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蠱冢之中密密麻麻的蟲子破土而出,沖向緊那羅二人,與此同時,蘇平原的兩張陰陽符箓也畫成,金光大盛。
蘇平遠雙指推出,陰錄射向緊那羅,陽錄射向乾達婆。
緊那羅不再遲疑,對著身邊的乾達婆說道:“師妹,情況不妙,看來天王交的任務要從長計議了,這里不說那會陰陽錄的男子,便是那少女召喚出的蠱蟲也頗為棘手,先撤。”
說完,緊那羅帶著乾達婆迅速向著遠處逃去,羋月看著逃走的二人,并沒有再指使蠱蟲追去,反倒是蘇平遠并不放棄,全力推出陰陽錄。
陰陽錄彷佛有著無比吸力一般,一出手便拉扯二人,不讓他們逃脫出符箓的范圍,緊那羅便一邊暴退,一邊奏起骨笛,企圖能影響到符箓。
不知不覺當中,緊那羅的嘴角已經滲出鮮血,符箓最后還是打在緊那羅身上,一陣強光迸發,乾達婆帶著身受重傷的緊那羅趕緊逃離此地。
蘇平遠臉色蒼白,極度虛弱的看著遠離的二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怎么緊那羅中了陰錄沒有立即倒下去,旋即蘇平遠便向后倒去,重重的砸在了泥土之上。
羋月的雙目也恢復了正常的顏色,從空中掉了下來,丁小高拼著最后的一絲力氣爬過去給她當了人肉靠墊,二人也昏了過去。
兩日過后,丁小高微微睜開眼睛,感覺自己全身骨頭都在疼痛,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此時走進來的羋東海看見丁小高醒了,有些興奮道:“你醒啦,小天。”快步走上前去,看看丁小高的情況,“你先別動,小天,你受了重傷,我先去跟他們說一聲。”說完,放下膏藥就出去了。
不一會,蘇平遠和呂良風,羋青山和羋月都進來了。
蘇平遠和呂良風情況還好,看不出有什么異常,倒是羋青山,進來時已經拄著拐杖,背也彎著,身子明顯不似已經那般硬朗。
“你醒了啦,小娃娃。”呂良風先走過來給丁小高把了把脈,“小子命真大,幸好未傷及內臟,多加條理,外敷些藥草,養著就行了。”
蘇平遠也過來看著丁小高,這次丁小高確實傷的太重了。
“師叔,你們怎么樣,沒事吧。”丁小高問道。
蘇平遠道:“沒事,只是我跟呂老前輩真氣損耗太大,真元也受了影響,不過慢慢修煉不礙事,倒是你,苦了你了。”
丁小高將目光掃到羋青山身上時,看見他腿腳和身子的異樣,低聲說道:“對不起,羋老爺子,為了我的事情,讓您傷的這么重,還有羋月,抱歉。”
丁小高從來沒覺得欠別人這么多,先是羋月后來再是無辜受到牽連的羋青山。
只見羋月的額頭之上依然有著一顆黑色的小月牙,沖著丁小高眼帶笑意,這一切都是她的選擇,她便不會怪誰。
然后丁小高向眾人講訴了,他在蠱冢之外等著羋月出來的情況,在羋月進入蠱冢幾日之后,丁小高突然從修煉打坐的狀態之中睜開眼睛,他感覺有人要在從蠱冢之內往外走,一步一步。
丁小高看見一個小小的人影,踉蹌著一步步向外走,丁小高立馬站了起來,這是,羋月。
丁小高立馬朝著羋月跑去,來到身邊時,發現此時的羋月已經快要昏去,完全是憑著自己的意志才能走出來,身上衣服也有些破爛,看著羋月的樣子,丁小高也不敢去問,趕緊扶住要倒下去的羋月,他現在只想將羋月先帶回村里再說。
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蘇平遠想起當時羋月可怖的神態,最后能擊退天龍寺二人,羋月的蠱術可也占了相當一部分,看來是她身體里的命蠱發作,才會那樣。不過,這蠱好生厲害,從當時的情形來看,她可以控制著蠱冢之中眾多的蠱蟲。
蘇平遠疑惑地問道:“羋月,你當時在蠱冢之內是個什么情況,可有成功接受蠱教傳承。”
羋月回憶起當時進入蠱冢之后,那巖洞之中及其空曠,四周倒是都是蠱教歷代前輩的骸骨,她心里十分害怕,也不敢多逗留,走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她被一具骸骨吸引住了,那具骸骨身上的服飾是傳統的苗族女服,與其他的黑衣黑袍不一樣。
于是羋月走了過去,在那具骸骨的身前有一張羊皮紙,上面寫著“蠱圣女”。
羋青山一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有些激動,“蠱圣女,這是幾十年前圣蠱教蠱術最厲害的前輩,當時在江湖之上與武當張真人,少林玄悲方丈等人齊名。”
羋月念出羊皮紙上的字,原來蠱圣女的本命蠱也在等著她的有緣人能接受傳承,羋月冥冥之中覺得就應該是它了,于是跪下恭恭敬敬地對著蠱圣女磕了三個響頭。
在大家都為羋月的經歷嘖嘖稱奇之時,羋月亮出了額頭上的黑色小月牙,說道:“后來我就接受了圣女前輩的蠱術及本命之蠱,‘玲瓏’。”
羋月沒有將她在接受命蠱傳承時候所遭受的苦難說與大家聽,丁小高又如何能不知,畢竟他是親眼看見羋月走出蠱冢時,是那樣落魄,無助。
呂良風聽著羋月說的話,念叨著:“玲瓏,好特別的名字,能在幾十年前便以成名江湖,確實不凡,看來芯彤丫頭的蠱毒有救了。”
丁小高也剛想開口問羋月,“這玲瓏蠱可有把握能救回芯彤,能清除她身上的蠱毒?”
“嗯,我還沒用過玲瓏,不過,你放心吧,我會盡全力的。”羋月露出了臉上的一對小酒窩說道。
蘇平遠開口說道:“芯彤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和羋月把,你就好好的休息,先把身子養好再說。”蘇平遠這么說是不想讓丁小高太多分心,尤其是不知道羋月現在的蠱術能不能救醒芯彤,萬一若是無用,怕到時候丁小高會傷害自己,做出喪失理智的事情,所以現在還是一切都按照保守的方法進行。
丁小高躺在床上,乖乖地點了點頭,此時他心情甚好,全然忘了自己身上的傷。在雞鳴縣中就只有王芯彤和老梁一直陪在他身邊,老梁走了以后,救醒王芯彤是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