,玉清說的沒錯,她是該想辦法爭寵了,內(nèi)務(wù)府一向捧高踩低,長春宮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
想來,如今皇帝才剛繼位八年,才歷時三次選秀,第一次是在皇帝登基的兩年后,皇帝穩(wěn)固了朝政,便才開始充裕后宮,再后來,三年一屆選秀,而江似錦便是今年的選秀進的宮,今年是皇帝繼位第八年。
如今后宮后妃并不多,爭寵估計也并沒有那么難,但當下之緊的是,在下一屆選秀來臨之前得到一定的圣寵,畢竟這后宮新來的花可都比年紀大一點的花嬌嫩鮮艷……
翌日,卯時的時候,江似錦便早早的起來了,挑了套青綠色淡雅的云錦裙穿著上,既不張揚,也不顯得過分寒酸。反而給人一股清新典雅的清麗脫俗之美。
面上再稍施了些粉黛,連一旁的玉清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稱贊道:“老爺和夫人都是俊的主兒,生的小主自然也是俊的。”
待玉清給江似錦挽好發(fā)髻后,看著主子少的可憐的首飾又忍不住嘆氣,最后挑了根白玉簪子別上,著實雅淡清寒。
用好膳后,江似錦便與玉清一起去往皇后的坤寧宮請安,整個過程中,江似錦都默默地坐在角落里,除了皇后戈氏突然提及自己大病初愈,表示恭喜,江似錦就跟個空氣似的,沒人在乎。
果然啊,這人不得寵,都沒人理你。
不過,這次請安,倒是讓她大概熟悉了一下宮中的后妃與如今宮中的形勢。
如今最為得寵的是嫻貴嬪,其次便是余婉容和昨日所見的許貴人,可如今這宮中貴嬪之上除了皇后便再無其他,后宮后妃位分普遍偏低,且后妃確實不多……
皇帝登基八年了,一直忙里忙外,又是親征,又這這那那的,剛為大華國贏得一個安居樂業(yè),闔家歡樂,朝綱也剛剛穩(wěn)定,所以后宮不充盈,也是合乎情理。
就在請過安回長春宮的路上,江似錦一直冥思,恍然想起來一件事,神色有些擔憂:“玉清,方才請安的時候,你有沒有沒有看到許貴人?”
“回小主,玉清并未看到,不過許是許貴人昨日落河之事,受了涼,染了風寒罷。”
許良緣居住在儲秀宮與江似錦住的長春宮恰好順路,江似錦思及此,便打算去探望探望,畢竟宮中爾虞我詐眾多,但許貴人是目前唯一一個想讓江似錦深交的人……
到了儲秀宮門口,道明來路,門口那小太監(jiān)便直接為江似錦領(lǐng)路進了許貴人的寢殿。
一進殿,江似錦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應(yīng)是有心人特意在屋子里點的此味的香,香如其人,淡雅脫俗。
許貴人看到來人,虛弱的身子從床上支起身子,莞爾一笑道:“謝姐姐前來看望,丹竹,快奉茶。”
“許貴人不必跟我這小小的美人道‘姐姐’,聽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呢,按理說,該是我叫許貴人您姐姐才是。”江似錦笑著抿了口茶,恍然看到奉茶的婢女丹竹,頓生疑惑:“若妹妹我沒記錯的話,許美人的貼身婢女不是這個吧?”
床榻上的許貴人面色一滯,便把昨日之事說給了江似錦。
聽完后江似錦恍然輕笑,言道:“這常貴人倒是個愚蠢至極的人。”
“便是不和,謀害人命,此法實在是愚蠢,且不說昨日姐姐是否會真的被淹死,可到時候,一拷問,青竹供出來了,她也不會有何好下場;再者,哪怕,不會招供青竹,但那石板上的油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常貴人此舉,既沉不住氣,又漏洞百出。”
江似錦有預(yù)感,像常貴人這樣沒有腦子的人,估計在這深宮中也活不長久,除非她老實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