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樓上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穿堂風吹過又下降了幾個溫度,掌柜的瑟瑟發抖躲到了柜臺里。
二人頭頂上的吊盞結滿了寒霜,琉璃花燈傳來脆烈的聲響,怦然炸裂,門外高掛的燈籠燭光也被凍的熄滅,黑暗之中,白尺袖口一揮,把所有的碎片全都接了過來丟出門外。
“我不喜歡黑。”唯兮挑了挑眉,從指尖冒出一點火焰,輕射彈出,點燃熄滅的蠟燭,重見光明,隨著手心輕輕往地面一拍,由內向外化作一團靈火,觸及桌木卻不燃,與冰霜相撞,融化成了水,滴滴噠噠的落在地板上。
“我的酒。”掌柜的哀嚎。
剛才一冷一熱,酒壇受不得激,全都爆裂,濃醇的酒香味肆意散開,掌柜的離得最近,被澆成了落湯雞,一個勁的捶胸頓足。
“可惜了不是。”白尺略帶有遺憾,“看來今日是品嘗不了這著名的霧花伶了,說不準還有場架打。”
“那可不一定。”唯兮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提步向樓上走去。
“你小心一些,讓我先上。”白尺忙跟了上去,又稍微一愣,客氣的報了個拳,“冰云兄。”
冰云稍稍點了點頭,“抱歉了,方才不知是你二人。”
“還愣著干嘛,過來坐啊。”唯兮倒是一點兒都不見外,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嘖嘖贊嘆,“這下酒菜真好吃,可惜少了點什么。”
“是啊,少了酒。”白尺坐下一臉的懊惱,后悔沒在剛才的交鋒中搶救下那么幾壇。
“有客來,怎么會沒有酒呢,”冰云揮手,桌面上出現了一壇酒,“這是我們那的特產,比起你們這的酒有過之而無不及。”
白尺打趣道:“我們可是酒鬼,冰云兄這一壇可不夠咱們分的。”
唯兮從桌子下擰白尺的大腿,別沒出息的樣子。
冰云微微一笑,“若是白兄喝的滿意,我再送白兄一壇。”
唯兮眼尖,“你的手。”
從剛開始冰云的手就一直放于袖口里,剛取酒時露出,竟然呈透明狀,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血液在流動。
“修煉的功法所至。”冰云輕描淡寫的說道,顯然不愿在這上面討論。
白尺早就忍不住酒蟲的勾引,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只感到透徹心扉的涼,眉毛上也結了冰霜,渾身的熱氣都被蒸發。
“這是怎么回事。”唯兮剛拿起酒杯就看到這一幕,但無過激的反應,她相信以冰云的性子,絕不可能做出投毒的事。
白尺睜開眼睛,站了起來,朝冰云鞠了一躬,鄭重的說道:“謝謝。”
“客套了。”冰云把玩著酒杯,示意白尺坐下。
“此酒名為寒潭香,只有第一杯有奇效,能消除修士的心魔,白兄只用了三息就掙脫了,不愧是天才。”冰云夸贊了一句。
“過獎,過獎。”白尺擺著手,臉上的笑意卻止不住,被另一個天才夸獎,是很值得自豪的事情。
唯兮嫌棄道:“瞧你那不要臉的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