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你哥怎么突然要開茶鋪,原來是為你鋪路呀,那徐子期可是要去你哥的茶鋪也要來咱們府上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母親從被子里拾掇出來又開始了化妝穿戴。
“娘娘娘,別!你又不是不知道徐子期他之前拒絕過我的,我再巴巴地湊過去多尷尬啊!”
“切!我女兒去自家的鋪子,在自家的府里礙著誰了?就是因為他是你曾經追求過的,你就越是要漂漂亮亮地出現在他面前。”
眼見著我娘臉上的笑容越發猥瑣,我急忙打斷:
“不行不行,我不去!”
………
當我最后又是一身青蔥白菜拿著紅帕子的樣子出現在我哥的茶鋪時,不禁掩面欲退。只是,小悅右手緊緊拿著我的手腕,誓要把我帶到不讓我走,而娘親的話語猶在耳畔。
“死灰都能復燃,你不去試試你咋不知道這次人家不會喜歡上你呢?”
“好你個小丫頭,原來上次是徐子期送你回來的你都不告訴我,這次你肯定、必須去!人家都送你回來了!看來,他既然能主動送你回來,那就是喜歡你那天穿的青蔥白菜的樣子,那就照那天的穿,我就說我的審美肯定好!”
“你有什么不去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還惦記著那小子呢,別以為你現在比以前你作了我就不知道你了!小悅,壓著你家小姐去少爺的茶鋪!”
我腦袋還停留在娘親的狂轟亂炸中時,一道溫潤的好聽聲音從我身后傳來:
“朝一小姐,又遇見你了。”
我趕忙收拾表情,一臉溫婉地轉過去行禮問好。
“大人,哥哥已經在樓上備好茶,請。”
他緩緩一笑,往樓上去了。
我剛剛呼出一口氣,打算回府。我哥突然叫住了我:
“你這丫頭咋不識抬舉呢!我都為你和他相遇買下一個鋪子了,你倒好,就見了一面問了聲好就給我走人了!”
為我買一個鋪子,我哥可真敢說!
“我不管,你今天得給我上去陪徐子期。這剛開業,我還要陪其他客人,可徐子期又是我親自請來的,我又不能不陪。就這樣,你代替我去!快去!”
當我再次出現在徐子期面前時,我的手心居然微微冒汗了。
“哥哥今日開張,恐不能隨時相陪,就讓小女子與大人聊聊天吧。”
話一說完,我就被自己酸得牙疼.
“得小姐相陪,自是高興。”
……跟官場上的人打交道真是不容易,我也沒想到徐子期還這么年輕就已經熟諳聊天的各種場面話,既不讓你尷尬,也不讓你覺得深澀難懂。
“小姐的性子倒是比兒時收斂許多,沉著大方了些。”
他突然提起我小時候,我手心的汗不自覺越出越多。正當我不知回答之時,一小廝端上一壺茶緩了我的燃眉之急。
“這是哥哥新進的茶,很是清幽。”
我正端著溫婉大方的架子介紹著這壺茶,忽的,一股灼痛在右手手腕處炸開,讓我頓時顯出原型。一聲尖叫還有眼角的淚珠刷的冒出,痛得管不了對面的人。
“怎么了怎么了?我妹怎么了!”
“是小人的錯!小人不慎將燙茶澆在了小姐身上,小人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掌柜饒命,掌柜饒命!”
痛得眼淚盈滿了眼眶時,突然手腕上被敷上了一條沾濕了冷水的帕子,稍稍減輕了灼燒感。我看見徐子期按著那張帕子直到大夫前來才松開,心里忽地一酸。也許,娘親說的是對的,我還惦記著這個人呢。
之后的之后,我回到了家里。
雖然徐子期還是到了府中,但也只是簡單說了幾句就離開了,因為我的燙傷,宴會也沒有舉辦得起來。
而只與徐子期相處了那么一會,也讓我有些失落。
徐子期回到家中,立馬就確認了一件事情。當初賢妃林蕭出宮之際是帶著一對龍鳳胎的,那女娃的右手手腕上就有一個小小的針形胎記,而他剛剛在李朝一的手腕上看見了。聯系起之前收集的線索,他很確定,如今李家的兄妹就是當年賢妃的孩子。
想到這里,他立馬進宮將所有上報給了官家。
“以上就是臣收集到的情報,只是賢妃還沒有線索。”
“無事。”
這次皇帝的反應讓他覺得有些奇怪,靜靜地聽完后,靜靜地坐在那里,沒有說話,可是目光里透露出了無盡的悲傷。良久,上面的人才說:
“她走了,連孩子都沒有帶走,也沒有留給我,是對我失望透了吧。”
忽然,皇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子期,你還不懂啊。你還沒有經歷情啊。”
這次,他像往常一樣回府。皇帝的話沒有落進心里,但一直繞在他的腦子里,怎么都驅趕不走。驀地,他想到了那被燙紅的手腕,突然心里彌漫了一點點的心疼。
管家找到他家大人時,又是在上次的湖邊小亭里,又是和上次一樣望著湖面。管家是來傳信的,很多事物需要經得大人的許可。
“大人,上次的事情您打算如何處理?”
這一次,管家又等了許久,沒有得到大人的回答。正當他準備離開之時,他聽到他家大人說:
“我喜歡紅帕子了。”